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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发光:“你的意思是将阿莹救出来?”“先救人,后杀之。”金阿大的声音变得十分肃杀。“不可。”刘竞的脸上又浮起了戾气,“阿莹是吾的人,不可杀。”“此人必须死。”金阿大难得地反驳了刘竞的话,“主子,此人手上有山庄秘药,且还两种俱全。属下请主子为贵妃娘娘想一想。以联调司的那些手段,只要卢氏说出是从主子这里得的药,娘娘危矣!”刘竞的脸色“刷”地一下子变白了。他只想着他的阿莹,却忘了宫里的母妃。皇帝自两年前开始久咳不愈,至今越来越重。已是沉疴难治。他的母妃手里,可是留着剩下的那一半的药的。刘竞的脸色瞬间有些发青。“救而杀之,不只可保娘娘,亦可凭此攻讦东宫。”金阿大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一双大小不一的眼睛在明亮的烛火中划过精光,“据属下所知,抚远侯世子卢荣甚爱其妹。若将卢氏之死转嫁抚远侯府,则东宫必遭申斥。只消贵妃娘娘那一头吴氏族中有人助力,废太子指日可待。此乃大好良机啊。属下请主子三思。”刘竞的整张脸都在发着光。方才的那些戾气、郁结与烦躁,俱都随着金阿大的一席话消散无踪。这的确是千载难逢的良机!而且,诚如金阿大所言,卢莹的确不能再留了。她必须得死!刘竞忽然便想起了金阿大方才说的那个消息:太子妃去承明殿求见,圣上未见,随后太子便发了火,禁了太子妃的足。圣上为何不见?太子为何大怒?卢莹乃太子妃嫡妹,太子妃为救亲妹向圣上求助,在情亦在理。然圣上却连见都不见,是何原因?圣上的态度是否表明。卢莹与当年藏剑山庄拐卖幼童一案的关系,已经由大理寺呈报了圣上?藏剑山庄乃是历朝历代君主之大忌。凡与之有涉者,往往关乎国运。而当年的幼童拐卖案,藏剑山庄全身而退,此事虽秘,刘竞却是知晓的。卢莹偏在此案中出现,又兼手握来历不明的药物,以联调司的能为,查出脉络指日可待。想至此处,刘竞的后背刹时间一阵冰冷。他全副的身家/性/命。现如今竟都悬于卢莹的舌尖!刘竞的脸上蓦地闪过nongnong的杀意。“就照你说的做。”他说道,话语中的戾气几乎扑面而来,“此乃大患,速速除去。”“谨遵主命。”金阿大应道。同时长出了一口气。虽然刘竞是个疯子,到底还有几分聪明。不过就是个女人罢了,死了就死了,无甚要紧。金阿大早就觉得卢莹不妥了。此女/性/子太阴,手段也太黑,做事根本顾前不顾后。如今他只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动手。若是悄悄地杀了。何至于到今天这般地步?金阿大一面想着,一面便退了下去。刘竞却仍坐在房中未动,只拿起案上的一本书,闲闲地翻阅起来。一阵寒风拂动锦帘,窗外响起了几声更鼓声。刘竞侧耳听了听,一双眼睛仍在书上流连。不知过了多久,外头的风变得大了些,锦帘在风里鼓动翻卷,宛若湖上波纹。那远处的更鼓声再度响起,在风声里更显残破,断断续续地传进了房中。子初已过,万籁俱寂。点在四角的牛油烛忽然同时晃动了一下,随着一声轻极至无的“嗤”的一声,蓦地灭了。房间里的光线重又变得昏暗起来。刘竞仍在看着书,似是没注意到周遭环境的变化,唯唇角轻轻勾了起来。“我来了。”淡而平的声音飘飘而至,如同被风拂进来一般,在这昏暗的房间中宛若呓语。“我知道是你。”刘竞淡淡地道,随后搁下书,向着锦帘处看了一眼。那里立着一道淡淡的人影,虚渺如烟,印在翻卷不息的重帷之上,如同蛇一样地扭动着。“我记得,你说过可帮我做三件事。”刘竞语声淡然。“是。”那个影子说道。刘竞的唇角一勾,语声略显轻快:“那就好,我要你时刻替我盯着金阿大。若有异动,杀了他。”那个影子没有说话,似是在沉思,唯一道虚影随帘扭曲着,过了好一会方道:“可。”刘竞又是一笑,眸中意趣满满,“还有,我要你找个机会,帮我把傅四掳过来。听说她如今住在别庄,平南侯府已经顾不上她了,我猜宫里的两位此时也不好多做什么。就算她人没了,想必也不会有人找。”刘竞说话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一面说着,一面便自笔格中拣出一杆紫金狼毫来,放在手中把玩着。然而很快地,他面上的闲逸便随着那个影子的回答而散去。那个影子这一回说了两个字:“不可。”“为何?”刘竞掷笔于地,人已是霍然起身。没有人回答。那个影子虚虚地浮在锦帘上,时晦时明,仿佛随时就会消失一般。有那么一瞬间,刘竞几乎以为那人走了。可再凝目细看,便发现那个影子仍旧印在重帷之间,虚淡得不似真人。刘竞的眸中涌出浓重的戾气。“殿下,慎怒。”那个影子轻飘飘地道。他说话的声音仍旧如往常一般虚渺,然而不知何故,刘竞的后背竟出了一层冷汗。☆、第535章刘竞缓缓坐归椅上,神色已经恢复了正常,唯眸中含了一抹嘲意:“你不是说要帮我做三件事么,怎么才只应了一件?为何不能帮我去掳了傅四来?”那个影子“嗤”了一声,语意轻蔑:“此等小事,不足为之。殿下何以牛刀宰鸡耳?实乃暴殄天物。”刘竞心下怒极,面上却浮出了一丝淡笑:“哦,此乃小事?不知在你眼中,何为大事?”那个影子又是轻笑了一声,语声淡淡:“殿下可知京郊田庄发生的一起命案?”刘竞一愣,问:“你说得可是邸报上记的官员夫妻烧碳致亡之案?”“是。”那个影子说道,声若轻烟般虚渺:“那是我们为殿下做的第一件事。”“此话怎讲?”刘竞低声问道,神情有些阴沉。那个影子这一回终于笑出声来。那笑声细得如同针尖一般,刮在人的耳鼓上,直叫人浑身起鸡皮疙瘩。“那官员夫妻乃是从西北来的,殿下请想,您在西北可有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