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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虞再回来时,站他面前低着声音道:“梁叔和梁京菁都回来了,这段时间你不要找我了。”吴桂荀笑笑,说我看你晚上不怎么高兴,想着来来看看你。他对着床上瞥了一下:“给你带了点东西。”楚虞看去,一个大点的盒子,一盒巧克力,两瓶香水,两只口红。楚虞低声嘲讽:“香港带的伴手礼?”有点好笑了。吴桂荀站起来,打开了那个盒子,里面是件吊带的裙子,墨绿色,蕾丝织的,打着蝉丝的底。吴桂荀将裙子搭在手臂上,伸手帮着楚虞解开了衣扣,楚虞穿着衬衫和褶裙,吴桂荀一颗一颗纽扣解开,从她肩上剥落了,又缓缓褪下她的裙子,在将搭在手上的裙子从上到下地套给了楚虞。吴桂荀一面为楚虞穿着,一面告诉她:“这间本市的百货店也有的,广厦三楼,有人问起你就这么答。”楚虞木然应了一声。吴桂荀又从床上取了唇膏,拔出盖子轻轻旋出膏体,来给楚虞涂上了一些,还贴着她的面用手指点抹着她的嘴唇,给她晕染开来。最后为她穿了层香水。这番打扮完毕,吴桂荀摸了摸楚虞的脸。吴桂荀对楚虞的动作是很直白的,情动时就挑逗,无意时就疏离。他此时用温热的掌贴着楚虞的面颊,是掌心而不是手背,与梁京兆不同的。梁京兆需要避嫌,吴桂荀从来不必,他和楚虞的关系就是直接的。楚虞低着头问坐在床边的吴桂荀:“吴桂荀,你懂这种事比较多。有件事我想问你。”吴桂荀抬了头:“什么事?”楚虞低声说,眼对眼地,天真又赤裸地发问:“你怎么让那么多人爱你的?”吴桂荀还以为她要问什么呢,听了这话他就笑了。而楚虞是真实的困惑着。她也知道这话问的幼稚,甚至还有另一番意思在。在这个时候她问吴桂荀为什么这么多人爱你,言下存了暧昧,就好像是被吴桂荀打动了一样——虽然也的确是了,梁宅里楚虞和和吴桂荀是最近的,不管这种关系多么脆弱和畸形,但楚虞自父母离开,还第一次与人这么贴近,虽然是情欲的触碰,但不会有人和楚虞这么随意的相处了。更是与友谊不同的。楚虞没想过爱吴桂荀,她此刻也就这么问一问,还是惹了吴桂荀发笑,她有些懊恼。她困扰多时了,从前年少不解情意,吴桂荀直截地带她到床上去,她明白了男女之事,由着想到了爱情。什么是爱呢?她见过白钰严苛地管束张文渊,张文渊也纵容着她,容忍她的蛮横和浅薄,这就爱吗?那于露茵对王昊呢?王昊让她打了一个孩子,伤害了她的rou体和精神,让她自我厌恶,还说出“我永远配不上他”这样的话,这种驯服和盲目就是爱吗?那这样看来,无论是白钰还是张文渊,还有于露茵,他们各自都付出了爱,但没有人得到它。白钰只得到了陪伴和附属,张文渊只是遵从了家里的意思,而于露茵更是一无所获。如果是这个结果,那爱真不是一个美妙的东西,它反而是这样无耻的,霸道的,令人无奈的,但楚虞就是向往这份羁绊:爱是脱不了干系,是难缠的不分离,所以她艳羡好奇,她也想有这么一个人爱她啊!有了这个东西,也许就不会总是被遗弃了。吴桂荀抱着她,转坐到了梳妆台前,镜子里两人靠得很近,正是一对漂亮男女,吴桂荀握着楚虞的下巴,让她看着镜子:“你也是好看的人,”他自镜中与楚虞茫然的眼对视了:“光是好看,可一点用也没的。”他说:“一直对着一张脸,总有厌倦的时候。”楚虞没有听懂:“那梁京菁爱你吗?”吴桂荀笑了,贴着楚虞的耳边:“我让她爱,她才能爱。”楚虞说:“那谁才能爱你呢?”吴桂荀道:“我也不知道。她们并不了解我,怎么知道我本人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又怎么能爱到我本人呢。”楚虞道:“你可真自恋。”吴桂荀笑了:“你问我这个,是想让谁爱你?”他这么说着,手从楚虞的裙摆下探了进去,楚虞在他的怀里闭了眼,皱着眉打了个战,双手不自觉地攀附了吴桂荀的肩膀,吴桂荀的手指还在动着,浅浅的抽.插,若即若离地点按。楚虞喘了两口气,喉咙里低低哑哑喊出了什么,吴桂荀说:“小声,梁京兆在隔壁呢。”想到梁京兆,楚虞的心都冷了,她告诉吴桂荀:“梁京兆让我出国。”这下吴桂荀也怔了,手下的动作也心不在焉起来:“你怎么说的?”楚虞用力勾住了吴桂荀的脖颈:“我能说什么,就说好、可以。”吴桂荀将楚虞抱到床上去,楚虞坐在床边,吴桂荀单膝蹲着,抬了一点眼望她:“你和梁京兆,到底到哪一步了?”楚虞道:“只有你们胡乱猜测。”“猜测?”吴桂荀道:“你可知道,吴素萍一直防着你,怕你做了她儿媳?”楚虞看到床单上吴桂荀刚刚给自己涂的唇膏,她拿起来细看着色号,口中说着:“那我能怎样呢?我能直接说出来这种事?我说不出口的。我每天还怕的要死,怕梁京兆碰我,又怕他不碰我。”吴桂荀听着倒是笑了:“都是怎么个怕?”楚虞丢了唇膏,环住吴桂荀的脖子:“不过就是这么一档子事。也没什么的。”吴桂荀起身,将楚虞压到了床上:“这么一档子事?你学的还不够呢,还怎么留得住梁京兆?”楚虞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听着吴桂荀这句话一下子失了神:“好留着梁京兆”,她不就是想留着梁京兆么?是了,她一点也不舍得梁叔,也不想梁叔就这么抛弃他,可她也无能为力啊,她不能大喊、不能纠缠、不能歇斯底里、不能苦苦哀求,她要懂事,要明事理,这些她都不能做,只能顺着梁京兆的意。可她多希望能让梁京兆改变心意啊,这点念想放了大,她就昏了头,从前只怕她和梁京兆之间单纯无私的恩情化作肮脏的泥,可现在,她恨不得更肮脏一点,拉着梁京兆一同陷进沼泽里。“我能留住他什么?”楚虞喃喃。“像你留我这样。”吴桂荀翻了个身,让楚虞坐到他上面来,“我现在可离不开你了。”楚虞低下眼去看吴桂荀,吴桂荀一副笑模样,任谁都无法看出他到底是真心还是在调笑,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