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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的模样,却忍不住眉飞色舞起来,压低的声音都掩不住其间兴奋之意,“父亲准我和荞荞在一处了!”成斐恍然:“果然是喜事,恭喜二哥,”他含笑道,“今早吃饭时还和阿棠商量着,待明日我带她回门,便把认荞荞做义妹的事办了,却不想二哥这么快就说服了岳父。”苏城道:“阿斐不知,你俩在衍州的那段时日,父亲知道了去年荞荞把施计留下张生罪证的那件事后,对她便有改观,有意让她学着处理府中杂事,那丫头本就能立的起来,不过年龄小了些,阿棠又宠着她,才成日跟长不大似的,昨日王管家在父亲跟前夸荞荞办事细致沉稳,我上前央告,原本只是想着,让父亲能松些口便好,没曾想他竟真的应了。”成斐笑道:“那我和阿棠便等着喝二哥的喜酒了?”苏城满口答应:“那是自然,不过说起来,”他眼中忽而带了捉狭的笑意,“阿斐若认了荞荞做义妹,咱俩谁算谁的妹夫?”不待成斐应声,他已嘿然自答道:“我长你两岁,仍是你算我的。”成斐笑着应了,抬起头来,远远已经能看到通往甘露殿的那道长阶,又道:“二哥此行,可也是奉召而来?”苏城颔首:“是了,只是并未说明所为何事。”成斐顺目一笑:“想必…会是项重任呢。”第112章多罗此次来朝与往年有些不同,除却足例贡品,另带来了宝马百匹,美女绫罗,奉入京中,多罗可汗也亲自进宫,拜会大陈皇帝。原本藩属国王,除却新可汗上任和两国重事,五岁一次也就是了,可距他上次亲自拜见尚不过三年,按理讲本没必要走这一趟,朝官们纷纷猜测,估计是多罗有求于大陈,此次朝贡才郑重盛大的几乎异常。第三日的午后,江涵在在木兰宫设宴招待可汗和来使,虽是藩属朝贡,可汗躬亲赴宴,陈中一众皇亲国戚,公侯高臣都在宴飨之列,江涵尚未立后,后妃也不过七八之数,皆位分不高,上不得殿,便只在御座东侧添置一位,为太后之座,太后久不理事,因江涵之请,今日也到了殿中。时辰将至,赴宴之人都来齐了,按次落座,朝臣位在御座西侧,以成相为首,苏嵃和成斐相邻其后,王侯坐于太后下首的东侧,只是到了此时,挨着太后的第一个位子还是空的。成斐抬首,遥遥向后望去,发现苏城也不在殿上。丝竹奏起时,门外朝靴蹬蹬踏地的声音传来,襄南候一如往常,姗姗来迟,昂首阔步地进了殿中,朝江涵行礼:“臣有事耽搁了,是以慢了时辰,还望皇上恕罪。”殿中人声一时寂寂,江涵略一颔首,允他入座,戚覃转身,坐到了与太后相邻的那个座位上。李伯钟在侧向江涵道:“皇上,多罗可汗已来了,现下正在殿外等候召见。”见江涵点头,李伯钟方摆了下拂尘,扬声传唤,殿门外有个身影应声而入,行至御前,俯身下拜,却没有直接起身,反而手心朝上,结结实实行了个三跪九拜的大礼,才恭敬道:“小王携使,叩见大陈陛下。”众臣见他这般行事,心底都不觉生出了些许讶异,连襄南候亦微微敛眉,三跪九叩乃是最敬重的礼节,藩属之国对陈称臣,然一国可汗,又非受陈帝册封的时候,往年例行朝贡时,遵照以臣对君普通之礼便可,今日见他行此大礼,贡品又不同于往年,更是落实了多罗有求于陈的猜测,却又未听多罗国事生异,只端坐在位上等着他接下来如何说,冕旒下看不清江涵是什么表情,却听他声音冷冷的:“平身。”果然,有事。可汗谢过,站了起来,身形却虚晃了一下,像是极紧张,见江涵未再说什么,略有放松,在中官的指引下入了座,举杯敬道:“陛下玉润德彰,小王恭祝大陈国运昌盛,寿考绵鸿。”江涵神色不动,饮了李伯钟漫上的一盏酒,道:“朕也愿两邦亲好,若能坦诚相待,修玉帛之谊,不单你我,亦是国民之福。”可汗身形一顿,听得他话中沉重之意,额角已然冒出潮汗,忙诚恳道:“陛下说的极是,小王自当遵允。”江涵道放下酒杯,在案上敲出嗒的一声响:“可汗明白这个道理,朕便放心了。”他话锋一转,道,“朕听礼官讲,可汗此次进京,带来良马百匹,朕甚是感念可汗心意,只是骏马难驭,万一偶有失控,伤着了人,却是不好,不知可汗来朝前,可把贡马调.教过了不曾?”众臣不明所以,陛下这话说的没头绪,好好的国宴上,怎的说起贡马来了,却见可汗神色一僵,离座躬身道:“陛下明鉴!多罗虽鄙陋,然自小王承位以来,所朝贵陈贡品,无一不是精诚细选,绝不会将未经驾驭的马贸然送入京中。”座上戚覃闻得二人此言,面色一变,双目顿睁,本能的想转头看向御座,到底忍住了。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不会被发现的,应当只是巧合而已。他握紧杯盏,饮了口酒。江涵轻笑一声:“朕相信可汗,即便出了意外,也是别有用心之人行腌臜事,与可汗之心背道而驰,又怎会怪到可汗头上,朕与可汗同为人君,手下人事千头万绪,难免有疏漏之处,感同身受,更不会将过往恩怨追咎于国事,可汗放心。”江涵此言,无异于给多罗可汗吃了一颗定心丸,他闻言,长长舒了一口气,立时道:“陛下胸襟纳海,小王由衷敬佩,感激不尽,无以言谢,请受小王一拜。”说完拱手,朝他深深鞠了一躬。江涵让他起身,道:“何需言谢,只是朕听闻多罗极擅驭马,军中猎场亦有专门的马医,不单健马体格,医其病理,还可掌马性情,是以多罗经过调驭的马,几乎没有乖戾难训一说,让人惊叹,朕也好奇其中奥妙,近来新得了一张驭马的方子,只是中原医者皆不明其理,不知与可汗同行的来使中,可有擅者,给朕瞧瞧这张药方有何效用。”可汗身形一顿,忙道:“确有一位,”他说着,指向身后的一名来使,“昆余丹便精于驭马之术,或可一看。”江涵颔首:“如此甚好,成卿。”成斐应是,将方才带来置于案后的铜匣拿出,正要交给应声起身的昆余丹,戚覃却突然从自己的位子上站了起来:“皇上,臣不胜酒力,有些不支,容臣先行退下。”成斐走到对面,将匣子打开,递到使者手中,看向戚覃,微笑道:“侯爷不过饮了两盏有半,这便醉了么?可要下官陪侯爷到殿外散散酒气?”戚覃看向他,双目微眯,冷冷道:“不劳成大人费心了,本侯自己出去便是。”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