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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漏了相,哪里还有时间管那么多?”言罢抬头朝外扬声道,“甩掉他们。”然话音未落,方临已经驱马而来,刷的一声寒刀出鞘,刃尖便抵在了车夫面前,马扬起前蹄嘶鸣一声,车子在湿润的泥土中打了个旋,马车猛然刹住。呼衍甫啪的摔到了座位底下。方临举着刀,冷声道:“里头的可是颜掌柜?您之前给人交易的一批货好像出了些纰漏,现下人家把掌柜的告上了官府,您怕是不能走了。”呼衍甫听见这一声,脑子轰的一下完全懵了,颜掌柜,什么颜掌柜?呼衍朗面色微沉,他如何不知对方就是随便寻个名头将自己扣住,虽之前便做好了被查捕的准备,却没想到会这样快。还好赶在出城前把这个蠢货弄了过来。呼衍甫抬头,目光撞上呼衍朗的脸,脑子突然开了窍:“他们是来逮你的是不是?你存心的?!”呼衍朗眼睛在他身上冷然一扫,起身一把撩开车帘,朝方临笑道:“鄙人去岁经手的生意还真不少,实在记不清是哪一桩了,大人总得给鄙人说清楚,鄙人才好跟您回去不是。”他忽而挑眉,“何况大人是哪个衙门当差的?不报上名号来,恕鄙人不能从命呢。”方临向来是个说话少办事狠的性子,哪有那个闲心和他磨叽,将官府的牌子往他跟前一亮,手中长刀寒光一晃一晃的:“在下只管奉命办事,颜掌柜请吧。”呼衍朗面色不改,嗓音却忽的一沉:“若是鄙人不肯呢?”方临冷冷道:“那便得罪了。”后头的人马呼啦啦围了上来,在马车四周紧紧落了一圈。呼衍朗的剑眉愈加凌厉起来,指间银光一闪,短刀略着寒光便冲方临飞刺了过去,方临竖刀回挡,叮的一声火星飞溅,钢刃划出一道利弧,深深扎进车辕,手中长刀凌然朝他袭来。呼衍朗回身一闪,袖中短匕旋出,刃花交错间,方临已经逼近到了他的近前,呼衍朗后背向下一压,堪堪回过一击,想撤身进车里时,被对面刀尖灵活一挑,划裂了他的袍袖,血倏地冒了出来,就在要抵上他喉咙的那一刹,呼衍朗的手忽然捞进车厢,迅速将缩在里头的那一团拽出来挡在了身前:“都别动!”方临手腕一顿,锋利刀尖在呼衍甫脑门的前一分硬生生停住。呼衍甫大惊:“你干什么!”呼衍朗充耳不闻,手中短匕划出半个圈儿,毫不留情地比在了他脖子上,朝方临冷声道:“放我走,不然我让他死在这。”方临扫了抖成筛糠的呼衍甫一眼,冷笑一声,手中寒光泠泠的刀作势就要劈过来,呼衍甫嗷地叫出声:“别杀我!你们敢杀我!我是呼衍都尉的嫡子!”长刀在他颈边猛然顿住,血丝倏地漫上了刃尖。这下两把刀都挨在了他脖子上,呼衍甫冷汗涔涔,眼泪都要飙出来了:“我今天要是死在了陈中,我爹必率万骑踏平了这川城,你试试看!”呼衍朗轻笑一声:“都尉爱子如命,你若动他,陈狄两境别想安宁了。”方临的声音仍然冷冰冰的:“我凭什么信你?”呼衍甫脑子里白光一闪,忽而叫道:“敕牒!我有敕牒!”说着哆哆嗦嗦摸进怀中,将那张纸摸了出来。他以谍者的身份潜入陈中,自然会乔装改名,可为了保险,来之前还是把可以证明身份的敕牒带在了身上。方临扫了几眼眼,手指一紧,险些将那张纸捏破。呼衍朗低沉的嗓音响在耳边:“想清楚了么,大人。”四周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半晌,方临反手将刺蝶往呼衍甫怀中一甩,冷冷收回长刀,转身丢下一句:“撤。”人马散去,路上积水被踢踏的啪啪作响,呼衍朗将短匕从身前人的脖子上拿开:“进去吧。”呼衍甫一把护住脖颈往外渗血的地方:“你疯了,竟敢拿我当挡箭牌!”呼衍朗冷冷道:“不这样办,你还想被他捉回去么,我带着你,好歹你还可以说是凭自己的本事回去的,否则让陈人大张旗鼓的遣送回去,由其敲山震虎不谈,你和呼衍家的脸就有地方搁了?”呼衍甫的质问一下堵在喉咙里。呼衍朗冷笑一声,摁住臂上伤口折身坐回了车厢,马儿嘶鸣一声,拉着车继续沿路朝前驶去,徒留下一片泥泞的积水。...天色一直未有放晴,外头阴的厉害,苏阆手腕上那条剑疤又隐隐作痒起来,且有愈加厉害之势,苏阆不怎么怕疼,却每每都被这股子痒劲儿闹的没了脾气,坐在窗户底下又搓又挠,很不得抱过阿桃来让它给自己一爪子时,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成斐从门外进来,边朝她走过来边道:“怎么了?从窗户外头就看着你好像不大舒坦。”苏阆举起被抓的发红的腕子,苦着脸撇了撇嘴。成斐被她的表情逗笑了,捞过她的手腕揉了揉,他才从外头进来,手指上还带着湿润的凉意,力道也轻重适宜,触到肌肤上立时舒坦不少,苏阆神色缓下来,由他揉着,斜靠在案上舒了口气。懒懒阖上眼睫时,忽而听他温声道:“我今日回府,和父亲说了你我的事。”苏阆睁开眼,坐直了身子。成斐抬眼对上了她的眼睛:“父亲说…苏女率真,可为良妻。”苏阆闻言,漆黑的眸子旋即似染了星光,冲他弯了弯眉眼。她虽一直觉得和成斐在一处只是他们两个人的事,但是被人认可了还是说不出的开怀。何况这个人还是成斐的父亲。成斐亦笑了笑,揉着她的手腕,话锋却稍稍一转:“只是咱们两家定亲的事,可能要缓一缓。”第46章占卜苏阆疑惑道:“怎么了?”成斐的目光落在她腕上:“父亲病了,大夫说是积劳成疾,需得将养些时日,定亲要循的礼一时还没法张罗。”苏阆恍然抬眼,担忧道:“成叔病了?没大碍吧?”成斐道:“已经向皇上告了假了,好好休养便可,放心,没事。”苏阆点点头,捉住了成斐的手:“那我要去探望一下的罢?也是做晚辈的礼。”成斐揉了揉她的头发:“好,父亲也想见见你。”苏阆朝他宽慰一笑,低头去摆弄成斐给自己揉着手腕的修长手指。房中沉静下去,成斐望着她干净的眉眼,眼底才积攒起来的一点笑意缓缓散了。成相一朝患疾,不能再理政事,成斐和其他一些才上任的官员资历尚浅,无法接手,其他文臣不知怎的,大多互相推诿,江涵迫于公侯和不少老臣的压力,只得暂时将成相管着的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