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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驶的队员推开:“我来!”救生艇油门迅速轰到最大,调转船头,向高地开去。此时高地上正暴雨如注,洪水很快漫过众人脚腕,逐渐漫上膝盖。水面时不时漂浮过来垃圾,门板、拖鞋、水瓢……甚至夹杂着些死鸡死鸭死猪,躲在内圈的妇女小孩都吓得叫出声来。“看,那是什么?”有人喊道。牟燕然朝前望去,一团衣服漂浮了过来。到了近处,牟燕然才发现,那是一具男(性性)尸体,全(身呻)肿胀,面目全非,散发出刺鼻的恶臭。早有人尖叫起来,连站在外围的男人都吓得脸色苍白。牟燕然泰然自若,当医生,像这种死尸,见得太多。尸体顺着她的大腿漂过,随洪潮涌向了远方。高少的两个跟班就在牟燕然旁边,也吓得脸色惨白,双腿打颤。人群有些混乱,眼看围成的圈子就要散开。牟燕然见(情qíng)况不妙,厉声疾喝:“别慌!都站稳了!”经此一喝,人群在短暂的慌乱之后,迅速镇定下来。又一个浪头从上游扑面而来,牟燕然大喊:“大家都拉紧手,千万别松!”人们低着头,弓着腰,紧紧的抓在一起,顺利(挺挺)过这个浪头。在暴雨风浪之中,牟燕然(挺挺)(胸胸)抬头,指挥着,鼓励着,高地上所有人,如同屹然矗立的巨石,(挺挺)过洪峰一次又一次的冲击。“来了,防汛队来了!”当洪峰漫到肚子时,终于有人发现,不远处驶来了救生艇。牟燕然看到,救生艇上的人面容越来越清晰,还是昨天救他们的那一批人!站在救生艇最前面的男人,迎风岿立,(身呻)姿(挺挺)拔。“我们得救了!”人群开始沸腾,不少人叫着哭出来。顾北川在看见高地时,就把驾驶台让给了之前开船的队友。他几步走到船头,紧张的看着对面的高地。近了,近了,更近了!顾北川瞪圆眼在人群中搜索,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呻)影正手拉手跟众人站在外圈,一直紧绷的脸不自觉放松了一下,紧接着又恢复了原样。牟燕然恰好和他的眼神对上,捕捉到深眸里那一闪的雪亮,感觉有些诧异。萍水相逢,他竟然会为自己紧张?心头顿时涌上一丝温暖。眼前救生艇离牟燕然就差五十来米,迎面却出现许多的旋涡,引得它左右摇摆。“给我稳住!”顾北川赶紧对驾驶员喊,紧锁眉头看着眼前大大小小的旋涡。偏头对候希林说:“猴子,船怕是冲过不去了,我现在下水去趟条道来!”候希林一把拦住:“老大,你不要命了!你看这水(情qíng),多危险啊!”顾北川抬眼看看前面的人,咬牙道:“来不及了!”说完,让旁边的队员给自己系紧系好粗绳,脱掉衣服就往水里跳。顾北川入水后,凭借良好的水(性性),感觉着水流速度的缓慢,巧妙的避开了旋涡,从中间硬是闯出一条道来。十分钟后,顾北川终于冲到高地上,仰面躺着,大口大口喘气。刚才上岸前,差点就没劲了,他是硬撑过来的。早有人扶起了顾北川,关切的问:“没事吧?”顾北川摇摇头:“没事!”翻(身呻)起来,将绳子固定在地上的帐篷柱上,对着冲锋舟喊道:“顺着绳子,再过来几个人,准备接应!”又有七八个队员,(身呻)披救生衣,腰拴安全绳,顺着顾北川开辟的道游了过来。还是按之前方案,先送老幼病残,再送妇女,最后是青壮年。牟燕然不愿先走,她帮着组织运送人群,和顾北川呆在了最后。牟燕然早将自己的雨具给了一位老人,此时在暴雨冲击下,早已淋得通透。她打着哆嗦,准备顺着绳子游过去。却不料站立不稳,差点摔入水中。顾北川皱了下眉头:“别动,我来带你!”一把将牟燕然挟住,侧着(身呻)向救生艇游去。夹的位置是她腰部,十分用力,挤得牟燕然闷哼一声。顾北川稍微松了松,只是(胸胸)腹却更贴近牟燕然的背部。感受着从衣服上传来的(热rè)力,牟燕然(身呻)体有了异样的感觉。她稍微扭动了一下,就被顾北川喝住了:“不要扭,危险!”牟燕然能明显感到顾北川(身呻)体有那么一瞬间绷了起来,像是已经拉满的弓。她扭过头来,正好与顾北川四目相对。两人均是怔了一怔。牟燕然能清晰的看到,顾北川脸上闪过复杂的(情qíng)绪,高兴,(爱ài)怜,好像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味道。顾北川避开了牟燕然的眼睛,说了一句:“快到了!”顾北川靠近救生艇时,早有人过来拉牟燕然。牟燕然感觉自己猛的被举离水面,紧接着就来到甲板。顾北川随即纵(身呻)跃上后舱,大吼一声:“开船!”他赤脚站立在甲板上,眼神锐利,神态凛然,浑(身呻)肌(rourou)爆裂,似乎要挣脱湿衣的束缚,在狂风暴雨之下,看上去如同赫拉克勒斯下凡。救生艇载着百十号人,向着另一处安置点驶去。安置点位于下游十几里的地方,是一栋四层小楼的天台。牟燕然看到,这地方更加简陋,没有帐篷遮雨,更没有防汛器材。最关键的是,连衣服和食物也没有。高少扭头看了看周围的人,靠近顾北川,悄悄往他手里塞钱:“搞点吃的,都快要饿死了!”顾北川一把推开,冷冷扫了高少一眼:“用不着!”转(身呻)就走,抛下一句:“等下直升机会过来投递食物和水!”这消息犹如一剂兴奋剂,立刻让天台站着的人兴奋起来:终于不用饿肚子了!顾北川临上船前,扫了天台众人一眼,在牟燕然(身呻)上略作停留,转过(身呻)去,跳上船尾:“目标四号高地,出发!”随着救生艇远去,人群开始陆陆续续散开。刚从一场生死考验中舒缓过来,众人都感觉几近虚脱。没过多久,在天台上休息的人群中,一股沮丧的(情qíng)绪开始弥漫开来。洪水如此势大,也不知何时才能退去,是不是还要转移,所有人心中都没底。有些小孩早已饿得受不住,在一旁哭哭啼啼,搅得众人更加心烦。没过多久,人群中突然有个中年男人尖叫起来:“淑清,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