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解开的心结，深藏的罪孽
“jiejie你回来啦？” 趁着jiejie离开的这会儿功夫，林浅已经从床上坐起开始穿衣了。 “浅浅你怎么起来了？手不舒服还乱动？” “只是穿个衣服而已啦，没有关系的～”对上jiejie关切的目光，林浅心里像是吃了蜜糖一样甜。 接过meimei的另一只袖子，林清轻柔的为她套了上去。 望着jiejie低头为自己系上衣扣时垂落的秀发，林浅回想起了昨晚自己一颗颗帮jiejie解开扣子的场景，姐妹两人总有帮到对方的时候，冥冥中的因果似是成了闭环。 “好了，乖乖伸手吧。” 帮助meimei整理好衣领，林清坐到床边，主动向meimei伸出了手掌。 “jiejie？” 内心的戏太多，小姑娘的脑子一时没有转过来弯儿。 “伸手呀，jiejie来帮你消肿。”林清挑眸望向她，含了春情的眸子格外妩媚动人。 “消肿？” 视线无意间扫过jiejie水嫩的唇瓣，林浅暗暗咽了咽口水，不知怎的直接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jiejie，你可以用嘴巴帮我消肿嘛？” 刚刚说完林浅的脑袋立马缩了下去。 自己在想什么啊！抠过jiejie下面的小嘴了，居然还想抠上面的！ “浅浅，用嘴？这是什么意思啊？啊！不对，林小浅你又在想什么坏东西！” “我不是，我没有……”林浅把脑袋垂的更低了，羞的从脸蛋红到了耳根。 林清柔白的手掌握成粉拳，作势想要捶向林浅，挥到近处还是默默收了回去。 没有受到jiejie的敲打，林浅抬起了怂唧唧的小脑袋，撞见小姑娘可爱的模样，林清的羞恼算是烟消云散了。 “好了，乖乖伸手，不许乱想了！” 又一次将手展开在meimei面前，这次林浅乖乖将手掌搭了上去。 林浅发现了一件事情，自己面对jiejie的羞与不羞好像有着一个奇怪的界限。调教jiejie的时候自己像个气场十足的女王，而做jiejie的伴侣时就变成了乖巧娇羞的小meimei。 “呐，jiejie，给你。” jiejie掌心的清凉化去了meimei的胀痛，同样meimei温热的体温也为jiejie带去了温暖。交融在一起的幸福甚至比消肿的喷雾更能淡去林浅的痛感。 “浅浅，还疼吗？”meimei的伤势让她越看越觉得心疼。 林浅本想回答不疼的，可是享受着jiejie的温柔她又不想那么轻易放开了。 “还疼，很痛的。” 林清手足无措，紧张的看着meimei。 “浅浅，要不jiejie带你去看医生？你昨天……干嘛那么冲动，jiejie摔一下不会有事的！” 见着jiejie愈发急切，林浅本意并不是想真的吓到jiejie，不再继续装下去了。 “jiejie～浅浅手疼，jiejie亲一下或许会好很多的！” 惊慌收去，林清无奈的抿唇。 “好啊林小浅，这才是你的目的对嘛？” 作为jiejie，她怎么能猜不出自己meimei的小心思。见着小姑娘尚有几分rou感的脸蛋，林清突然想捏住好好摆弄一番。 “好不好嘛jiejie～”林浅还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心软是注定的。 林清飞了她一眼，低头在她右手手背飞快落了一吻。抬起唇瓣后她又飞快偏过了头去，借着整理鬓角发丝避开了meimei的目光。 “好了浅浅，jiejie去做饭。” “嗯好，jiejie我先去洗漱。” 话还没说完，起身的女人反手将那一双纤纤玉手一左一右捏在了她的脸蛋上。 “唔！jiejie你干嘛呀！” “小坏蛋，让你吓jiejie！” “唔……唔！jiejie、jiejie不好了！” “怎么了浅浅？” “啊！jiejie！今天好像……已经迟到了！” 顺着meimei的目光，林清同样望向了墙上的挂钟。 8：45。星期一。 不仅迟到了，而且迟到了整整一节课。 松开指间的柔软，林清抱着手臂坐回了床边。 “怎么说？请假吗？”她征求着meimei的意见。 说到底做jiejie的还是心疼meimei的。昨晚折腾了一宿，meimei又伤了手，休息一天比现在赶去学校应该更合适的。 “jiejie你很想浅浅请假陪你嘛？” 林清闻言偏过了头去，颇有几分傲娇的意味：“那你快点起床，我现在就把你送学校去！” “啊～不要嘛jiejie～”林浅选择了撒娇卖萌。 林清被她摇着摇着身子摇出了几分笑意：“好啦，jiejie去帮你请假，吃完饭今天我们去散散心吧。” “好耶！”小姑娘满心欢喜的应了下来。 从做饭到吃饭再到整理妆洗，姐妹两人磨磨蹭蹭一上午不可避免过去了大半。 总算是换好了衣服，林清站在了鞋柜前，自己常穿的那双靴子昨晚被meimei脱去整齐的摆在鞋架上，但是今天的她不会再穿了。 一来心里还是深感羞涩，二来今天的自己下身搭了一条阔腿的高腰牛仔裤，再配靴子也是不合适的了。 踩上从鞋柜取出的小白鞋，林清回头望向正在弯腰穿鞋的meimei，今天meimei选择了一双厚底的小皮鞋，正好搭配她身上素白的连衣裙。 林清着重将目光放在了meimei裙摆的位置。确定裙摆盖过膝盖一段距离，林清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管meimei多大年纪，在她眼里都是小姑娘一样，以前单纯作为jiejie时她对meimei衣着的关心是出于保护，那么现在改变了关系以后就有了更暧昧的含义。 起身的小姑娘留意到jiejie的目光停留的位置，将自己细白的双腿严丝合缝的并拢在了一起。 “怎么啦jiejie？”别说被jiejie盯着双腿一直看着，林浅还真有那么一丢丢害羞。 “没什么的，我们出门吧。” 脸颊染上一抹绯红，林清别过了头去。 “嗯嗯！” 被关心的滋味总是让人喜悦的，林浅亲昵的挽住了jiejie的胳膊。 感受着meimei的亲近，林清的心间只有柔和的暖意。她原以为自己需要很长一段时间适应自己与meimei关系的转变，可事实证明，或许她早就做好了同meimei感情发生变质的准备。 然而有时候话还是不能说得太满。 真当她们维持着这样亲密的姿势走到街上、走到外人面前时，林清的肢体动作还是rou眼可见的僵硬拘束了起来。 林清感受到的压力倍增并非来源于meimei亲密的举动，而是路人们时不时会投来的目光。实际上两个漂亮女孩走到路上多少是有些吸睛的，路人的欣赏本来无可厚非，只是林清单方面觉得心虚，才会觉得他们正常的目光总是带着奇怪的考量。 接受了meimei，并不代表现在的她可以做到将自己与meimei的关系公之于众。甚至为了meimei未来的人生发展，她非但不能坦白她们的恋情，还要竭力掩盖这份为世人所难容的不伦之恋。 面对一件事情，谨慎过了头会影响正常的判断能力。林清开始拿捏不准与meimei正常交流互动的尺度，变得束手束脚。 “浅浅，我们这样是不是亲密的过了头？”承受了过多的压力，林清终于选择了向meimei吐露自己的心思。 对于近在咫尺的心上人，jiejie的拘谨小心林浅又如何能感受不到？ 她放柔了语调，温和的宽慰道：“不会的jiejie，你完全不用担心的。” “可是浅浅……咱们现在的关系，难道不应该倍加小心吗？” 顾虑难以消除，直到寻到路边的树荫遮蔽，林清紧绷的状态才有些许放松。 jiejie的小心让林浅又是好笑又是心疼。比起从前为自己遮风挡雨、无所畏惧的jiejie，现在会担心、会害怕的jiejie反倒多了许多正常女人的小情绪，让人可以分担她的痛苦，让人对她疼爱有加。 jiejie会有诸多顾虑，但是林浅不会在意外人的目光。为了表明自己的心意，也为了让jiejie摆脱这种无休无止的精神内耗，她选择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带给她答案。 林浅贴身拥住了jiejie，在人来人往的步道上、车水马龙的马路边。 “浅浅！” meimei的行动总是让人那么猝不及防，林清下意识想要挣脱，可是她没想到meimei会有这么大的力气，也低估了自己对meimei怀抱的眷恋。 “浅浅，快放开jiejie，这种事情我们回家再做可以吗？” 林清放弃了挣扎，现在越是挣扎越是引人注目。 耳畔是meimei温柔的低语，柔和的语调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与坚定。 “放心吧jiejie，没有关系的，不要再害怕了。不论是情侣还是姐妹，我们都可以毫无顾忌的在他们面前恩爱，因为我们活着不是为了他们任何人，只是为了我们自己。” 不为外人而活，这个道理林清如何能不懂？只是她关心的从不是什么外人，而是这份不伦恋情可能对meimei产生的负面影响。 “浅浅，jiejie不是为了她们，而是为了你。你还小，我们的关系……”林清觉得自己有必要让meimei清楚这些。 “jiejie，我明白的。”林浅抢过了话茬：“jiejie你放心，我们不仅是情侣还是姐妹，姐妹间亲密一点很正常的。jiejie你想想，如果换成以前我这样抱着你，你会觉得紧张吗？” 从前的林清当然不会，因为那时的她面对任何人都坦坦荡荡。 见到jiejie的眉眼稍稍舒展，林浅趁热打铁道：“所以姐妹的身份一旦不是我们的阻碍，那么她可以成为我们最好的挡箭牌，只要不做特别过分的事情，怎么会有人怀疑我们之间有什么呢？难道说……jiejie你是打算在外面和我搞些色色的事情吗？” “没有！” “那不就好啦，jiejie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虽然小姑娘总是会在一本正经的解释中添上几句活跃气氛的玩笑，但是不得不说有些事情meimei反倒是比自己这个做jiejie的看得通透。 经过meimei的一番开导，林清确实放松了心情。再去到商业街与餐馆的时候，随着她对自己和meimei关系的适应，林清发现自己好像回到了正常的样子，没有再因为紧张而怯场。 午后，姐妹两人动身去了曾经他们一家最爱去的嘉陵江畔散心。 流云漫卷、天朗气清，正是一年踏青的好时节。特别是作为工作日首日的周一，江畔又没有太多的游客，正好满足了姐妹两人放松心情的需要。 漫步在江堤上，抽丝的垂柳枝条垂落在水面上，随风荡出一道道水痕，近江的堤岸上每隔一段距离零星坐着一两个垂钓的人，一切显得安静而美好。 草坪正是最柔软的时候，踩在上面的舒适感受如同踩在地毯上一般。 林浅抬起胳膊伸了一个懒腰，侧头看向了jiejie。jiejie林清正盯着远方的风景出神，并未注意到她的回头。 林浅将双手背在了身后，小皮鞋轻搓着脚下的沙土，眼睛顺着jiejie的视线望了过去。 视线的尽头，一座仿古的高层阁楼立于林荫深处。 “浅浅，还记得那座阁楼吗？”林清突然开口问她。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 “以前爸爸mama带我们来玩的时候经常会爬这座楼。” “是啊，站在上面看风景确实很棒。” 林浅有意无意地回避着这个残忍的话题。她小心的看向jiejie，见到jiejie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最终还是默默隐去了。 “虽然他们走的时候什么都没说，他们一定是希望我们能幸福的吧。” “一定会的。” 林清看了看meimei又低头轻轻笑了笑，抬眸看向meimei。 “浅浅，我们上去看看？” “好啊。” 去的路上还在疑惑楼上为什么一个让都没有，走到近前她们才从公告栏上知晓阁楼已经关闭多时了。望着门口落上的铁锁，林清蹲在了塔楼前的台阶上。 “浅浅，看来很多东西都会随着时间改变呢。” 明明只是一句简单感慨，却道出了时过境迁的凄凉。 “jiejie你不用太介意的，毕竟没有什么是可以圆满的。” 林清轻笑了一声:“好了好了，浅浅你都被我带的老气横秋了。”说着她从口袋里取出了几张铺在了台阶上，抬头看着meimei:“坐下休息一会儿吗？” 林浅不会拒绝，落座在了jiejie身边。 “哎，时间过得真快呀，转眼间浅浅就要成大学生啦。浅浅你知道吗？其实jiejie高考前也来过这里的。” “jiejie高考前？那段时间……” 林浅愣了愣。 那段时间她怎么可能忘记。那是自己患病精神状态最不稳定、最接近崩溃的时候。jiejie一开始还是学校医院连轴转，后面临近高考干脆请了长假，只有考试去参加了，又怎么会抽出时间来这里呢？ “是啊。当时jiejie想的只有怎么样能够让我家小姑娘好起来，谁曾想会为自己找了个小媳妇呢。” 林清笑着打趣她，神色云淡风轻，只有林浅知道jiejie随口揭过的话语承载了多少重量。 如果自己承受的病痛是难以想象的痛苦，那么陪伴她度过那段时光的jiejie痛苦较之自己只多不少。每次病发时爆发的负面情绪都被jiejie用爱安抚平复，自己有时候失控的暴怒还会把jiejie弄得遍体鳞伤。 jiejie为自己做的事情和自己对jiejie做的事情，自己……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啊？！ 林浅始终没有忘记一丝一毫，她又不敢想起、不敢面对自己的卑劣。肮脏的自己为了得到jiejie不择手段，甚至一次又一次伤害着她。 崩溃只是一瞬间。 “对不起jiejie！” 林浅撞进了jiejie怀里，发生的事情已经无法改变，她只能一遍遍向她呢喃重复着无可救赎的深疚。 “浅浅别哭，都过去了，浅浅没什么对不起jiejie的。能够看到浅浅开开心心快快乐乐jiejie已经很开心啦。前些日子是jiejie不好，jiejie因为自己的问题冷落了浅浅，浅浅不哭了好不好？” 面对手足无措的jiejie，林浅觉得承受世间最痛苦的折磨都比此刻占有jiejie的温柔的抚慰让她心里好受。jiejie的温柔在此刻化为了一把利刃，将她肮脏的内心一片片凌迟。 自己怎么有脸哭的！自己怎么配在jiejie面前哭！ 林浅厌恶自己那么的自私，为了得到jiejie无所不用其极，通过肮脏下流的手段占有最爱自己的人。 “浅浅乖，不哭了好不好？其实jiejie今天想着带浅浅来祈福的，祈福我们家浅浅考上一个好大学。这里的祈福真的很灵的！之前jiejie许愿浅浅一定会好起来的，浅浅现在不是熬过来了吗？” jiejie对她越好，林浅的泪水越是倾落不止。 “jiejie，浅浅、浅浅如果对jiejie做了很过分的错事，jiejie会原谅浅浅吗？” 林浅哽咽着，其实她知道温柔的jiejie一定会给出她想要的答案，可是她还是想听。 “当然会呀，因为浅浅是jiejie唯一爱的人。” “jiejie……” “浅浅？” 坦白的话语卡在嘴边还是没有说出口。刚刚成为jiejie的爱人，她不敢也不能坦白自己的罪责，她害怕、她担心，她颓然的选择了将黑暗深埋，她不想在最幸福的时候让jiejie痛苦，也让自己生不如死。 “没事的jiejie，浅浅好啦。”林浅抽出身子挤出了一个笑容，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jiejie，我们再走走吧，吹吹风就好了。” 林浅刚想要起身，突然一个怀抱又一次拥了过来，耳边是jiejie柔和的低语:“小笨蛋，别强忍着了，还是哭出来吧，jiejie陪着你。” 泪水又一次倾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