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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避嫌了,动手给人擦眼泪什么的当然不合适,递块布过去,在古代已经是极限了。林寡妇抬头,望着那块布愣了愣。这可是好东西,大冷天的,衣服里能多塞点碎布,就多一份活着的希望。要不是林可眼睛尖,身体壮实手又快,可抢不到这些东西。“给我的?”林寡妇的嘴唇哆嗦了一下,伸手想去接,却硬生生忍住了:“你,你自个儿不用吗?你还是收着吧,这块布头还挺大的,留着有用呢。”这种时候还能忍着不贪别人的小便宜,真的是件非常难得的事情。林可原本只是想把布借她擦下眼泪,可她这么一说,林可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把东西收回来。想了想,林可硬把碎布塞到林寡妇手里,又从怀里取出一块树皮来。这一路来大家什么都吃,这种树皮嚼起来甜滋滋的,是比较受欢迎的一种食物。林可藏了一块起来,这会拿出来,掰给林寡妇一半。林寡妇顿时愣住了,眼圈又红起来:“小哑巴,你……”话音一顿,她摇摇头,犹豫着把树皮接过来:“好后生,你心眼真好,就是傻了些。哪有平白无故把吃的给别人的。”林可朝她笑了笑。她长得极好看,脸上虽然糊了泥巴,一双眼睛却灿若星辰,这一笑转瞬即逝,如轻风拂过湖面,却在人心里留下阵阵涟漪。林寡妇望着她,脸颊忽然一红,过了半晌,蚊子似地讷讷道:“后生仔,咱们也不知道能不能撑过这个灾年,你、你尝过女人的滋味没有?”林可:……………………欸?☆、第2章庸医林寡妇半老徐娘,尚存几分姿色,此刻含羞带怯地望着林可,直把林可看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说好的古代人民拘谨保守的呢?大姐我只是给了你一块破布外加一块树皮而已,又不是挺身替你挡了原.子.弹,至于就要以身相许吗?!默默地打了个哆嗦,林可猛地站起身来,有些尴尬的干咳了一声,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满脸涨得通红。林寡妇以为她在害羞,笑容满面地想要开口,远处却传来一阵sao动。发生了什么事情?林可立时把先前的尴尬给抛到了九霄云外,心下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一把拉住慌不择路跑过来的一个少年,林寡妇也凑了过来,微微皱眉问道:“狗子,怎么了?”那少年小脸煞白,嘴唇不住地哆嗦,使劲的想要挣开林可的手:“有坏人,有贼人在前面杀人,小哑巴你放开我,再不跑就没命了!”贼人?是强盗,还是……林可脸色微变,只耽搁了这么一会儿,已经能听到那边传来的马蹄声了。她放开狗子,却没有跟着跑。这附近都是平原,视野开阔,两条腿的怎么也跑不过四条腿的,现在想逃命恐怕已经晚了。“怎么办,怎么办?”林寡妇抓着林可的衣角,像是在洪流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林可回过神来转头看她,犹豫了片刻,还是指着不远处低矮的树丛开口,替她指出一条可能的生路来:“藏好不要动,也许能够避过去。”许久不曾说话,她的声音多少有些嘶哑,谈不上好听,却让林寡妇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小、小哑巴,你会说话?”林可没有回答,而是寻了方向跑去。那里有个石洞,人钻不进去,却正适合藏东西。强盗无非是求财,未必就会把身无长物、一穷二白的流民屠杀殆尽,但她身上那串珍珠手链很可能会惹麻烦,无论如何决不能让那群强盗发现。然而等藏好了东西,被一个骑马的贼人赶到一处平地,和流民们蹲着挤在一起的时候,林可才发现自己还是太乐观了。这群贼人不是强盗,而是林寡妇口中的外族人。北齐是马背上的国家,民风彪悍,这些人身材粗壮,脸型横阔,看着像是蒙古人种,一个个脸上大都沾着鲜血,穿着制作粗糙的羊皮袄,外面套了一层皮甲,神色凶恶,虽不是青面獠牙的怪物,却也极为可怖。流民起先还想反抗,待地上滚落了十多颗人头,鲜血特有的那股铁锈味弥漫开来,人们便渐渐沉默起来,如同一群被吓破了胆子的羊群。一个三白眼、留着一大把胡子的男人走了出来,傲慢地扫视了一圈,用蹩脚的中原话问道:“里面有匠人吗,有大夫吗?有的话走到这里来。”这是活命的机会,立刻就有人站起身来,争先恐后地开口。“我、我是个木匠!”“我会打铁!“林可立刻也跟着站起身来:“我识字,会算数!”见那三白眼的男人压根不理会自己,她咬了咬牙,接着道:“我还会一点医术。”说自己会医术,那自然是胡说八道。林可一个体训生,当然没有正经学过医,只不过训练的时候经常受伤,所以包扎伤口比较熟练,外加会点推拿缓解肌rou酸痛而已。但怎么说,假装自己是大夫总比什么铁匠木匠的要靠谱一些。谁知她这一嗓子,还真吸引了那三白眼的注意。“你会医术?”三白眼朝着身边的士兵挥了下手,开口道:“正好,把这小子带到千夫长那里去。”莫非刚好有人在生病,所以要她过去医治?林可背上的冷汗刷地就下来了,心中疯狂吐槽。这也太巧了吧。她整整一天待人友善坚强勇敢不光抽出时间聆听别人抱怨生活的烦恼和遇到的不幸解决林寡妇的心理问题而且还助人为乐分了吃的穿的给别人,为什么还会碰到这种倒霉事?她郁闷啊,她悲愤啊。生活,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礼尚往来?不要脸!呸!旁人可不会管她心里在想些什么,扯着她就朝一个方向走去。林可跌跌撞撞跟着走了几步,就看到了一堆篝火,篝火上正烤着什么,散发出一股子诱人的香气。这味道让饿了好些天的林可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一时之间连篝火旁那个身穿银甲、将领打扮的男人都没注意到。一个士兵上前叽里咕噜一阵通报之后,那个北齐将领点了点头。林可被推搡至火堆旁,整个人半跪半趴地倒在了地上。瞬间醒过神来,林可深吸了口气,抬头看向眼前的北齐将领,发现他手臂上有一处刀伤,已经开始烂了,翻开的血rou混着黄色的脓水,散发出难闻的恶臭。就是医治这个伤口吗?定了定神,林可凑近些,装作观察伤口的样子,飞速地思考起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没吃过猪rou也见过猪跑,林可好歹也是跟风看过几十篇穿越文的人,这伤应该、也许、大概、貌似是会治的。总之先用白酒消个毒,然后把烂rou给切了,再拿块煮过的布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