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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眼下人命关天,是扭扭捏捏的时候吗?“满都你先别急,听我说。”完颜绪一手揉着太阳xue,瞥了完颜绰一眼,轻声安抚道:“今日早朝,你可知道台谏官是怎么说这事儿的吗?”完颜绰摇头,他整日待在府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对朝中大事确实一无所知。看着懵懵懂懂,根本不明白事情严重性的完颜绰,完颜绪忍不住叹气,沉声道:“台谏官向父皇上书,说完颜诺虽是军中行伍出身,但却跟随荣王世子西援夏国,北击蒙古,战功彪炳,在忠孝军中威望颇高,再加上又是荣王世子一手提拔起来的的悍将,骁勇善战,自视甚高,一向以荣王世子的心腹自居。在入职禁卫军之前,完颜诺在忠孝军中历练已久,深得荣王世子的信任,大权在握,行事难免嚣张跋扈,不足为奇。”完颜绰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台谏官这番话明褒实贬,句句暗藏机锋,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果不其然,完颜绪下一句话就道出了满朝文武对此事有志一同地讨论,朝堂上如何吵得沸沸扬扬,暂且不提,只说最后的结论:文武百官们也不知道是擅自揣摩圣心,亦或者是收了死者家属的好处非要逼死完颜诺不可,认定了完颜诺是为了泄私愤,公报私仇,这才从重处罚将那护卫给活活打死,杀人偿命,论律当斩!完颜绰目瞪口呆,如果今日早朝他也在场,他一定会忍不住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破口大骂,一群酸腐文人,满口的仁义道德,满肚子的男盗女娼,什么玩意儿!蒙古人打来的时候,一个个跑得比兔子都快,现在又来装什么大尾巴狼,臭不要脸的东西!“忽鲁,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完颜绰听得目瞪口呆,怒其不争地辩驳道:“完颜诺乃是国之重臣,杀不得啊!如今的大金,国事倾颓,江山社稷危若累卵,国难当头,自毁长城,待蒙古大军挥师南下,又将如何?”完颜绪闭口不答,不管他们如何愤愤不平,完颜诺此次怕是真脱不了身了,等三审定谳之后,完颜诺很有可能被判秋后处斩,以儆效尤。完颜绰都快被这群拉低整条街智商的猪队友们给气哭了,听了完颜绪的分析判断后,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怒气冲冲地说道:“完颜诺可是难得一见的良将,战功彪炳,深受将士们的爱戴,国难当头,自毁长城,忽鲁你这是在嫌弃大金国亡得还不够快吗?如果你们真要当街处斩完颜诺,以儆效尤,我就暗中让手下人去劫法场,然后再撂挑子走人,天大地大,我就不信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满都你不要意气用事!”瞎添什么乱,完颜绪简直是一头两个大,他知道完颜诺是满都一手提拔起来的,感情深厚,自不必说。况且,满都一直把完颜诺当做忠孝军未来的统帅来培养,不论是驰援夏国,还是抗击蒙古,一直都把人带在身边,亲自教导,培养了这么久,如果毁在了自己人的内斗上,实在可惜。长叹一口气,完颜绪抬头看着完颜绰,无可奈何地说道:“这事交给我,我再去交涉看看,尽量先把完颜诺的命保住吧……只是先告诉你一声,满都,完颜诺这次的牢狱之灾怕是免不了了。”完颜绰心里明白,恐怕也只能如此了。完颜绪的精神状态很不好,整个人都憔悴了许多,完颜绰离开了太子府时,又叮嘱了完颜绪几句,让他保重身体,但是完颜绰也知道,处在完颜绪的位子,怕是没那么轻松。高处不胜寒啊!回府之后,完颜绰又仔细想了想,越想越觉得台谏官上书的那番话意有所指,句句不离荣王世子和忠孝军,除了想要活生生逼死完颜诺之外,怕是还有想借此生事的嫌疑。杀鸡儆猴,完颜绰不会自作多情地以为自己是那只需要被儆的猴,相反,很有可能他才是那只需要被拿来儆猴的鸡。想通了这一点的完颜绰如坠冰窟般,浑身冰凉。敲山震虎,金国国主这一招实在是高明。不过杀鸡儆猴,到底是为了敲打自己,还是自己明着暗着想扶保上位的完颜绪,完颜绰不得而知,但是不论如何,往后行事,他都得再多一个心眼了。伴君如伴虎,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完颜绰可不想落得个被无辜赐死的结局。☆、纨绔子弟完颜绰心里明白,蒙古人对他心有忌惮,金国国主亦是如此,从对完颜诺的定罪来看,金国国主未尝没有敲山震虎,杀鸡儆猴之意。激流勇退,完颜绰并非执迷不悟之人,明知道金国国主已经对他起了杀心,出于自保,完颜绰主动上交了兵符,还一掷千金,大张旗鼓地从迎春阁接回了不少年轻貌美的歌儿舞女,左拥右抱,在府中饮酒作乐,每天都喝得酩酊大醉,不问世事。没多久,完颜绰纨绔子弟的浪荡名声又一次不胫而走,中都百姓闻之,莫不叹息。迎春阁的主事者暖春姑娘跟完颜绰可算是老相识了,想当年,若不是得了世子爷的暗中相助,她一介女流,身世凄苦,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于中都安身立命,十数年间迎来送往,周旋于各权贵豪富之间,如暖春这般整日在风尘中打滚的女子,长袖善舞,最是擅长揣摩人心,自然一眼就看出了荣王世子是为了避祸,所以才不惜自污名声,不过在她看来,人不风流枉少年,世子爷这般风流倜傥的英雄人物,喜好美酒美人,纵情声色,实在算不得什么缺点。暖春女儿家心思,觉得古今成大事者,理应像世子爷这般,不拘小节,且能忍得一时之气,但完颜绪可不这么想,反而觉得完颜绰自甘堕落了,不顾完颜绰闭门谢客的规矩,怒气不争地找上门来。完颜绪来时,已是深夜,可完颜绰府上依旧灯火通明,乐声袅袅,歌舞翩翩。完颜绪看着满堂的歌儿舞女,莺莺燕燕,顿时气不打一出来,几乎是从牙缝中,咬牙切齿地喊出了完颜绰的名字:“满都!”彼时,完颜绰正状似随意,表情慵懒地坐于桌案前,看着美人,饮着美酒,一个人自斟自酌,自得其乐,见完颜绪的脸色确实不太好,完颜绰深知大事不妙,兴师问罪的来了,悻悻然放下了酒杯,轻拍了两下手掌,满堂的莺莺燕燕遂罢了歌舞,恭恭敬敬地排成一排,行了一礼后从容退去。没了闲杂人等,完颜绰这才晃晃悠悠地站起身,笑着招呼完颜绪道:“忽鲁,你来得正好,这可是我花重金从迎春阁购来的美酒,快来,我们共饮一杯……”完颜绪站在原地没动,目不转睛地看着偏偏倒倒的完颜绰,即便是醉得几乎稳不住身形依然死拽着酒壶不肯撒手,忍不住叹了口气,朗声吩咐道:“来人啊!去给你们世子爷准备醒酒汤。”一听这话,思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