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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南干笑,“现在有三人。”沉香挥手让押小柒的门人出去,等门关严实了,才开开心心说道,“所以我决定,咱姐妹仨一人一个,好的让给你们,我要这个长得比我还漂亮的。”小柒一大步上来,举起拳头,唔唔唔唔。“你别不识好歹。”沉香看一眼沉默的三男,清清嗓子,改善了语气,笑眯眯对小柒道,“不然你说怎么分——”“我喜欢这位像杨贵妃的jiejie!”赫连骅一个箭步,挽进小柒的臂弯,半身挂上,媚眼柔得出水,“请香主成全。”沉香还没来得及沉脸,另两个男子同时往节南那儿走,互相撞了一下,又加快脚步,最后一左一右站在节南两边。竟然,自发自觉,分好了。第322引左拥右抱就是常常发生这种难堪,她才讨厌桑节南的!沉香两眼冒火,看豹眸美人依在柒小柒身侧,想不通柒小柒都让她整胖成这样了,为什么还能招人喜欢?柒小柒小时候明明胆小又傻真,不知被她骗了多少回,还死乞白赖跟在她屁股后头。要不是后来柒珍领了桑节南回来,柒小柒从此改人黏,性子变得和桑节南有几分像,如同胞姐妹,都一样让她憎恶,说不准今日柒小柒还是她的跟屁虫。沉香板着脸咬着唇,拇指习惯性剥着指甲。从小心里不舒服,又不能示弱,她就会这么做,好像那样可以抽丝剥茧,解开尴尬局面。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眼前是两只丧家之犬,只要她下下狠心,当场命人杀了这对姐妹,事后娘肯定会怪罪她鲁莽,那又怎么样呢?神弓门暗潮汹涌也非一两日了,自柒珍死后,人心涣散,个个看似屈服她娘的威势,然而既造不出新兵器,也培养不出像样的弟子,唯一还算运作如常的情报司却无独特之处。大今朝廷设有类似的机构,打探能力并不差到哪里。大家都心知肚明,神弓门已经远不如北燎那会儿,谋略,胄器,医药,武技四司人才济济,风光无两。她娘现在还能拿着浮屠战甲的炼造法,压住朝廷里废神弓的声音,但能压住多久?还听说,大今工造局已能炼出强度接近浮屠的铁,迟早不再需要她娘手上的秘炼方,所以她娘比从前更加花人力物力去笼络高官,有点不敢寄望盛亲王的意思。然而,沉香和她娘的想法已经不同。她觉得神弓门废不废无妨,自己专长谋术,手下美人如棋布下,早就独立神弓门之外,又临驾于大今情报机构之上,能向盛亲王证明她多重要。沉香想到这儿,终于瞥一眼沉默得仿佛不存在的年颜。她命年颜动手,随后稍稍勾引一下,就能轻松毒杀年颜,回去可以跟娘说一切都是年颜自作主张,她娘也怪不得她了。而这丑男人能死在她亲自调制的毒药下,应该能含笑闭眼。沉香转眼看向桑节南,嘴角一点点勾起——杀吧?!虽然她也更想折磨桑节南,让这个从小就像她头顶上一片乌云,挡住她生命中所有可能灿烂的女人,一点点承受她多年的怨念……不过,只要没有桑节南,她金利沉香就再无敌手,能一路畅通无阻走向国母的话,杀之也痛快!“年——”她浑然不觉自己平时娇滴滴的面相此刻杀气重重。节南怎能看不出来,右手捉了黑衫男子的手肘,左手放在腰际——终于到了拍苍蝇的时刻了?!然而,沉香连年颜的名字都没喊全,突然咬着唇就笑开,牙缝里挤出一个个字,“jiejie今晚桃花盛,我不好夺人所爱,再说海烟巷缺什么也不能缺了美人,这三位我就都让给两位jiejie了,你们怎么分都成。我和年颜马上走,小柒可以用隔壁的屋子,我会让人外面守着,jiejie们玩高兴了,咱明早再会!”慌得像阵乱风,卷裙要走,居然撞上门板,却似这屋里有恶鬼,头也不敢回,跑了。年颜面无表情,跟了出去,小柒半张着嘴不明所以,更别说脑子时刻转不停的节南。她想,苍蝇难道预见将要被拍死?还是说沉香突然决定洗心革面,今后不再使用这等下三滥的招数,要跟她斗智斗勇?不管怎么说,只是派人门外守着,不打算看她睡谁了,白帕子也没留——节南想想就要笑。门啪啦蹦开,包括瘦猴在内的四大铺子伙计排成两列,喊声柒姐请。赫连骅拽着小柒就走,小柒使不出力说不出话,对节南连连打手势,让她把随身的药瓶子扔过去。节南才抛出,小柒才接住,这间屋的门就合上了。屋里,二男一女,微妙。“我俩——”白林逐鹿男嗓音深沉,“应该怎么分呢?”黑衫斗笠的声音也沉,还悦耳,“这当然要尊重桑姑娘的意愿了。”一抬袖子,顺便也抬上了节南捉袖的那只手,“阁下走好,我二人不送。”节南连忙缩手,撇清关系似的,往身上搓搓,“二位,我说实话吧,我和刚才那位寻欢作乐的meimei完全不亲近,只不过她娘是后妈,我没法子才来的。二位看着像好人,不如当作什么事也没有,大家好聚好散,横竖银子照付。”关起门来还是好商量的吧?“这怎么行呢?”黑衫人自觉坐了,拿起酒壶,大概发现是空的,轻笑一声,“我虽是海烟巷新人,却抱着一夜成名的决心才租——下花船,方才你那位meimei众目睽睽下一掷万——金买我三人一夜,要是这么走出去,我今后还如何在此立足?要出去,就请那位看着不差——钱的出去吧,我瞧他富贵得很,那身衣服上的绢绣就值了千两,而我却是借资——”节南听着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也听出他总在钱上加强语气,但还没弄清楚另一位是谁,就不好嘲笑他败家子。还有那个金利沉香,今晚花了多少神弓门的公账了?黒锦人却也坐了,显然不会等人赶,“这位是为了成名来的,面子上不好这么出去,可我却是专为了姑娘而来的。究竟赶谁,聪明的姑娘一看就懂。”专为她而来?节南眼悄眯。“这话一听就是说谎,谁能知道这姑娘要和今晚的胜出者共度良宵?”黑衫一袭,不慌不忙。“自然是一直看着这位姑娘的人,知道她今夜会被人为难,特来救她。”黑锦一身,富贵逼人。节南突然觉得不能这么耗下去了,今晚所遇尽是高手,一个都难弄,更何况一双。“二位听我一言,不如分成上半夜下半夜?”说得出这种话来,她爹要是还在,估计会很欣慰这个女儿终于像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