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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当下停止了笑声,眼见子玉有些恼怒了,虽然语气温和依旧,可迟墨就是知道子玉懊恼了,他一定以为自己是在笑他。可是,自己本就是在笑他!子玉对着迟墨不再有着那分莫名的疏离,而且似乎正在接纳着迟墨,这种接纳是潜意识里的相信。可叹子玉对此犹未感知。迟墨在子玉说完之后便动手拆开了信函,展开信笺,待看清上面的内容时,迟墨那终日笑意不减的眼眸微微眯了起来,狭长的双眼微敛,透露出丝丝危险的眸光。在不远处淡看不语的子玉自然是感觉到了,薄唇动了动,正打算说些什么,只听到迟墨口中掩不住的笑声吐出,“子玉告诉我这个,莫非是在提醒我?”依旧是眉眼带笑,仿佛刚刚的一幕只是子玉的错觉而已。迟墨问子玉是在提醒他,而非是要提醒他,一字之差,意义却是差之千里。后者说明子玉要提醒迟墨,也就是表明子玉本就无打算告诉司陵的意思,而前者,则是模棱两可。子玉或许是打算提醒迟墨提防司陵的,又或许是在光明正大的告诉迟墨,司陵意欲对抗,而他,立场不明。所以给迟墨看这封信函,也是衡量一下自己的立场。聪明如子玉,自然听出了迟墨的弦外之音,不由一怔。他竟忘了,他们虽非敌对却也不曾是盟友,如今自己这样的坦言相告,也难怪他会多思。若换作自己,该是一样的吧!话虽如此,可是子玉还是感到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却不知为何而起。略微烦躁的子玉似乎是在发泄一般的起身走到迟墨的面前,眼睛盯着迟墨的,一字一句道,“与冰琴相克之物,你知我知,我温玉还不至于为了解决你而将自己置身为众矢之的,再者,前有冰琴,谁还会在意我手中的玉箫呢?”本打算告诉那人自己就不曾想过要帮助司陵,打算接下这单生意的念头更是闪都没有闪过丝毫。可是将对方的不信任全都看在眼里,子玉就突然心口不一的说出了这些话。话一说出,子玉看着迟墨的神色便有些后悔了,自己何必逞一时口舌之快,更何况照实说出又能如何?似乎心里更加烦躁了起来,毫不掩饰的微皱眉头,转身向朱窗走去,负手而立看着外面的景色神色不明。而迟墨被子玉这一系列的变化弄得一怔,他……似乎是误会了什么。按理说就算子玉确实是要打算对付他,那也不需要借司陵之手的,以他对子玉的了解,依着子玉的心性此事他是断断做不出来的。脑海中还在回想着子玉方才的话语,迟墨无声的叹了口气,神色无奈,这人竟也如孩子一般的与他计较起来了。看着倚窗而立的子玉,迟墨放下手中的信函起身走到子玉身后,伸手缓缓的拥住了身前的人。不理子玉的挣扎,迟墨在子玉身后闷声说道,“子玉,我……”好像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迟墨语塞。而子玉在被迟墨拥住的那一刻便惊住了,而后身体便快过大脑的挣扎起来,不知为何,子玉只是突然发觉到了自己的不自然。被男子拥抱,这本该会令同为男子的自己感到厌恶的,可是子玉没有,他只是感到心悸。在此之前被迟墨吻过的双唇突然也火辣起来,似乎记忆复苏,那日的感觉再次回来。耳边的呼吸声愈发清晰,似乎连温度也高了起来。身后的气息阵阵传来,这一切都在提醒着子玉此时的真实。☆、一步不进一贯的温和从容在此刻似乎是被子玉遗忘了,耳边响若擂鼓的心跳声让子玉无所遁形,身后的迟墨定是听到了,子玉想到这里,一瞬间沉声道,“放开。”似乎那个面对任何事情都面不改色的雪渊阁主又回来了,而子玉身后的迟墨听到子玉语气中的冷静,就好像刚刚还在自己怀中心跳加速的那个人并非眼前人。缓缓地放下拥着子玉的双臂,迟墨敛眉不语。子玉一经自由便立刻转身看向迟墨,“你……”本打算低斥这人,却在看到迟墨的神色时不由噤声。迟墨在想,与子玉为何会是如今的局面,那日在流景山庄竹林里的一吻,迟墨也不知自己是情不自禁还是有意为之,只是惊讶子玉竟会记得自己的那句话且原封不动的送还自己,还有在看到子玉明明不喜却还是固执的拿起酒盏要一饮而尽时,迟墨的心就蓦地柔软了。于是在子玉匆匆逃离后,迟墨并没有追赶。因为他想将事情理清,因为他也和子玉一般预感到了事情正在渐渐的脱离他们的掌控。不过迟墨对此并没有太多的在意,毕竟他向来随性惯了,今朝有酒今朝且醉,明日之事明日思。结果等到迟墨想明白的时候才发觉,原来距子玉离去已经过去了五日,于是迟墨便来了雪渊阁。令迟墨意想不到的是,子玉竟然在他刚到片刻之后便来了竹林,并且似乎对于见到自己没有感到任何的惊讶,更是让迟墨没有想到的是,他只见子玉神情愉悦的对他说,“跟我来。”迟墨当时就笑出了声,笑声里没有了主人一贯的轻佻玩味,反而带了几分真切的愉快。迟墨想他对于子玉来说也定是特别的,不然在那一吻后子玉明明口口声声的对他说,此事已过无需再提的话语了,但此时看来子玉分明是没有忘记。再到之前迟墨看了子玉递给他的消息后,习惯性的带着嗤笑讽言相对,迟墨也没有想到子玉的反应竟然是不与解释反而是回讽与他。迟墨将子玉的烦躁看在眼里,有心向前对他说明,却在走到他背后时情不自禁的拥住了他。然后心里所有的话在那一刻突然间全部消散,只余下这个拥抱给迟墨所带来的心神一般的冲击。迟墨风流无数,却不知原来男子也可以这般瘦削,只是一个拥抱便已让迟墨心动不已。子玉身子虽瘦削却不孱弱,反而比着平常男子还要精壮些,毕竟是习武之人,长年累月下来身子骨自然非一般的硬朗。迟墨在子玉的身后本打算说些什么的,却欲言又止满腹无一语。听到子玉沉着冷静的让自己放开他,迟墨便放开了。因为他突然不想了,他不想本该是天之骄子,本该有良人相伴的子玉因为自己的一时荒唐而毁了自己。然后他敛眉沉思,他突然发现自己竟会为他人着想了,莫非……他真的如楚倾所言一般的对子玉认真了吗?他不知道,耳边久久不闻子玉的声音,迟墨抬眼去看,猛然间发现子玉正在看着自己,迟墨眉眼含笑的问他,“怎么了?”似乎已经将刚刚的事情给忘了,狭长的双眸中映着子玉疑惑的容颜,迟墨的眼底藏着几分温柔,几分纵容,都是真真切切的存在着的。子玉见着男子含笑的眉眼又是一怔,他愈发不懂了眼前的男人,明明先前还是一副敛眉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