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擅长占候、算历之术,因而能通古晓今知未来。各地的人们闻风而至,争先恐后的奔往他所居住的地方去学习。李淳风的师父至元道长就曾经去白鹿山向章仇太翼请教天文历法算术的学问。对于那个时代的人来说,章仇太翼就是个奇迹般存在的人物。张婶点点头:“是的,你的父亲因为博学的声名在外,被前太子杨勇强行请到宫里担任太子太傅,为了笼络章仇大人,太子殿下将身边的宫女织秀许配给章仇大人。你的母亲就是章仇夫人织秀,而我,就是侍候夫人的宫女。后来,太子被废,章仇大人也被贬为官奴。可是这个时候,夫人已经怀有身孕。后来,文帝要临幸仁寿宫,章仇大人已经知道皇上会在仁寿宫生病而延误归朝,就出言劝阻,结果扫了文帝的雅兴,皇上大怒,下令将章仇大人打入死牢,说若是如期而返就要将你父亲斩头。”“什么?这么霸道!”章锦婳激动的嚷嚷:“说真话还要下死牢?”张婶叹气:“唉,你母亲因为害怕被连累到腹中的孩子,在你父亲被抓走的那天晚上,带着我连夜逃回了老家。”章锦婳急急的问:“我的老家在哪里?”“在洛城。”“啊!”章锦婳掩嘴惊叫:“洛城!”张婶看了章锦婳一眼,接着说道:“夫人带着我,好不容易花了点银钱进了城门,还没来得及去找家人,在街上就被一个三四岁的男孩子一头撞到了肚子上。”周子瑜和李淳风惊讶的互望了一眼,又转回目光听张婶接着往下说。“夫人当时已经怀有八个月的身孕,一路奔波,本已辛苦之极,身体十分虚弱,被那小孩子一撞,当场就坐到了地上,见红了。”章锦婳咬牙切齿的道:“是刘青!”“撞到夫人的那个孩子,正是姓刘。”张婶诧异的看了章锦婳一眼:“他家里是开药铺的,专卖跌打伤药,那孩子撞了夫人之后,他家里还想赖账,谁知街坊邻居都看到了,赖不过,就让他家药铺里坐堂的跌打疾医替夫人医治。”章锦婳气愤的道:“那个刘大力哪里懂得妇科,不过就是个卖药的!”张婶眼眶红了,抬起袖子来擦了擦眼角:“那人随便给妇人抓了一副药给了几个铜板就把我们给打发走了。夫人虚弱的动不了,我也是人生地不熟,就找了一家客栈住下。谁知刚住下,夫人就腹痛不止。去找了接生婆来,因为你当时在娘胎里还不足月,夫人痛了一天一夜,才把你生下来。”章锦婳的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张婶抹了抹眼泪,又叹了口气:“好不容易把你生下来,夫人的命也丢了半条,谁知那接生婆说,按照洛城的规矩,这孩子若是早产,保七不保八。你刚好是八个月,小得像个猫咪似的,生下来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呢,那接生婆看也没看,一听说是八个月的早产儿,就让夫人把孩子给捂死。”第170章旧识章锦婳咬住嘴唇,极力忍住泪水,问道:“然后呢?”张婶吸了吸鼻子:“然后,夫人当然不同意啊!那客栈的老板嫌我们晦气,把我们三人给赶了出来。夫人本就虚弱,又早产,还来不及再找疾医,就,就去世了。”章锦婳再也忍不住,扑到张婶的怀里,呜呜的哭了出来。没想到,她只是无意中撞见刘青,又因为周子瑜的安慰,让李淳风帮忙推算一下原因,却引出这么一桩往事。周子瑜和李淳风也是百感交集,叹息不已。“后来,我用身上剩下的一点盘缠,把夫人给葬了,又找不到夫人的家人,只好带着你又跑回长安来。”张婶轻轻的拍着章锦婳的背,一边不停的抹眼泪:“亏得当时在山上埋葬夫人的时候,遇到了一位好心的道长,给你喂了一些汤药,又给了我一些药丸,原本他想收你做徒弟的,但是我想着章仇大人还在长安城,万一没有被斩头呢,那位道长就指点我说,万一回到长安城没有找到章仇大人,就到终南山去找你师父。等我跑回长安城,恰好皇上病重,传位给新太子,我又不敢进城,也没有打听到章仇大人的消息,只得先去找你师父。后来的事,你就都知道了。”章锦婳在张婶的怀里,已经是泣不成声。李淳风深深地为章仇夫人的不幸遭遇而叹息,又对占卜的结果惊叹不已,再也没有比看到掐算的例子活生生被验证的事情更让人信服的了。等等,好像师父至元道长,就说过,曾经去拜过章仇太翼为师学习算术历法,那他岂不是要叫章小娘子一声师叔?李淳风捏了捏自己的下巴,问道:“张婶,那您又是如何知道章仇大人还活着的呢?”既然打听到了消息,这么多年不相认,难道又是另有隐情?张婶清了清嗓子才道:“是玉虚道长打听到的。听说章仇大人被皇上从死牢里放出来之后,深得皇上信任,就一直在宫里伴驾。章仇大人还告诉玉虚道长说,请玉虚道长代为照看锦儿,有机会的话,让锦儿学些医术,能在终南山生活下去,这一辈子安安稳稳的就足够了。”听到这里,章锦婳掩面痛哭。她的父亲,早就知道,早就算出来她会走出终南山。前世她跟着刘青偷跑出去,落得个惨死的下场。这一世她跑到长安城里,差一点又落个身败名裂。周子瑜问道:“张婶,那章仇大人现在何处?”章仇太翼后来又深得隋炀帝器重,李渊起兵之后,长安城并无章仇大人的任何消息,去向成谜。张婶想了想:“应该就在洛城一带。玉虚道长当年送了锦儿去师祖那里学医,就进了长安城,一直与章仇大人在一起。兵乱的时候,想办法离开了长安城。”周子瑜道:“原来在洛城,怪不得去章仇大人老家找不到人呢!”大部分人都认为章仇大人已经不在人世了。章锦婳抬起泪眼:“张婶,我师父写信来,其实就是我父亲写来报平安的,是么?”张婶摇摇头:“信都是你师傅写的,只要章仇大人没有什么事,你师傅就会半年或者一年写一封信来,一是告诉咱们说章仇大人还很平安,二是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