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辈很和善,还摸了我的头。爹爹,我见到他,就觉得亲近。”“下次好好谢谢人家。幸儿饿了吧,快些吃吧。”“爹爹先吃。”李忘拿了个绿豆酥放进嘴里,太甜了点。李幸吃的津津有味,小孩子的天性显现出来,眼睛亮晶晶,点心渣沾了一脸。李忘笑着帮他抹了,心里苦涩。本该衣食无忧的孩子,却要忍受如此艰辛酸楚的生活。“我吃好了,去熬药。”“幸儿,爹觉得好多了,不用每天都吃药了。”“大夫说您的药不能断。没关系的,上次的小物件都卖出去了,马掌柜今天给了我不少钱。药还吃得起。”“那就好。我久不出门,也不知道卖的怎么样。手上还有几件,等做好了,再拿去卖。”李幸熬着药,摸着身上的几个铜板,犯了愁。该怎么办才好?马掌柜说爹的眼神越来越差,很多细致的地方都没了准头。卖的并不好。如果再不想办法,下次的买药的钱从哪里来呢。┄┅┄┅┄┅┄┅┄°┄┅┄┅┄┅┄┅┄°┄┅┄┅┄┅┄┅┄°“北驰,留下来吃晚膳吧。我让厨房添几个菜,璟言晚上不回来吃,你陪我喝几杯。”慕北驰本来想告辞,听这话改变了主意。“好啊,那在下就多叨扰了。”午膳吃的晚,晚上这顿也向后推了推。待慕北驰坐定,发现桌上竟全是自己平日里爱吃的,不由多看了洛云息几眼。“平日用饭时看你多用这几道,就吩咐厨房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你吃惯的味。试试?”慕北驰逐个尝了,“你这厨子手艺很好,做的比我那还地道。倒是我有口福了。”“那就好。”洛云息拍开坛酒的封泥,浓郁的酒香散开在屋里。“好酒,陈年的女儿红,云息今晚真有兴致。”“当是庆祝璟言长大了吧。”慕北驰暗笑,做长辈的心情还真难揣测。平常那么清淡淡的个人,也有意气用事的时候。喝上了兴,两人从诗词歌赋到兵法经略无一不谈,甚至还说到了十年前大烨和熙陆的国战。“那场仗说起来谁有没赢,也都没输。西北的蛮族想趁机讨个巧,却碰了鼻子灰,连汗王都赔进去。不过对于民众来说,倒是件好事,摊上这么个穷兵黩武的主,过得水深火热,终于能缓口气。大烨说是败了,没伤到根本,熙陆像是胜了,也不过是自卫。两国都是新皇初登大宝,需要安定的环境整顿内政。结果订了盟,通了商,彼此得了实惠。虽说是大战,却是天下太平的开始。”慕北驰对着月光举杯遥敬,“愿长安,无战乱。”“夫妻皓首,子女承欢。”洛云息接到。☆、战歌未歇,少年已老洛璟言挨到掌灯时分,估摸着洛云息已歇下了才踮着脚回来。进了家听说洛云息和慕北驰正把酒言欢尚未散席,大惊失色,也顾不得别扭了,赶着要把人劝回来。隔着门就听到笑声,端的是畅爽洒脱,更觉头大。“四叔,慕大哥。”“璟言来了,外面冷,快来盅暖和暖和。我正和云息说到你儿时的趣事。”慕北驰招呼他,俨然一副主人的架势。洛璟言啼笑皆非,“让慕大哥见笑了。”洛云息笑眼望过来,眉毛挑着,满眼盈盈水光,道:“瞧瞧,转眼就长成了,气量练出来可就没趣了。”“四叔,天色也不早了,不如到此为止吧。慕大哥今晚别回去了,我让人给你那边送个信。”“还早呢,璟言也坐下唠唠。瞧着你这两天又清减了,告诉四叔,是谁总难为你?那些老家伙们要是心里没个数,倚老卖老,说不得要给他们提个醒儿。”洛云息说到后面,笑容未敛,语气里却透着丝森冷。“四叔,没有谁难为我。老前辈们对我还算照顾。”“那你是为谁消瘦减容光啊?你也到了婚配的年纪,有心仪的尽管说出来。”“真没有什么的,大概来京都时日尚短,有点水土不服。四叔胡说些什么呢。”别是喝醉了吧,怎么变了个人似的。简直和南游快成一路的了。慕北驰寻思。可是看样不像啊,思路清楚,满面容光,说话都带出爽利气儿,比平常健谈些而已。“哼,胆儿壮吧你,出息了嘛,撒个谎都不带卷舌头的。”洛云息不屑的嘲了声。“行了行了,赶紧歇着去吧。我和你慕大哥还要聚会子。”直接挥手撵人了。“好四叔,我错了。您就原谅我年少无知。回头你问我什么我说什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成吗?”洛璟言服软,和醉汉是没有道理可讲的,即便是他又冷静又淡漠的叔叔喝醉了也一样。他嗔怪的看了眼慕北驰,想架起洛云息,被拍开了。冤枉。慕北驰心中叫屈。我是真没看出来,谁醉了跟他似的精神抖擞。“四叔,药汤准备好了,你扶你进去泡会。”“不用,你出去。”“那让下人伺候着。”洛云息脑子转的有点慢,想了想,坚持己见。他不想别人看见身上的伤疤,无论是亲人还是下人。慕北驰似乎知道他的顾虑,拍了拍洛璟言的胳膊,“我看着他,没事。还能说会话。”浴桶热腾腾的冒着气,浓郁的药味散出来。洛云息慢悠悠的解了衣服泡进去,大半天没动静。慕北驰不由担心,隔着屏风问:“云息,你还好吗?”“嗯。”洛云息懒懒应了声,突然问:“北驰,你会唱歌吗?”“会首,不怎么应景。”“没关系。你唱,我听着。”慕北驰慵懒的靠在屏风旁坐着,望着被窗棂切割成一块块的天空,遥想夜风吹过的荒原上,飘荡的苍凉歌声。击髀打起拍子。“披上你的盔甲,儿郎。握紧你的长枪,擦亮。跪别你的父母,莫伤。英雄的出生地,战场。跨过大江兮路漫长。守我国土兮战四方。杀敌悍勇兮染赤裳。报我君主兮岂敢忘。埋我忠骨兮青山旁,携我英魂兮归故乡。守我国土兮战四方。报我君主兮岂敢忘。埋我忠骨兮青山旁,携我英魂兮归故乡。……”是战歌。由他沉厚的嗓音缓缓唱来别有一番气势。“埋我忠骨兮青山旁,携我英魂兮归故乡。哈,说的好啊。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洛云息道。“呵,方才还敬太平,现在就想逢乱世了?”“只是憧憬大丈夫征战疆场的声势。金戈铁马,所向披靡。你不喜欢?”“谈不上喜不喜欢。苟能制侵陵,岂在多杀伤。”那边沉默良久,“是我胸襟小了。”两人坐在屏风的两面,都若有所思。只有蒸腾的雾气袅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