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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脸专注宁静。那团“浑厚的猫”突然“嗖”的窜到棋盘上,喵呜一声就要往他肩头跳,惊得洛云息身体往后猛撤,险些仰过去。慕北驰及时伸手一捞,稳稳地托住了他。入手的分量很轻,背部蝴蝶骨的形状隔着衣物贴在慕北驰的手上。棋子已经七零八落,虎纹猫慢悠悠地瞅了瞅众人,撒腿跑了。洛璟言跳脚,满院追着要教它规矩。洛云息向慕北驰点头致谢,轻笑。笑容里有种细柳拂过脸畔的柔软,像是眼中的薄雾一瞬间都散开了些。洛璟言上窜下跳追了许久还是被猫逃了,委屈的向他四叔讨了甘露茶来喝。三个人的相处模式很融洽。绝大部分时候洛云息只是在旁边看话本边听他们聊天,却总能在洛璟言需要的时候及时给予回应。有次洛璟言说到自己的父亲——洛家的当任家主简直就是石头脸,总是同个表情,洛云息想了想,居然很坚定的点了下头。慕北驰觉得洛云息身上带着种特质,让人放松。你不用担心哪句话该不该说,他只表达自己的意见,同意或不置可否,而不会质疑话题的本身有无不妥。只是这人好像不怎么欢迎自己?也不能说不欢迎,应该说是不在意,在他眼里自己和花草大概没什么不同,只是个存在而已。☆、所谓“贵人”乐平。夜晚。城里最有名青楼的主人——秦岚疏正在厢房里梳妆。季南游推门而入一脸凝重道:“岚疏,我刚收到个关于北驰的坏消息。”“哦,什么?”秦岚疏坐在镜案前挽着发髻,头都没回地应了声。“他对我们始乱终弃了!”鸦雀无声。秦岚疏眉毛都没抬下,涂好了唇脂,“哦,是吗?”季南游举了半天的一棍子打到了棉花上,无趣地摊摊手,恢复了懒散的样子,抱手靠在门框上,“啧!如今的姑娘越来越难骗了。原来你收到消息了。北驰明摆的喜新厌旧啊。小爷听信儿说他要来就日夜不息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他倒是悠闲的很,还改道了。”“你该换匹马了。几天的路被你马不停蹄的赶了十几天,我还以为你是走回来的。”“刚好遇到点棘手的事儿,耽搁了几天。”“是哪位姑娘那么难哄啊,劳我们季楼主费心。”“对待美人我有一整个冬天的暖阳那么多的耐心,现在才用的一半。下次有机会再继续。”“那你还回来?”秦岚疏翻检着妆奁,想找件合意的头饰,随口问了句。“没办法。对你的惦记有一整个冬天的冷风,总比太阳多点。”季南游走近了,从怀里掏出朵珠花给她戴上,满意的点点头,“挺好。”镜中的女人眉目依旧,都说美人如花,可是季南游从未看过哪朵花如秦岚疏一般开的那么烈那么久,每个时段都有独特的风情,从来不曾凋谢。他越看越心痒,忍不住调笑起来。“秦美人来香个,补偿下小爷。”说着一脸委屈的张开双臂就要抱人。秦岚疏身形一晃避开他,再抱,再闪。几番较劲,真真假假的过起招来。最后季南游一个小擒拿制住了她,双手翦到身后,面向自己,坏笑了两声。秦岚疏舌尖翻转了一下,唇中含着支小小的吹管暗器,眼神清凉凉的看着他,分明在说,你要是有胆子靠过来,就让你只能做鬼去风流。“呦,还藏着这手,小爷失策了。”季南游撇撇嘴,却完全没有松手的意思,形状漂亮的凤眼,盈着张扬的笑意。抻出两指贴在她唇上,把脸凑过去。“!”秦岚疏吃惊地睁大眼睛,脸色微红,一时没了主意。没想过他竟真的敢凑过来。看她僵硬的模样,季南游愉快地笑出了声。只是把头贴在她脸颊上蹭了下。动作自然,亲昵却无情色的感觉,甚至是有些可爱的,带着股亲近的信任。“小爷想做的事,你吹刀子也拦不住。”季南游说完松开手,飞速地撤到窗口跃出去。秦岚疏无奈又好笑的松了口气。自己是拿南游没辙,等九哥去和他磨吧。有些年没见着九哥了呢,竟有些紧张。他也是一样吗,所以在炎城多耗几天?灯会这天炎城格外热闹,大街小巷时不时能看见杂耍艺人,洛璟言看得有趣,晌午在酒楼用饭时想起一事,“慕大哥若有喜欢的女子,咱们也做盏河灯将姑娘名字藏在里面,入了夜来放,这是炎城风俗。”“那河上怕是放不下别的灯了。”“呃!”洛璟言险些噎到。惊叹慕北驰心可真大,能装下那么多人。慕北驰:“这么说每到灯会的时候,河上漂的岂不都是姑娘的名字?”“不全是。也有人求贤求友求情郎。”洛璟言口气里带着点自豪,“前些年大哥还没有成亲的时候,听说半条河上都飘着他的名字。”“今日咱们再去捞捞看,洛二少爷定不输兄长当年风采。”两人正说笑,忽然从街上传来阵喧哗。一匹快马奔袭而来,横冲直撞,惊的行人慌忙闪避,撞倒了路边摊位,一时间喧声大作,尘土飞扬。那马上的人似是无知无觉,仍旧策马挥鞭。洛璟言看的直皱眉头,慕北驰不动声色地转了转手中酒盏。只听到声长嘶,奔马前腿一折倒在了地上,马上的人被摔出去老远,趴在个身着黑衣的人靴前。洛璟言目瞪口呆。慕北驰放下酒盏向他解释道:“有人用银子掷了马的前腿,让它失了蹄。”跌下马的人手脚并用爬起来。蓬头垢面,形容狼狈。大概也是练过点功夫,没摔的多厉害。“是谁!有胆子的站出来。”“我。”黑衣人淡漠地开口。“你?你找死!”话音刚落,黑衣人背后跟着的侍卫踏前,一脚把那骑马人踹回地上,又默不吭声的退回去。骑马人横行惯了,哪里受过这般侮辱,从腰间抽出把匕首就要冲上去,没近前便被把刀峰顶住鼻尖,骇的他不敢动弹,接着被刀背抽飞了出去,躺在地上骂道:“没长眼的东西!找死,老子是……”黑衣人不耐,冷冽的打断了后面的话,“你身上有无官职、战报?”骑马人一滞。“一无功名二无战报,却在城内纵马扰民持刀行凶,按大烨律须打二十棍,收监一月。”说罢对身后侍卫说:“交当地县衙审理。如归客栈寻我。”侍卫听命上前照着骑马人颈后伸手一拂,拖着软塌塌的人走了。人群散开,酒馆里闹哄哄都讨论刚才的事。“嘿,那个骑马的我见过。姓方,平日里就爱斗鸡走狗惹事生非。他老爹是个京官。听说在左相门下办事。”“不过是左相的奴才。看那嚣张劲儿,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权贵子弟!”“就算再有身份,行事也得琢磨着点。想当年凌家的权势不也是一时无双,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