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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条,看起来就非常不合理了。毕竟顾恩那么挑剔的人,每次捕获的猎物在视觉上都还不错,况且饮血的时候猎物的身体要处于兴奋之中,按照常理来说,和猎物上/床是情理之中的事。可是顾恩偏不,这也就直接否决他和某个猎物坠入爱河的可能。难道顾恩不行?王阳私下里也这么猜测过,可当他旁敲侧击的问顾恩的时候,顾恩都会直接回一句“你趴下让我上一次就知道我行不行了。”这家伙不是不行,那就是以前受过刺激。这是王阳得出的结论,当然,未经过证实。王阳唉声叹气的起身去浴室洗澡,不打算和这个固执的家伙再纠缠下去,要知道他们俩几乎每过一段时间都要就这个问题争吵一番,而每次的结果都是一样。顾恩去卧室找了一套干净的睡衣,打算拿给王阳。此时电话响了起来,是个座机号码。顾恩一边接电话一边敲了敲浴室的门。电话接通的瞬间,传来王阳的大吼:“你要和我一起洗么?要不然就等我洗完了你再洗。”顾恩无语的将睡衣丢到沙发上,随后手机上传来了电话挂断后的忙音。是谁这么无聊,接通了又挂断?工作室的二楼,林越冬将座机的听筒摔上,然后坐在转椅上半晌没有动。这会儿才八点多钟,通常情况下没有人会在这个点洗澡,除非着急要睡觉或者要做点什么。当然,也有可能是已经做完了什么,看来吸血鬼先生的生活很充实呀。林越冬重重的叹了口气,起身下楼,去厨房为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走到那件未完成的雕塑前,静静的立着,直到那杯酒喝完,他也没挪动步子。“顾-恩。”林越冬口中不自觉的念出了顾恩的名字,然后他取出手机编写了一条短信:【明天上午十点,工作室见。】第二天一早,顾恩搭王阳的车去了林越冬的工作室。可能是知道顾恩要来,所以工作室的门半开着并没有上锁。顾恩敲了敲门没人应,然后便推开门走了进去。他看了眼腕上的手表,十点整,恰好是林越冬昨晚和他约好的时间,可是此刻一楼的大厅里并没有林越冬的人影。顾恩的手机震动,收到一条信息:【上楼。】顾恩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楼梯,心里突然涌起一丝不安。那种让他不由自主想要打个寒颤的直觉又出现了,他上一次有这种感觉是在见林越冬之前。他立在厅内犹豫了半晌,终于压下心里的不安提步踏上了楼梯。好端端的,他总不能因为自己没来由的直觉夺门而逃吧。二楼的房间很多,不过只有走廊尽头的那间是开着门的,顾恩走过去之后,透过半开着的门看到了一个背影,那人手里端着调色板正在画画。“我知道我的背影很迷人,不过我的正面更迷人,所以你还是进来吧,编辑大人。”林越冬头也不回的开口道。顾恩提步进去,立在林越冬的身后看向那副未完成的油画,就目前的完成度来看,林越冬的油画比他的照片和雕塑更抽象。画布上一团蓝色的油彩,看不出轮廓感,顾恩不懂绘画,单凭那一团模糊的色彩,完全无从分辨对方画的是什么。“昨晚没睡好?”林越冬回头瞥了一眼顾恩,目光不经意的从对方面颊溜过脖颈一直看到领口若隐若现的锁骨,意味深长的道:“年轻人,不要太纵/欲,对身体不好。”顾恩:“……”“我想过了,既然这次答应了你的采访邀请,不如就好好的配合你一次。”林越冬道:“我和李家家打过招呼了,这两天你就留在工作室吧,了解我的工作状态应该对你的采访有很大的用处。”顾恩见对方终于开始谈到了采访,如释重负,不过让他在这个地方待两天,这个玩笑开得有点太大了。“你有你的工作方式,我也有我的。林先生不需要为我考虑,我只要两个小时用来采访,至于其他的我想我不需要了解太多。”顾恩用他那毫无感*彩的语气道。林越冬闻言嘴角的笑意由浓转淡,随后将画笔和色板放下,转过身望着顾恩道:“来呀,问我吧。”顾恩从容不迫的打开资料夹,林越冬不待他开口又道:“编辑大人,你约了我好几个月,功课还做的这么差,采访还要照着提纲念?”说罢他从对方的手里拿过资料夹,敛起了面上的笑意道:“东西留下吧,明天我将这些问题的答案整理好给你,你现在可以走了。”顾恩有些气结,可是又无话可反驳,索性转身下楼打算离开。他巴不得快点离开这个地方。说不出是什么原因,虽然林越冬这个人自见面以来脸上就时常挂着一幅欠扁的笑容,可是他给顾恩的感觉依然充满了压迫。这种感觉在上一次见面时还不太明显,可是今天却好像突然加重了。顾恩刚走到门口,收到了李家家的短信:【这几天不用上班了,搞定林越冬那边。记得不要摆脸子,下半年还能不能继续合作,就看你这次的采访能不能让对方满意了。】顾恩面色没怎么变,心里却不由有些懊恼。就在他立在厅内犹豫之际,背后传来了林越冬的声音。“怎么还没走,不舍得啊?”林越冬从楼上下来,径直去厨房给两人分别倒了一杯加冰的柠檬水。顾恩接过冒着冷气的玻璃杯,道:“林先生对我似乎……颇有成见。”“你想多了,编辑大人。”林越冬说罢用自己的杯子碰了碰顾恩的杯子。顾恩下意识的举起杯子喝了一口,他必须努力的压抑住自己心底那一丝越来越重的不安。“我不是对你有成见,而是对你有兴趣。”林越冬道。顾恩闻言一怔,随后在林越冬带着笑意的注视中,眼前一黑,倒了下去。林越冬适时的伸手一捞,将对方打横抱起,放到了落地窗前的沙发上。窗帘并未全拉开,正好能挡住窗外的视线。林越冬跪在地毯上,左手轻轻地抚摸着顾恩的额头,那副神情仿佛在看自己的恋人一般。片刻之后他神情陡变,右手握着一把尖利的匕/首,对着顾恩心脏的位置刺了下去。在匕首与顾恩的身体只差毫厘之时,林越冬目光中的杀意骤然退减,取而代之的是一瞬间的脆弱,继而他开始犹豫起来,握着匕首的手也开始不停地颤抖。虽然无数次想象过亲手将这个人毁了,可是真的到了这一刻,机会唾手可得,林越冬却发觉心里几乎没什么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