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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的给殿下当你看不上眼的差呢?您呢?就指望一辈子让殿下为着小时候的那点儿情分哄着你养着你?”这一番话嘎嘣嘎嘣的犹如冰块落在地板上,又刻薄又尖利,雪石整张脸都迅速褪去血色,几乎透明一般,牙齿将下嘴唇都咬出了牙印来,整个人气得瑟瑟发抖起来,雾松一看不好早呵斥冰原道:“喝了一点酒就胡沁什么呢!殿下既是重用,自然有他的道理,也是你能瞎咧咧的?”雪石早转身快步离开了,背影看着他不时抬袖拭面,远远有小内侍迎面走来慌慌张张给他让路,显然被他脸色骇着了。雾松看他走了,嗨了一声叹了口气,转过头骂冰原道:“你这脑袋长在头上只是为了长高的?平日看你是个聪明的,如何今日喝了点酒就冒失了?皇家哪怕是养个猫儿狗儿呢,那也比你我贵重百倍!殿下只要看到他心情愉快了,那便是最大的功劳了,你还真当他和我们一样的?你去招惹他做甚么?真惹恼了他,你以为你真扛得起殿下发火?”冰原骂完看雪石气走了也有些悔意,又有些嘴硬道:“我是实话实说罢了,再说他也没去殿下面前说过甚么。”雾松叹了口气道:“你也知道他从来没在殿下面前搬弄是非过,你这不是欺软怕硬吗?他目无下尘,禀性刻薄严厉、多疑仔细,爱看不起人,却也不是个心尖记仇的人,并没什么坏心眼,便是这一次也是气急了为了殿下才冤枉了霜林,你何必揪着人家伤疤不放?”冰原嘀咕了两句,也有些害怕起来道:“他不会真的跑去殿下面前告状吧……”双林安慰他道:“我看雪石不是这样的人,明儿哥哥想办法给他赔个礼想是就能揭过去了。”他是知道内情的,却有些希望冰原这一番骂能教他看清楚些,把那无谓的期望给掐灭了。他想起雪石拿来的包裹,便打开,看到雪花绫流苏汗巾里头包了几样颇为贵重的物件儿,一对羊脂玉玲珑,一包龙团凤饼,一对金灿灿的小狮子,一个金点翠盖子琉璃瓶儿,里头黄澄澄,雾松过来在他手内看了下道:“龙团凤饼不说了,那可是大红袍,都是主子们才用的茶,那瓶子里是前儿殿下才得的菊花露,这宫里有的宫室就没几处,只那瓶子就是稀罕物,因他喜欢那菊花的清香殿下就整瓶子都赏了他,也算是下了功夫要给你赔情了,你也莫要怨恨于他了,这礼还是收下,才表示不介意,倒是不要推拒的好。”冰原看了眼,捏了那小狮子掂了掂道:“倒是实心的,成色还行,这一对儿大概也有六两金子了,而且没有宫里的印记,随时可以拿去化了用,算他懂规矩知道送实在东西,倒不是一味清高送些不能换钱的东西。”口气软和了许多,不再是之前一提起他就贬损刻薄的样子。双林笑着拣了那一对金狮子给冰原和雾松道:“这对金狮子就给两位哥哥拿着,这次亏得两位哥哥替我说话,将来若有双林帮得上的地方,定不敢推脱。”冰原雾松推辞了两下在双林坚持下还是接了,之后又用了些饭,因着还要当差,到底不敢用太多酒,只抿了几下也就散了。☆、第39章选侍那日过后冰原一直捏着一把汗,后来发现雪石果然没有向太子告状,关系倒是缓和了许多。只是雪石平日里仍是不爱理人,脸上更冰冷了,时常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庭中看雪,比从前更抑郁了几分。双林一贯缜密,从不愿得罪人的,找了个空子还是和雪石说话,委婉道明并未介意当日之意,又给冰原描补了几句道是酒后无心。雪石笑了笑,神情有些凄恻道:“你虽然年纪小,却办事点水不漏,你是怕我和冰原和你计较吧?你放心,我如何敢与他计较呢。其实他的话也没说错,你替太子殿下办了这许多事,太子殿下器重你,娘娘却偏偏找了你去敲打,这是要重用你的意思……你倒看看我,在殿下身边这许多年,殿下待我是不错了,娘娘却从未见过我,如今细想起来,娘娘这是把我当成猫儿狗儿一类的玩意儿,哄殿下开心呢,自然我如何都不会入了她的眼,反是你这般的,才入了她的眼,正儿八经叫去训诫敲打。所以你的前程还在后头,细想起来这些年……竟是我自误了。”双林有些语塞,雪石原不是笨人,奈何雪石的确和一开始就低在尘埃的他们不同,他的腰弯不下去,因为一弯,就再也直不起来了,所有人都会踏上一只脚,不过硬顶罢了,更何况他待太子还另有情,这情之一道,只怕没那么容易勘得透,最终也不过是一声叹息罢了。正旦是大节,楚昭一直忙到朝廷大宴后,朝廷开始放了假,这才松快了些。东宫这边也松了下来,因着才过了大宴,东宫里还张灯结彩,看着热闹得很。只是这一次宫中大宴,王皇后依然称病不出,最后是洛太后带着惠皇后、洛贵妃接见宴请的三品以上内外命妇,虽然如此,楚昭也并没见到面上有什么难过的,十分安之若素,仍然每日都去坤和宫请安,过节的时候还厚赏了一番东宫上下。春假开始,书房停课,百官辍朝放假,大家又刚领了新年的赏钱,东宫里还张灯结彩着,一片喜气洋洋,这日楚昭叫了双林过去。双林进了暖殿,时值冬日,殿里生了炭火,暖洋洋的,楚昭穿了一身珠灰银鼠皮家常半旧袍子,腰系玄色云绣汗巾,沉香色棉裤,撒着裤腿露出脚上锦袜金边,头发也没戴冠,只用一根锦带束着,难得的一派闲雅松散样,正斜靠在炕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在对着棋桌,雪石在对面与他议论道:“这个角上放这子放得妙。”原来两人正是在打棋谱。看到双林进来行礼,楚昭将棋谱放了交代双林道:“叫你来是吩咐你去替我写个帖儿送去庆安侯府,腊月里合该去见见外祖母的,明儿你和雪石陪我去。”双林忙躬身道:“是,带的节礼备的车可要一同打点了?还有是否要通知东宫侍卫安排打点。”楚昭道:“节礼由雪石安排,你不必cao心,车子可以安排,侍卫倒不必带太多,两人便可,大节下的不必劳烦他们,和林统领说我明儿只在庆安侯府呆着,并不出外,不需要安排太多扈从,只帖子这事儿你办好,需你自送过去,再替我和表哥传话,叫他给我安排点好酒好菜赏梅,不要普通的,需得精致些的菜色,也不要别人陪,只借他家那一院子的好梅花便好。”双林知道这却是个肥差,这大年下的送帖子上门,庆安侯那边肯定有厚赏的,估摸着大概是这几日雪石抑郁了,楚昭又要变着法子带他出去赏梅饮酒散散心罢了,便应了诺。楚昭又叮嘱了几句,又对雪石道:“今天一大早母后便传了安姑姑过去,听说那边又赏下了些物事,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