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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鳞玉的下落,如今圣上虽不知段江火的身份,但宫里头的流风可能也会因此丧命。段江火的眼完全合上了,他再也没有说出任何有关宫鳞玉的下落就这样闭眼了。他的尸体跪坐在地上,更像是在赎罪,就好像他说的偿还。“走吧!”玉乾本想轻轻搭上她的肩,可一时间,她终于没有忍住泪水,就在他面前一下子就那么涌了出来。他没有学会安慰别人,只是像小时候德妃安慰他那样,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她突然像是受惊的小猫,睁大了眼睛看着他。红色的眼眶还带着血丝,这样的她真是难看极了。但尽管是这样,玉乾还是继续轻轻抚着她的脑袋。玉乾或许不知道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对于颜宋是多么难以承受,她突然间觉得面前的那个人,就是玄七。就是小时候那个为了他愿意用命去偷食物的玄七。但这样的想法没有坚持多久,她想起了段江火死前的那一番话,君王,永远都是自私冷酷的,而他终究也会变成那样。段江火就这样死了,玉德知晓了也十分吃惊,虽然他并不希望将安衾与他同时下葬,但玲珑却因此感动了好久,也只能让玉乾带走了安衾的尸体,就此离开了。而玉乾和玉尧并没有将德妃带回玉都,或许在这个小镇里,德妃才可以真正地活下去,算得上是这一次出来得到的唯一的好消息了。“殿下,段江火所说的就应该是这棵树了!”风尘来回找了几圈,终于找到了段江火口中的那一棵老杨柳,可这初春时节,依旧是光秃秃的树干子,看着有点凄凉。“找几个人在这里挖个坑。”为了不将这老杨树的树根毁了,玉乾特意将位置往外挪了挪。他瞥见一旁的颜宋眼神有些哀伤,想起之前段江火倒是特别喜欢颜宋,如今段江火死了,她应该很心痛吧!“好了,这人也葬了,算是给父皇有个交代了!”颜宋抬眸看向他,“交代?可——宫鳞玉不是还没找到吗?”玉乾嘴角一勾,转身看向那平静如镜的水面,“不,找到了,不过被人抢先一步,杀人灭口。”“殿下是说,你想以安衾和段江火的死,将所有的事情推到那个死去的刺客身上。”“并非是推,的确还有另一股势力想要得到宫鳞玉,但绝非是我父皇。因此,这件事实在太合理不过。如若让众人知道宫鳞玉还在这人间,不止流风,还会牵扯到很多人。”说来真是可笑,这宫鳞玉本是长生不老的神物,但如今却已经害了那么多人的性命。的确,这样的东西要是真的面世了,指不定要掀起多少风波。“殿下!”风尘挖到一半突然急急忙忙跑来。“什么事?”“那老杨柳树下埋着东西?”二人突然相视,同时闪过一道光亮,朝着老杨柳树的地方赶去。原本以为段江火的那句话只不过是表面的意思,但倘若那老杨柳树下有东西埋着,会不会是他们要找的东西?从土里头刚挖出来的木盒,还带着一股泥土气息,但擦拭去上面的土渍,可以看出这个木盒做工精致,应该不是普通的东西。“殿下,你说这会不会就是……”颜宋不敢说,是因为她有些害怕说中,之前她想着宫鳞玉从此在人世间消失,还算松了一口气。但倘若这个东西真的是那长生不老的宝物,玉乾又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呢?她有些害怕,害怕那个原本简简单单的玄七成为段江火口中的无情帝王。玉乾还是将那盒子打开了,果真,在这盒子里头静静躺着一块淡青色的玉石,不规则的形状,浑然天成的色泽,这应该就是失踪十年的宫鳞玉。玉乾将它小心取了出来,握在了掌心,顿时觉得有股寒气入体,像是从全身的血脉中流窜,最终到达心脏,顿时间觉得心旷神怡。“这果真是件宝物!”玉乾大抵开始是吃惊的,但却从未做出任何欣喜的表情,相反他的眉头皱在一块,有些担忧起来。“那殿下如今准备将这宝物如何处置?刚才的话看来不过是个玩笑吧?”玉乾笑了笑,“自然,这样的宝物不能继续埋在土壤里发光,按着原计划,将它带回玉都。”颜宋看着他的眼神,原来,他还是无法割舍这样的宝物,难道长生不死在他的眼中也如此重要吗?将这些东西全部抛弃会怎么样?难道不会活得稍稍轻松一些?玄七,你真的变了。“殿下,为何不将这宫鳞玉干脆埋了呢?”回玉都的路上,风尘问他这么一句。他只是淡淡的眼神看着前方,“埋了?你又知道我们此行身边有多少人在虎视眈眈。你这会儿埋了,下一刻便会有人取出来。与其落在恶人的手里,还不如,上交朝廷。”风尘点头,“可——这样,颜姑娘,就误会了殿下您了?”“那就让她接着这样想吧,反正,回玉都之后,就不能在让她回到皇城了。”他的眼神依旧落在前方,风尘原本不明白,但看着前方马车上颜姑娘那双清澈的眼眸,似乎知道了什么,没有再继续问下去。正文第一百六十八章宝藏(四)玉都的天与那郊外若水镇的不同,像是更暗一些,像是满天灰色的云团就要压在玉都的龙脊之上,让人时常感觉压抑。尽管街头依旧热闹着,但这样的热闹仿佛都夹杂了别的东西,不怎么纯粹。马车上的颠簸让颜宋有些困了,她这几日没怎么睡好,于是一个人在这一辆马车上打了个盹。她想了很多,不知为何想起当初在玉恒和罗素儿的婚宴上抢亲的画面。虽然时隔一年多,但那一晚,可以说算是那十年来她最勇敢的时候。但她的勇敢,却用错了地方。玉恒,并不是她要找寻的那个皇子。她甚至有个念头,倘若那段记忆没有消失,她会不会凭借着记忆,找到玄七,与他在一起呢?但如今,她仿佛是背叛了两个人,她不该去招惹玉恒,她应该去告诉玉乾,但这些,她只有在想起的时候,觉得心揪心得疼一下,不敢付诸行动。马车停了,但她的睡意依旧,她半眯着眼睛,掀开帘子,却发现,这里根本不是在玉都的皇城内。她终于开始清醒了些,这里,这里不是玉都,这里,牌匾上写着的是“颜府”……她怎么会回到江南的颜家来?“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