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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拿手机刷朋友圈,毕竟他还若有若无地在主意应与将有没有给他发消息。刷出来一条应与将这个老年人发的小视频。看样子是在家里的客厅落地窗前拍的,视频里有细雨淅淅沥沥,水滴成串儿从玻璃窗上滑落,汇集成一条条,宛如山涧溪流。文字配的是:成都下雨。碰面的时候是在贺情家小区门口,那种独栋别墅的小区一般都人比较少,不是住户,保安不放行的话,要下车走很长一段儿才能找着。再一方面,贺少心中别扭,不想让应与将知道他家是哪一栋,于是也一步步走出来,悠哉悠哉的,应与将在车上按着雨刮器,等了快二十分钟。那辆乔治巴顿停在小区出来左拐的路口上,贺情打着伞,每个步子都往水洼上踩,溅得一靴子雨水,看得应与将满眼笑意。等他踩完脚下的水坑,抬眼便看到那辆乔治巴顿头顶的车灯亮起,启动之声轰鸣,像野兽在雨夜中怒吼。贺情心想,这他妈的,转角遇到爱。第十二章天色暗下来后,雨疏风骤。等贺情走得近了些,应与将正准备开车门下车换到副驾驶上去坐着,就见贺情一个箭步上来,拿伞给他遮了头顶的雨。应与将一愣,勾起唇角:“讲究。”当贺情坐上驾驶座的时候,心中那滋味可太满足了。他对车的执着好比不少女孩子对口红,唇上覆了欢喜的色彩,心底一瞬间升起的满足感是无法言说的。踩着油门加了动力,等贺情一脚轰到主干道上,睁圆了一双眼望着挡风玻璃上形成的雨帘,又伸手去刨了一下有些歪斜的后视镜。他感觉到应与将的视线斜过来,是炙热而带着试探的意味,但自己又不敢去看他,两人上车到现在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对,一句都没有。贺情也很纳闷,自己怎么就说不出话来了?跟脖子被人掐住了似的,堵得慌。这时,倒是应与将突然开口了:“安全带。”贺情正堵车,再加上车内气压低,他自己也烦躁地慌,瞪眼:“不拴,没那习惯。”虽然他平时开车每次都是乖宝宝,安全带系得稳稳当当,不违章不占道的,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回嘴几句。旁边儿副驾驶上的应与将正端坐着,右手搭在摇车窗的按钮上。听贺情这么冲了一句,应与将睨他一眼:“别动。”贺情眼瞧着应与将抿紧薄唇,单手摁开安全带扣,去了身上的束缚,上半身越过中控台,俯身下来。他左手手肘撑在贺情的椅背上,右手去够贺情耳侧的卷收器,勒着那条宽宽的安全涤纶织带,将锁舌摁进腿边的带扣。贺情似乎都能感觉到,应与将的手指蹭过了他的侧脸。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应与将已经稳坐在位上,立体的五官像浓墨般化在夜色里。车里灯光全关了,只有仪表盘和中控台还发着亮。应与将见他半天没动静,侧过脸看他,淡淡道:“想什么?”贺情有些喘,脑子里一片混沌,还没反应过来。想什么,你说我想什么?他突然有点儿后悔今晚把应与将这尊神给约出来,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么,没事儿找事儿净往火坑里蹦!应与将回过头:“挂档走,后面堵上了。”这句话说完,贺情看了眼后视镜,眼见着后面的确堵成了长龙,连忙挂了前进档踩下油门,方向盘一打驶入主道,说话都有点儿不利索:“估计,我估计吧,是看你车牛`逼,车牌也牛`逼,这些人怎么喇叭都不带摁的……”应与将咳嗽一下,说:“又不是京A五个8。”“你这好歹也三个8啊!”一边说着,贺情正打着转向灯超了一辆车,乐了:“不过你来了成都,该入乡随俗。”应与将点了根烟叼上,话也简单明了:“成。”贺情一听就莫名雀跃,忽然又觉得今晚约他也没百搭,于是贺小少爷心情大好,脚下踩得重了些,速度提起来了,又打了转向灯再超两辆路上跑着的车。“那你,三个8前面那俩字母,YC,啥意思啊?”应与将听他这京片子语气,忍不住勾勾唇角:“你说成都话,我听得懂。”他挺喜欢听贺情说成都话的,语调偏高,话尾带稍,出口有些软气,但贺情向来说话挺冲,给人听了耳朵里竟还有几分娇嗔的意味。跟他招人的眼尾一样。贺情这条件,站那儿就是一幅画了,再一开口,便觉着整个画面变得明媚。见应与将答非所问,贺情还有点儿拗:“别转移话题,我问你话呢。”应与将拿出车上的烟灰缸抖了点灰去,道:“与臣。”贺情一愣,正心中暗骂几句死弟控,百味陈杂之时,又听应与将补了句:“摇号纯属巧合,碰上了而已。”鬼才信你摇号能摇到三个8?不过,可能真是运气好吧?这么想着,满意了,贺小少爷一遇上感情的事儿脑子里就只剩一根弦,虽然这根弦似乎也只有眼前这个男人拨得动。贺情又飙了一小截,时速刚好压在限速上,超了一辆车,引得一边儿应与将低声斥了句,难得带了点着急的情绪:“慢点儿。”一路压着人民南路的主干道一条直线飙到了快到天府广场的位置,贺情抬眼看窗外路边整齐排列的路灯澄黄,到了大十字路口,一时间不知道往哪根道走,便问:“我们去哪儿?”应与将第一次从贺情嘴里听到“我们”两个字,还是形容他俩的,不自觉地有股暖意从胸腔升腾而起,冲得他都有点儿眩晕。他侧过脸,去盯贺情迷茫的表情,缓缓开口:“去哪儿都成。”贺情仿佛不太能察觉得出自己听不得他沉下声说话,心中又是一阵大动,暗觉自己莫名其妙。平时盘古里忙,最近生意也不错,应与将本就不是爱凑热闹的人,鲜少进城晃悠,来了成都也没吃过多少当地的美味。等贺情开着车从小通巷那边儿过的时候,应与将见雨也下得差不多了,摇下窗户去看,冷不丁问了句:“奎星楼那边有什么好吃的么?”一提到吃,贺情这种成都本地人,简直跟触及到了知识的广泛面一样,说:“有,有家串串特别出名。”应与将“嗯”一声,手里转了一下火机,在犹豫要不要点根烟:“那下次……”后视镜都没功夫去看了,贺情瞪着一对儿星星眼。应与将想着贺情,还是算了,摸了火机揣兜里了:“我带我弟去试试。”我草……贺情差点没哽死,见应与将光顾着去看那条巷子没搭理他,一时间有点儿暴躁情绪上头:“你他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