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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过,这次回到家乡为了找人。尼斯缩了缩身子,让出一大块地方。他觉得瓦根第有些熟悉,但是与不愉快的记忆联系在一起。至于那些记忆是什么,他早忘了。瓦根第以为尼斯是这家的儿子,没有多加注意,和库纳勒聊起了天。库纳勒好奇地问:“您不先回家看看么?”瓦根第说了一个地名,感慨道:“现在家里已经没人了,回去也没什么意思,倒是找人更要紧。”尼斯又缩了缩身子。瓦根第说的地名他有些印象,有一段时间似乎常常听人提起,但依然和不愉快的记忆联系在一起。出于保护自己的本能,尼斯不希望他注意自己。但瓦根第下一句话让尼斯急切地挺直了背脊。“我想去落霞湾,听说那里有成群的野生海豚。”希玛高兴地说:“真巧,我们也要去那里,你也订了半日游的船票吗?”瓦根第笑着说:“不,我先去码头找个熟悉情况的渔民,坐渔船过去。”尼斯听着,依然什么都不说。到了码头,瓦根第与库纳勒分手道别。库纳勒对希玛说:“我们这就送孩子去警局吧。”但希玛把他拉到一边,低声道:“我们在路上耽搁了工夫,再去警局恐怕就赶不上游轮了。我们明天下午飞机回国,今天赶不上游轮,妮哈就看不到海豚了。”库纳勒大感为难,说:“但孩子……”希玛说:“孩子已经跟着瓦根第走了。”库纳勒吓了一跳,急忙道:“这怎么行!”希玛比他更严厉地说:“想想妮哈!她可是你的亲女儿!她盼望看海豚已经快一年了!”库纳勒万分为难。希玛提议道:“我们可以中途给游乐场打匿名电话,就说在码头看见了一个孩子,长得很像游乐场广播描述的孩子长相。”库纳勒想到自己拙劣的英语水平,对于去警局也有些挠头,默默同意了。这时尼斯已经远远缀着瓦根第来到了码头外的渔村。瓦根第收起了谈笑风生时的和蔼面孔,直截了当问:“我要见四年前接了一档脏活的人,他把一个三岁孩子丢在了落霞湾。”对方是一个精明的渔民首领,回答道:“这里没人会做这种事。”瓦根第拿出一张卡,说:“这是不记名卡,卡里的钱足够你买下一个码头小酒馆。只要给我一个名字!”他紧紧盯着渔民首领。首领沉吟说:“可能是伯恩,但他不干这行很久了。”首领旁边的一名少年说:“伯恩四年前才来这里,不晓得规矩,什么活都敢接。有一周他老是泡酒馆,花钱很大方。大家都猜测他发了财。他醉了之后,说一个女人付了报酬给他,命他把一个三岁孩子扔到海里。”瓦根第问:“他扔了没有?”少年说:“他本来要把孩子卖给人贩子,但那女人要他立刻出海。三岁孩子!当时已经会说话了,一直在叫,叔叔叔叔,叔叔叔叔。伯恩一辈子没有儿女,给叫得心软,把孩子放在了落霞湾。那个小岛没人去,伯恩给孩子留了一天的食物。”“第二天伯恩就后悔了,那可是一大笔钱!他再去岛上,孩子不见了,海边只有遗留的衣物。”这时门口一阵喧嚣。他们打开门,发现了被扭住的尼斯。首领转头问:“你带来的孩子?”瓦根第把卡放在桌上,慢慢推给首领,说:“不认得。”他心想,这孩子不知为何和那对夫妇失散,既然被他听到,只好算他倒霉。落霞湾,不仅游客喜欢去看海豚,人贩子和黑市客商也喜欢聚集在那里。岛上没有居民,熟悉内情的当地导游从不带游客上岛游玩。首领喷了一口烟,说:“既然不是你的人,桑德罗好像说想买孩童的全套器官。带他上落霞湾。”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二更,庆祝本文总点击超过1000,表示我也是个很上道的网文作者,哈哈哈哈哈哈。☆、第31章(回忆)夏尔强行把陈鸥按在后座上让他休息,尽管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双眼通红,心急如焚。尼斯失踪后,他和赶来的陈鸥几乎把游乐场翻了个底朝天。停车场录像显示尼斯趁一对夫妇不注意时爬进了汽车后备箱。警局系统显示那部车属于一家全国连锁租车行。租车行查了记录,发现是一个外国游客家庭租的车。航空售票系统显示这一家第二天就要回国。“一个好消息:那家人被扣在了租车行,尼斯和他们一起抵达码头。一个坏消息:尼斯到码头就自行离开了,不知下落。”陈鸥说。夏尔咆哮道:“这小家伙,找到他我非揍他一顿!他去码头干什么!”陈鸥说:“尼斯这孩子比较与众不同。”他不愿意去思考尼斯是否自愿离开他。两人开车到了码头,见到后悔不迭的库纳勒与希玛。他们因为贪图方便让尼斯自行离开,恐怕要面临一大笔处罚。陈鸥沉默地听完库纳勒的叙述,当听到搭车男子自称瓦根第的时候才耸然动容。夏尔立刻敏感地问:“你认识这人?”陈鸥不答,说:“我们这就去落霞湾。”瓦根第在当地已无亲人,他一向自私冷漠,除了自己的研究以外凡事毫不关心。他回来是找谁?陈鸥觉得心跳加快。租车行说:“没有人会带你们去落霞湾。那儿是走私贩和人贩子做黑市交易的地方。游客从不上岛。码头渔民和走私贩是一伙,从不带外人上岛。警局和走私贩有默契,绝不会为你破例搜岛。”陈鸥拿出手机给租车行看了账户余额,问:“您能帮我买一条船么?我可以付百分之三佣金。”市场行情一般是百分之一。租车行的人十五分钟后为他们搞到了一条即将回厂大修的平底渔船。尼斯被绑在船上,毫不介怀。他仰着脸,呼吸着海风的气味,几乎要掉眼泪。几名匪徒检查了他两次,看他毫不挣扎,便松懈了。一个七八岁的孩子,由四五个大人看守,可以说是万无一失。为了保证移植的器官健康,他们倒是要对孩子好一点。快到岛上时,尼斯被松了绑,由两人看守在船舱里。夜晚,看守聊天。“里面那小孩是不是傻?半天没听见他说一句话。”“可能是哑巴,谁知道?可怜啊,这么小就被……”说话的人被捂住了嘴。尼斯仔细分辨着海浪的声音,看着舱窗外月光下的海面。他对这一带非常熟悉。看守们还在继续聊天,有人听见了什么。“小孩怎么了?”“好像是梦呓,这两天他一睡着就会发出长长的鼻哼声。”尼斯听到了他一直注意搜寻的声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