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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难的世家公子,为了生存不得不出来做这种不体面的工作。他是顺从的,却没有屈服,骨子里还带着骄傲。走的是双男主的戏,一主一副,一路越走越黑最终称霸上海滩的叫何安,从世家子弟跌落到账房先生最终撤离到西南联大的,叫闻泰宁。那男生的样子,简直活脱脱就是遇难的闻泰宁。赵霆看了很久,最后叹息道:“可惜了。”这么好的外形却是个打工仔,剧里少年闻泰宁确实没有多少戏份,但赵霆生性严谨,对待戏剧也非常认真,即便是个只演了四集的配角,也不可能叫一个没有一点演技的群众来演。他转开视线要走,高秀却拉住了他,“等等,这个人我好像见过。”赵霆好笑:“哦,宝哥哥见林meimei?”“胡说八道!”高秀想了想,从包里拿出一张学生卡,问道:“你看是不是他?”赵霆对比了一下学生卡上的形象和眼前的样子,一个浮夸浪荡,一个严谨温文,一定要说这两个人有什么关系的话,大概是双胞胎?还是从小离散那种。“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你等着。”高秀按住赵霆,拿着学生卡走到男生面前,问道:“同学,你叫什么名字?”林渊很久没有被人叫“同学”了,一瞬间好像真的回到了学生时代,可惜他不是学生了。他礼貌地反问道:“您好,女士,请问有什么是我能帮你的吗?”防备心还挺重。高秀说:“是这样的,我捡到一张学生卡,上面的样子和你有点像,所以想问问你的名字。是你的话,我好还给你。”他的学生卡确实弄丢了,但应该丢在酒吧后勤处,怎么会在这位温雅的中年女士身上呢?林渊疑惑,但还是回答了:“我叫林渊,双木林,渊源的渊。”“A戏的学生?”“A戏影视表演专业一班。”林渊说,“我的学生卡是淡蓝色的。”“真的是你!”高秀开心地叫了起来,将攒在手里的学生卡展出来,问道:“这个是你的吧?”林渊再一次看到了学生卡上惨不忍睹的黑历史照片,他还想趁机去重办一张,换成现在的头像呢!心里虽然遗憾,但对捡到的人林渊还是非常感谢的,他双手接过自己的学生卡,由衷地说:“是我的,谢谢你,女士。”“不,不用谢!”高秀趁机抓着他的手激动地说,“你是影视一班的,有没有兴趣来试镜?我们有个角色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人,你的外形非常适合!”“试镜?”林渊心中一动,但很快按下了,摇头说:“我很喜欢这个机会,但是我现在还在为人做兼职中,不能随便走开。”“我知道,是阮娇娇的香水会是不是?我去帮你说!”高秀说着打了电话,“娇娇,是我啊,我要用你的门童,你找个人来代替呗!”“高姐?”扬声器里娇嫩的女声说,“展会也要结束了,你要的话随便拿吧,放心,我不会告诉老陶的。”高秀趁着她还没说出更多丢脸的话赶紧将电话按了,她怎么交了一群损友!努力忽视脸上的热度,高秀问道:“怎么样?你的老板答应了,你现在可以来试镜了吧?就在楼上,很快就能出结果的,不耽误你多少时间。”对于一个新人来说试镜的机会就跟中彩票一样难得,林渊之前拒绝只是出于责任,现在要是还拒绝那就是出自脑膜炎了。“好,女士,我需要换衣服吗?”“不用。”另一个沙哑的男声说,留着络腮胡子的中年人走过来,“就这身吧,速战速决。”“这是导演。”高秀说,“我是编剧。”林渊也不犹豫,跟着他们就上了楼,到了试镜的房间里,赵霆让导演助理将试镜的剧本拿来,问道:“一共就两场戏,一页纸,给你半个小时记台词可以了吧?”“没问题。”林渊在椅子上坐下,将文件夹打开,里边只有两张薄薄的打印纸。第一页写了人物简介和背景简介,上面没有没有写人物名字,只是说人物是旧上海一个书香世家的少爷,从小无忧无虑地长大,虽然接受过新式教育,但因为家里是著名的古琴演奏世家,所以更多的是传统的儒释道教育。人物年少的时候曾经结识了个社会底层的少年,还有少年的青梅竹马。少爷、少年、少女三人做了很一段时间的好朋友,那是一段无忧无虑的日子。但是很快现实就给了他们一个沉痛的教训——少女的养父欠下赌债,害得少女要被抓去当舞女。少爷和少年奋力营救,事情闹大之后,少爷被严令不许同少年这等混混来往,但是少爷坚决地与家里争论,最后冒险将自己的私房钱都取出来要去给少年。但是就在少爷被带回家时,少年为了救少女已经投靠了另一个势力较大的帮派,决心在道上混。他将匆匆赶来的少爷冷嘲热讽了一顿,既是自卑自己的身份,也是对现实巨大的贫富差距而愤怒。少爷被他骂得不知如何是好,最后将自己的钱留下,出国读书去了。试镜的片段是两个,一个是少爷、少年、少女还无忧无虑时,说起各自理想。另一个是少爷给少年送钱,被骂得出国的片段。林渊细细揣摩着人物的性格和形象,很快半个小时到了。“准备好了吗?”导演助理过来通知他去试镜。“要上了。”林渊对导演助理一笑,将台词放在椅子上,走上前去。房间的灯光不是很亮,只有椅子边才有灯。导演和编剧对面的地方却有一盏大灯,光线明亮,灯下有个三层合唱台。林渊走过去,先停在大灯的光线之外对导演和编剧微微鞠躬,才一步踏进灯光里。踏进去的一瞬间,他的气质就变了。现场仿佛多了两个人,一个始终为生活所苦的少年,一个总是害怕自己赌棍养父的少女,还有一个满身斯文得有点呆气的少爷。“铭浚说他拿到香港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了,我真替他高兴。”少爷在合唱台上随意躺下,双手枕在脑后,望着天空,欢喜地说。“我爹想要那个通知书很久了。”少女笑嘻嘻地说:谁叫你这么呆,怎么考都考不上?他不是考不上,他只是不愿意考而已。少年走过来轻轻地踢了一下少爷一下。过去点,我也要坐,刚扛米回来,累死了!少年顺势往旁边挪了一点,笑着说:“你又知道了,对啦,我就是不想做商人。我们家还要守着琴谱呢,怎么去做生意呢?”你养在深闺,知道什么?这世上只有钱才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