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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几次三番惹她伤心,她已经到了极限。他明白,如果今晚他走了,怕是要永远失去她了。他不想,所以他没有走。他今晚问她,他什么都想要是不是太贪心,她没有听懂。而她没听清的那句话,他其实是在说“只要多看几眼,就还是想拥有。”他跟她做不了朋友,要么陌路,要么相爱。韩略的出现,让他有一瞬间考虑过放手的可能性。韩略是个不错的男人,这么说并非源于物质因素。莫羡是个有能力让自己有好生活的女人,她不需要依附谁。他这么说是出于他自己的判断。他在医院这些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在疾病面前,再横的流氓也会变成懦夫,再有钱的富商也跟门口的乞丐没什么差别。只需要几句交谈,他就能看出那人的本质。韩略是个难得的品质优秀的有钱人,他看得出韩略很喜欢她。他自问能不能放手,可他做不到。就算理智明白该放她走,可偏偏贪心地想要爱跟被爱,停不下来。这几年他一直在找平衡点,碍于她一直以来的回避,他找不到。所以今天他留下来,跟她在一起,也要保证手术成功。他还是想努力一下,想要跟她一起生活。这个女人,他放不开。莫羡怔怔地看着他,缓了好久,才幽幽地说:“你知不知道,在这个时候,你说这种话,是很卑鄙的?”关忆北淡淡地笑:“也许吧。”莫羡站起身,迈了一步到他眼前。关忆北坐着,她站着,居高临下地俯视他。在这样的混乱的夜晚,他卑鄙地说爱她,让她失去理智。奔涌的情绪冲破了多年的防守,她脑子发烫,忘了当初为什么要离开他,为什么维持了三年的冷淡态度,她只知道自己爱他,爱到用她的生命去换他的,都愿意。她压抑够了。她伸手捧住他的脸,俯身亲上他的唇。他唇上有咖啡的香气,醇厚醉人,她用舌尖勾轻轻画他的唇型。他的手落在她腰间,把她拉坐到他的大腿上。他抬手把眼镜摘下来扔到桌上,一只手箍紧了她的腰身,一只手控住她的后脑,把这个吻加深,压得她不得不躺到他臂弯里,仰起脸,承受他剧烈地需索。莫羡感觉大脑空了,什么都不需要去想了,整个人都能够放松下来。心里却充实得要命,里面全是他。她抬手勾住他的脖子,热情地回应他。雨声也远了,耳边是擂鼓一样地心跳声,跟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她躺在它怀里,身体跟身体紧贴着,睡衣的布料又薄又软,他的体温传过来,干燥,炽热,烧得她心里发慌。他落在她腰上的手向下摸去,翻起了她睡裙的下摆。她感到自己的身体里面开始湿润。他的手机又响起来,莫羡打了个激灵,脑子里掠过一个想法。手术又有问题?她立刻推开他坐直了,看他脸上还带着迷醉,想要再亲她,她顾不上他什么感觉,伸手把手机抓过来塞到他手里。关忆北这才清醒些,立刻接听了电话。“师兄!我成功了!”小张医生兴奋的声音传过来。作者有话要说: 大章。☆、第36章036“血管吻合良好,出血已经控制住。心跳恢复良好,体温回复正常,总计停循环时间是一小时十三分,控制在最优时间内!”小张很兴奋,喋喋不休地说,“师兄,我真的做到了!我做梦都没想到,我会在你不在场的情况下完成我的第一台手术!师兄,谢谢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我从来没想过我自己能行……病人总算是救回来了……”说到最后小张的语调都哽咽了。莫羡凝神听着,着实松了口气。病人没事就是万幸。如果病人有个万一,这罪恶感她得背一辈子。她看向关忆北,他也在看她。他没戴眼镜,因为近视微微眯着眼,脸上带着胸有成竹的微笑,仿佛在说:“我说过没问题的。”“师兄?师兄?你在听吗?”小张问。关忆北刚说了个“恭”字,发觉声音是哑的,便先清了清嗓子,才说:“恭喜你。不过现在还不能放松,要注意术后并发症。虽然停循环时间控制在规定范围内,可是患者年龄偏高,停循环对大脑的影响还不可知。”电话那头的小张连连说“知道知道”。“尤其要注意术后出血。患者年纪大,血管壁弹性降低,出血概率比理论值要高。还有截瘫的可能性也要考虑……”他继续对小张医生谆谆告诫。他们都是好医生。莫羡垂下眼,心中莫得安慰。关忆北嘱咐完了,小张心有余悸地说:“这次也得感谢若词师姐。恢复体内循环的时候,主动脉近端吻合口出血,我缝了几针,结果夹层壁破裂,我当场就吓呆了。要不是师姐当机立断采取措施止血,病人可能就抢救不过来了。”“今晚本来师姐不值班的,听说你不能跟手术,她特意回来帮我。没她我可能也撑不下来。师兄,我真心说,有你们在真好。”小张医生很是感慨。听了小张的话,莫羡心里略略不是滋味,她挡了关忆北,宋若词却替他去救人。这场事件里,扮演反面角色的,貌似只有她一个。关忆北笑着说:“是你自己能力到位了,别人不过是辅助。”小张医生嘿嘿地笑几声,然后说:“师兄你等下,若词师姐刚才说想跟你讲几句话,她刚才说挺担心你的伤。”莫羡身子微微一震,抬眼看关忆北。关忆北眼神一闪,随即对小张说:“那个,我很好,都这么晚了……”他想说挺晚的了该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可小张正热血沸腾在兴头儿上,根本顾不上听关忆北说什么,举着手机扭头叫宋若词。“师姐,你要跟师兄说话吗?我这已经说完了。”手机里传来小张医生有些遥远的声音。关忆北无奈,微微叹一口气。莫羡便想从关忆北身上下来。她刚动了一下,他的胳膊迅速收紧,她被迫趴到他肩头。他用下巴勾住她的肩,一条胳膊横梗在她腰际,把她困住了。她扭头,只看到他耳后那一方区域。那里有一小块红色的胎记,形状像只蝴蝶。他说那只蝴蝶是上辈子的她,印在他脑子里带到这辈子,让他在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爱上了。这是他跟她说过的唯一算得上是情话的话,想来心头便是一酥……她轻抿嘴唇,趴在他肩头,没动。关忆北倒是松了口气。电话里小张医生说:“师兄,师姐在洗手,她说待会儿再打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