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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都应该给你体面。你在西宫为大,是朕对你最大的体面。但你若想插手其它的事情,休怪朕不容你。”淑太妃惨白着脸,他说的话,她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她以为自己是不同的,在他的心目中应该是独一无二的。他从未对任何女子假以辞色,唯独能与她说上话。那时候,他是刚出宫建府的皇子,没根没基的,万事受阻。也就是舅舅,十分看好他,常给予方便。要不然,凭他一个没有帮衬的皇子,哪里能随意出城。不能出城,他私底下的那些动作哪里能顺利完成。说到底还不都是舅舅的功劳。后来日子一久,一来二去,他与十皇子常和舅舅打交道,她和表妹认识了他与十皇子。表妹和十皇子两情相悦,她以为,她和他应该也是彼此心生好感的。他性子冷清,她一在等,等他开口的那一天。怎知世事难料,不知陛下从哪里听说她,把她召进宫。她哭了许久,想了很多,她愿意为心上人牺牲所有,包括自己。可是现在,他已是天子,而他的身边,却是姓傅的。凭什么?姓傅的什么都没有为他做过,凭什么能得到他全心的宠爱。在他身边荣耀的一切,本应该都是她的。是的,都应该是她的。他不能人道,姓傅的迟早会和姓成的一样,背叛他,给他蒙羞,离他而去。到时候他就会知道,谁才是最爱他的人,谁才是永远不会离开他的人。“陛下,是臣妾想多了。臣妾只想着陛下您的不容易,不愿意看到有任何人破坏陛下您好不容易得来的江山。既然陛下心里有数,那臣妾就告退了。臣妾会日日为陛下祈福,祈求佛祖保佑陛下万寿无疆,元氏王朝永世存在。”元翼不置可否,微眯着眼。他的江山,要是靠一个女人天天吃斋念佛就能保住,那岂不是天大的笑话。“李长海,派人监视西宫,若是淑太妃有什么异动,即刻来报朕。”“是,陛下。”李长海见他起身,忙取来大氅,披在他的身上。一出门,扬扬洒洒的雪花就飘下来,空气中有一丝甜香之气。“陛下,今日是腊八,皇后娘娘吩咐御膳房熬了腊八粥,分派到各宫,连奴才们也沾了光。”原来已到年关,他望着灰蒙蒙的天,雪花似灰尘一样飞扬,落在脸上,冰凉一片。半晌,他抬起明黄的靴子,朝永泽宫走去。芳年倚在殿门口,不知在看雪,还是在等他。“你怎么在外面,可别着了寒气。”他牵着她的手,她的手有一点冰。“我在等陛下,方才听宫人说,淑太妃从御书房那边过来。我想着,不知她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不满的地方。我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明明我是好意,知道她喜欢清静,特意给她修一座佛堂,她为何不太开心的样子。陛下,您可以告诉我吗?”说话间,两人已经进了内殿。元翼幽深的眼神睨了她一眼,她此时的模样,特别像偷吃完的猫。心里得意,还明晃晃地装糊涂。“你高兴就好,何必管别人怎么想。”“我听陛下的,以后行事只管自己痛快。至于他人怎么想,于我无关,谁叫我是将门虎女,不虎气些,似乎有损我爹的威名。”元翼没有说话,坐着喝了一口茶,眼有笑意。她眯眼笑着,坐到他的身边,替他斟满茶水。第章西宫内殿内烧着地龙,仅着轻薄的单衣即可,香气缭绕的熏笼,透出橘黄的光。两人皆是坐在靠榻上,中间的桌子中摆着点心。“既然说到我将门虎女的身份,我倒是还想到另一件事情。太上皇与太妃太嫔们虽迁到西宫,但西宫原属六宫,是后宫妃嫔的居所。寻常人家中,一府之中往往会住着几房兄弟。树大分枝,父母去世后,儿孙们要各立门户。有分府另居者,还有一府同居,但以墙为界。太上皇是陛下的兄弟,为了避嫌,我们两房人应该划清界线。”元翼眼里的笑意加深,看着她。她清了清嗓子,“陛下,若不然,我们把西宫用墙隔起来吧。否则太妃太嫔们四处乱窜,到时候瓜田底下,就怕传出闲话。”历朝没有过在宫中砌墙为界的先例,那是因为太妃太嫔们都是长辈,但如今的太妃太嫔却是同辈,说起来,确实怕招人非议。“此事你想得周全,依你的办。”她抿嘴一笑,眼里亮晶晶的,“必会替陛下办得妥妥的,让别人瞧瞧我将门虎女的厉害。”古往今来,世人为何要拼命往上爬,为何要追名逐利,不就是为了能随心所欲,不再看人脸色,不愿受人压制。她现在成了皇后,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那么,行事何需再瞻前顾后。不过一个太妃,她就不信,还能翻起多大的浪。“那朕就拭目以待,看皇后娘娘如何展示将门虎女的威风。”他再饮一口茶,随口道。“今年的茶不错。”“是刚上贡的,我喝着也觉得不错。”她笑着起身,出了内室。不一会儿,进来时手中托着一个盘子,盘子里有两碗腊八粥,晾得刚刚好。宫里自是不会少口吃的,不过是应应景。夫妻二人用了几口,就命人撤下去。几天后,佛堂修好,芳年特意去了一趟西宫。西宫的边上,围墙已经砌好,把西宫与宫中隔开,两头各开一个门,方便进出。西宫虽大,但住的人多,有些拥挤。太妃太嫔们见她来了,哪有不上前讨好的。既然来到西宫,芳年自然要去给太上皇请安。一进太上皇的屋子,只觉得药味冲鼻,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谁的药罐子打翻了。太上皇躺在床上,她自不会近前,离得远远的,隔着帘子,请了一个安。服侍太上皇的自然是成玉乔,成玉乔看到艳光四射的她,眼里像淬了毒。“奴婢见过皇后娘娘。”“辛苦成嬷嬷了,太上皇缠绵病榻,都是成嬷嬷侍候着,本宫有赏。”“谢皇后娘娘。”虽是有赏,成玉乔心里却不痛快。傅三什么出生,竟那般好命,做了皇后。等她成为太后,她必讨回所受过的耻辱,将这些欺负她的人踩在脚底下。到时候她想赏就赏谁,所有人都要听她的。芳年才不理会别人怎么想,成玉乔心思浅显,不足为惧。太上皇冷哼一声,“七弟妹,朕问你,为何要将西宫隔开。可是七弟嫌朕住在宫中碍眼,想撵朕出去?”他本是色厉内荏的人,要真是有胆子的,早就去质问无翼了。何必等芳年来了,再阴阳怪气地说一通。“太上皇有所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