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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上面挂着高高的匾额,书写着苍劲有力的三个大字:悟禅院第29章夫妻这名字听着太过清心寡欲,和他的性子不太相符。门外一个下人都没有,不知里面有没有人。“七王爷,你在不在?”没有人回答。她提高音量,“七王爷,你在不在?”还没有回答,她的声音被风吹散,消失得无影无踪。“…小姐。”三喜和四喜忧心不已。“等吧。”她唤了几声都没有应答,只有紧闭的院门寂静地挡在眼前。看来他是有意晾着她,她索性不再喊,站在门外,等待着。比性子,她自认自己在裴府内宅多年,早就磨成湖里的石头,沉静如水。无论哪般的寂寥,她都能耐得住。约不到半个时辰左右,门从里面打开,白袍男子立在院子当中。他面如冷月,眸似寒潭。卓然立着,像落入凡间的仙人,被天庭所遗弃。她的脑海中冒出两个词:天降孤星,遗世独立。他不发疯的时候,带着一股仙气,清冷漠然。看到她,他并不惊讶,出口的话语气平淡,像述实一般,“你和本王想的一样大胆。”自己那般话狠,她都能进府,可见胆子不是一般的大。此时的她,一身大红的喜服,盖头已揭开。许是刚才走过路,脸色红扑扑的,五官明艳,身段姣好。她面无惧色,从容淡定,看到他,似乎还扬了一下眉。元翼冰峰般的眉微不可见地皱一下,他的胸腔中,涌起莫名的情愫,似有什么要破土而出。他的手不自觉地攥成拳,默念几句佛经,压下心中的杂念。“王爷有命,不敢不从。”“你倒有自知之明。”芳年嘴角扯一下,那成玉乔说自己没有自知之明,这七王爷又说自己有自知之名,倒真好笑。“谢王爷夸奖。”元翼冷哼一声,极轻极淡,却令人胆寒。“你觉得本王在夸你?”对于一个女子,胆大可不是什么好词。这女人怎么会以为自己是在夸她?若是他没看错,方才她嘴角的是笑意。寻常女子碰到这样的亲事,不应该害怕到痛哭流涕吗?她怎么还能笑得出来?“你笑什么?”芳年已恢复恭敬的脸色,一五一十地答道:“我刚才是苦笑,因为昨日成家的二小姐去了我家,指责我没有自知之明,妄想嫁进王府。”他的眼神瞬间寒到刺骨,微眯起,手指轻拂落在肩头的落叶。看似轻飘飘的一拂,那落叶却飞得老远,落入尘土中。伴随着他的动作,是更加漫不轻心的话,“她是什么东西,也配过问本王的事情?倒是你,见到本王,竟敢自称我?是谁给你的权力?”“王爷,您曾说过,只要我能来,我就是堂堂正正的王妃。身为您的王妃,我再自称臣女不太合适吧。”“没错,那话是本王说的。但你既然是本王的王妃,不应该自称妾身吗?”芳年愣住,前世里,在新婚的那段时间里她是自称妾身的。她忘不掉这两个字第一次出口时,心里的那份羞涩和期盼。但裴林越的反应寒了她的心,他根本就不愿意听到她以他的妻子自居。后来他伤透她的心,她的心冷硬起来,就开始自称为我。妾身这个词,就像她心里的忌讳,她实在是说不出口。再者,她和王爷不可能会是真夫妻,她自称妾身是不是怪了些?“王爷,我…觉得这样说话好一些,若是自称妾身,王爷您听得舒服吗?”他的眉动了一下,想到她娇柔地自称妾身的模样,皱着眉轻描淡写地看她一眼,没有作答。半晌,吐出两个字,“随你。”芳年诧异,看来王爷今天的心情不错,竟然没有发脾气。“谢王爷!我初来乍到,就怕自己莽撞,犯了王爷的忌讳。不如王爷和我说说,以后在这府里生活,我都要注意些什么?”这就是要谈谈的意思,她说得委婉。他漠然的脸色不变,拂袖转身进了后面的屋子。芳年吩咐三喜四喜在外面候着,自己跟着他进了屋子。屋子的摆设简单,色调暗沉,和他的人一样。他的王府,实在是不像一个王爷该住的府邸。这间屋子,确切来说是间书房,也不像是个王爷的办事之所。若说是清修之人的寒舍,那不至于。目光所及之处,全是一水的檀木。桌、椅、书架、多宝阁都由檀木打造。但是太简单,连半点华丽的装饰都没有。他随意在坐在桌子后面,“你要和本王谈什么?”“王爷英明,我初进王府,两眼一抹黑。王爷既已认我这个王妃,那我想着,今后一应吃穿用度,该找谁?还有府里的事情,一些吃穿的小事,我这个王妃是不是可以做主?”“可以。”芳年嘴边的话急急地咽下去,她可是想了足足十来个说服他的理由。他答应得如此干脆,把她噎得咳嗽了几声。她想不到七王爷这般爽快,那么她应该试着提进一步的要求,“王爷,我刚才一路走来,都没有看到几个下人。敢问府里的下人,哪些是归我管的,哪些是听我使唤的?”“你想把持本王的内宅?”这是显而易见的,芳年心道。不过话不能说得如此直白,她斟酌回道:“王爷,我是您的王妃。”虽无三媒六聘,问名纳吉,但她确实从正门进了王府,整个邑京都知道她是新的七王妃。身为正妃,掌管王府内院天经地义。他冷眸微垂,她倒是有张利嘴,说得也没错。“准。”芳年一直悬着的心落到实处,她没有料到事情会进展得如此顺利,今天的七王爷这么通情达理。她还以为争到王府的中馈,要颇费一番心思。“…王爷…我说如果万一,将来王爷病好了,能否放我带着嫁妆归家?”病好?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除非他自断子孙根,不然一辈子都别想摆脱此毒。此女入了他的门,还想着离开,简直是痴心妄想。他的胸中陡然充满愤怒,连他自己都觉得怒火来得莫名。曾几何时,他会在乎别人的想法。那些对他有二心的人,早就成了地底的魂。要是换成以前的他,眼前的女子早就死得不能再死,哪里还能站在他的面前讨价还价。芳年的心一沉,暗骂自己激进,见他今日好讲话,就不怕死地得寸进尺。她正想着要如何圆过去,就听到男子似乎哼了一声。“嫁妆?”利刃般的薄唇挤出两个字,语气瘆得人发慌,仿佛她说的话多么地十恶不赦。与此同时,他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