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搞一种很新的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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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出去玩
向导:这样,一只不凶不闹不拆家,给撸给抱给亲亲的小狗就教好了!
离:听起来有些耳熟
达好容易摆脱口涎攻击,正呲牙咧嘴地收拾自己身上的狗毛,忽然感觉背后射来一道灼热的视线
达转身:……你那是什么眼神?好奇怪啊
离:没什么
离:研究生物性状跨越生殖隔离在不同种族间传递的可能性
达:???什么乱七八糟的啊,你不是说搞生物没前途的吗
离:尝试解救高纬度亚寒带濒危物种尚且保有一定的科研价值
达莫名其妙:听不懂,算了,大学者您开心就好
向导好奇:濒危物种?是我们本地的吗
离:算是吧
离:某种冻鱼
达还是对离的见死不救耿耿于怀
达:刚刚那么多大型犬,压都要被压死了,为什么不来拉我啊
达:还说自己是鱼,这时候又不装人了?
离:我想人就人,想鱼就鱼
达:嚯,那你很了不起噢
达:我还想摸鱼就摸鱼呢
离:?
达:呃
离:嗯,继续,我在听
达:不是那个摸鱼,是另一种摸鱼、、、
达:算了你当我什么都没说!!
达跑去前面和阿拉斯加排排坐了,换向导坐在了钟离旁边
离:您好,我有个疑问
向导:钟离先生太客气了,有什么事您尽管说
离:什么叫摸鱼?
向导:哦!摸鱼
向导:就是想放松一下嘛!干点自己喜欢的事
离:这是俄罗斯人的习俗吗
向导:啊?不是吧,这个称不上习不习俗的,就是个人选择而已
向导挤挤眼:我就不喜欢摸鱼!我喜欢摸狗哈哈哈哈哈!
向导:呃,钟离先生,您是哪里不懂吗?
离:不,我完全理解了
向导:那您的表情……怎么这么严肃
离:思考终身大事
向导恍然大悟:那是得好好考虑一下!
到海边,离打算跳下去游一圈
达看了看被挖出来的冰盖厚度,又看了看只穿了一件潜水服的离
达:那什么,要不我跟你一起下去吧
离:你会和鱼沟通?
达一哂:不会……但是两个人一起总比一个人好吧
离忽然皱起眉:北冰洋里只有海豹和你最讨厌的金枪鱼
达:啊?我不讨厌金枪鱼啊
离:所以之前说的鱼身人腿其实是讨厌人腿
达:哪儿跟哪儿啊
离沉默不语,似乎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
达忐忑地去拉他的手:哎呀就让我一起吧,拜托
离:好吧
离:只能摸一下
达:……哈?
两个人背着氧气罐跳下去了
达:等等,你在干什么?
离:如你所见,脱裤子
达猛地捂住眼:这种艺术形式对我们人类来说还是太超前了!
离:要摸快点摸
达: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离抓着他的胳膊拉开
达:我跟你说强扭的瓜不甜……
一条金棕色的鳞尾,半透明的尾鳍正随着水波起伏
达:……但也挺解渴的
达:我现在能理解为什么你们不穿衣服了
离:你确实得了雪盲症
达:我裸眼5.2
离:不是伦琴5.2?
达艰难撕开目光:哈哈,开玩笑,哪有人会把X射线仪安在眼眶里的……
达小声嘀咕:换成照相机还差不多
离:你说什么?
达:我说我摸!我摸还不行么!
达:那里好像有几只海豹
离:你就在此处不要走动,我去问问
达:哦好的
离甩尾游了出去
达后知后觉:等等,我怎么感觉自己被占了个便宜?
离游到海豹旁:打扰,请教几个问题
海豹:@/&……
离:听不懂吗?现在呢?English OK?
海豹点点头:Да
半俄半英地交流了一会儿,没能得到想要的结果
离:好吧,多谢
海豹指了指远处的达:together?
离:是
海豹好奇:guy friend, or girlfriend?
离:neither
离:he,s my gay friend
海豹肃然起敬:colorful boy! Respect!
达:海豹会说英语啊
离:你听到了?
达:对讲机信号不太好,没听清,就几个词吧
离:什么词
达:五彩斑斓啥的……海豹是色盲吗?
离:不是,他们视力很好
达:啊,那就是天生自带有色眼镜?好神奇
离:他很尊重你,你不要恩将仇报
达:?
搭火车过境
达:我们不会真的要把五大洲四大洋全走一遍吧
离:这对你来说是好事
达:我怎么感觉你也不是很着急回家
离:你有别的事要做?
达:呃那倒也没有
离:旅程总有一天会迎来终点,不必匆忙
达福至心灵: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离:请讲
达:你说的迷路是个幌子吧!
离:嗯?
达:其实是打算把人类当你的下一个研究课题?出版人类行为观察大赏?
离:
离:你知不知道日本有个叫荒泷一斗的人
达:谁?没听说过
离:没听说过不要紧
离:我的下个课题打算论证异父异母亲兄弟的存在合理性
达:。
达:不知道为什么
达:我隐约感觉自己好像被骂了
达:我很好奇,你们海底世界究竟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达:都能玩人类最新的3A游戏了,那应该有电脑了吧
离:嗯,有
达:但是供电问题怎么解决的呢?
离:把电鳗和魔鬼鱼塞进机箱
达震惊:真的假的,这不是非法拘禁吗?
离:合法职工,一日三班倒,按月领薪
达:那网络呢?
离:让沙丁鱼围成圈高速旋转,利用集成生物电造出磁场
达嘴巴张成O形:原来纪录片里总是成群出现的沙丁鱼是在给你们搭通信网?
离:对,不过由于捕捞,海底的信号总是时断时续
达挠挠头:不好意思,我们人类真不知道,我以后劝他们少捞点
离:还想问什么?
达:照明呢?难道也是靠人工、呃鱼工解决吗?
离:一半鱼工一半化工,有专门生产荧光涂料的工厂
达大受震撼:你们居然都发展出轻工业了!
达:……等等,你笑什么?
离端起茶杯:没有
达:我刚看到了,你肯定是在笑
离:我想起高兴的事
达:什么高兴的事
离:新课题有眉目了
达:喂!你明明一直在笑我根本没停过!
达跑去吸烟区抽烟去了
一胖子主动发问:小兄弟,愁啥呢,不如跟哥说说?
达:唉,此事说来话长
胖子拆开一包洽洽:不要紧,哥就爱听人唠嗑
达:我在旅途中结识了一个人
胖子:懂了,你坠入爱河了
达:、、
达:哥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胖子吐掉瓜子皮:哦哦你继续,展开讲讲她咋CPU你的
达:……
达隐去离的身份,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达:虽然他叫我陪他旅游,主动在我面前脱裤子,还让我随便摸他腿,但我不能确定他是不是也喜欢我
胖子:你丫是来秀恩爱的吧
达:不是,哥,我俩差挺多的,这不是摸个腿就能在一块的
胖子:咋,年龄差了还是家世差了?
达:不止
胖子一惊:啥意思,别是性别差了吧?
达: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达:是物种差了
胖子:………………
沉默是今晚的东三省
达玉玉地去,玉玉地回,在离面前长叹一口气
离:怎么
达:碰到个大哥,聊了会
离:聊得不太愉快?
达:我跟他说了半天,他最后送我一句话
离:什么话
达:他说‘虽然人的醒脾是自由的,但哥还是建议你去看看医生’
离:醒脾是什么
达:就是……咳嗯,这东西因人而异
达:私人床上爱好
离:哦
离:他歧视你铺花开富贵的床单?
达:。
达:不是
离:那就是歧视你睡觉非得抱着玩具熊
达又羞又惊: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离:没事,你才二十五,四舍五入刚到我的零头
离:我愿意捍卫小朋友喜欢玩具熊的权利
达:……
达:我求您挑点好的捍卫行吗?
离:我在安慰你
达:我真谢谢您
黑龙江正下大雪
达刚下火车就被狂风灌了一嘴冰碴:哈尔滨西站到了嗷啊——呸呸呸
离:什么?哈尔的移动城堡?
达:不是哈尔,是哈尔滨!
离:哦,哈尔滨的移动城堡
达:没有宫崎骏!!
离:我知道了
离:哈尔滨的哈药六厂
达:你给我一梭子吧我不想活了……
离:这是哪里
达:这就你心心念念的哈药六厂
离:卢浮宫仿它建的吗?
达:……
达:你凑近这排雕塑看看
达:卢浮宫的女神不是大扁脸,小天使也没有甲状腺肿
离:挺正常的
达:哪正常了?
离:没点毛病怎么卖药
在大连
达:要不要吃日料
离:你想去日本?
达:没啊,就大连,这儿的日料很正宗
离:所以日本正统在大连
达:。
达:照您这么说,英伦正统在天津
离:愿闻其详
达:天津的津湾广场和伦敦的泰晤士河一模一样,除了两边的小摊
离:何出此言
达:伦敦卖钥匙扣,天津卖泥人儿
离:那么,以此类推的话
离:日本正统在大连,德国正统在青岛,法国正统在哈尔滨,而英国正统在天津
达:您搁这儿练排比句呢?
离:英法又是欧陆代表,美加发源地
达:、、这演绎法运用得真是炉火纯青
离:还有钥匙扣和泥人儿
达:它俩又怎么了
离:不出意外的话99%的可能都是产自义乌
达:别怀疑,100%
离:总而言之
达:您得出什么高论了?
离:世界起源大中华
达:、
达:大韩民国听了都得拜您一声祖师爷
这样拖下去不行,达决定主动出击
达:你有没有听过海的女儿
离:听过
达:那,有什么读后感吗?
离:你很好奇?
达: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离:我先确认一件事,你们人类过了十八岁就算成年了吧?
达:啊,对,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离:因为我接下来要讲的可能会让小朋友患上童年阴影
达:呃
离:海的女儿,史上确有其事
达松口气:这不挺梦幻的嘛,我还以为你要讲什么儿童邪典
离:只不过和安徒生写的那版有少许出入
达:哦?哪里有出入
离:美人鱼去捞王子,不是因为她爱上了对方,而是因为游轮的尾气排泄和垃圾倾倒太过分,严重污染了那片海域
离:还组织一种名叫“live house”的东西,白天放夜里唱,吵的大家都睡不好觉
达:。
达:那她为什么不任由王子淹死
离:淹死了谁把游轮开回去?
达一噎:呃
离:没想到王子回去之后得了癔症,开始胡言美人鱼对他一见倾心,毁人清誉,那些秽语都传到海底了
达:原、原来是这样吗
离:美人鱼气不过,上岸找他理论,可惜语言不通,反而让王子误会她是主动投怀送抱
达头皮发麻:啊这
离:美人鱼生怕被这赖皮缠上,只得无功而返,回海里避难
达:那泡沫……
离:这件事激起了民愤,每当大家路过那处港口,都忍不住啐上一口
达:…………
离:你们人类好像对这种普通却自信的雄性有个特定的称呼
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似乎是叫‘下头男’?
达面目扭曲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离: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达:不是
达:你有没有听到一个声音
离:什么声音
达:‘下头男’心碎的声音
达:所以为什么还是火车
离:你晕机吧
达:。
达:不要说机吧
离:人类为什么总是耻于谈及性
离:你不是已经成年了吗
达心想我怕我光明正大地谈起来,会被你漂亮的大尾巴当场抽死
达口是心非:但那么说太直白了
离:那怎样才算委婉
离:问候一下阁下的胃,今日安康?有无挂壁?
达:……
达:也可以不用这么听话
离:原来如此
离:你想让我既听话,又不听话;既委婉,又不委婉
离:我很好奇,你们人类的脑回路究竟是怎么长成的?
达:、、
达:要不你等等我,我去去就回
离:去哪
达:我到下面找达尔文唠会儿
达:顺便把鲁迅带上来,让他给你科普一下什么叫折中
离指正:鲁迅只说过中国人喜欢折中,你不是中国人
达:我入赘可以吧,入赘
离:你的未婚妻是中国人?
达:还在排除,但大概率是了
离:听起来你和你的未婚妻不怎么熟
达:我想跟他熟,他不给我这个机会
离:他可能是怕吓到你
达:怎么听起来你跟他比我熟,你知道我在说谁?
离:是你最喜欢的那只长着人腿的金枪鱼吧
达苦笑:我输给你了还不行吗
离:不敢当
离:是你太笨
达:……唉
达:你明明敢得很
---
绿皮火车开得慢,从华北到华南需要一天半才能到达。
因为是上世纪的老古董,普通车厢混杂拥挤,达达利亚出钱,给自己和钟离定了两个单独的包厢。
达达利亚夜不能寐,翻来覆去到凌晨两点,实在躺够了,决定出去抽支烟。
没想到一开门,钟离正坐在窗前,捧着茶杯,不知在思索什么。
门板被拉开的声音在寂静的夜十分突兀,钟离闻声回首,在熄了灯的黑暗中,那双金眼瞳显得格外粲然,照得达达利亚从头惊到脚,下意识把掌心的烟盒和打火机背到身后。
“睡不着?”钟离说,“要出去么。”
达达利亚撒了谎:“哪里,打算去趟厕所。”
“你怎么不睡?”青年问。
“难得来一次内陆,想多看看。”
达达利亚闻言望向窗外,泼墨的夜色笼罩着黝黑的戈壁,枯草拧成的地平线随火车的行进而不断起伏着。
他翻开钟离对面的坐垫坐下,烟和打火机被塞进了兜里:“到青海了吗?”
“是,”钟离说,“已经过了西宁了。”
“啊,”达达利亚笑了下,“原来今夜我在德令哈。”
钟离和他对视,面上露出这么多天来达达利亚早已熟悉的、独属于人鱼的认真到甚至显出某种单纯的神情。
果不其然,钟离开口说:“今夜我在撒哈拉。”
达达利亚习惯了他的天马行空,顺着他的话开玩笑:“撒哈拉还是不了吧,沙漠晚上太冷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钟离说,“撒哈拉在赤道上。”
“……有没有一种可能,”达达利亚笑得无奈,“我是在表白,而不是和你探讨地理题或平仄韵。”
出乎意料的,钟离并没有露出惊讶的神色,只是双手握着茶杯,那还是路过布鲁塞尔时,达达利亚为他买的。
被细雨斜风润湿的布鲁塞尔,和被干燥苍凉抽空的德令哈,似乎在此刻合二为一了。在南欧的石砖街上,达达利亚的耳机里响起的是Beyond的《情人》;而此刻在大西北疾驰飞掠的车厢中,即使没有音乐,达达利亚的耳朵里也一样灌满了自己急速鼓动的心跳声。
好在钟离听懂了,也回了句开玩笑似的话:“你所谓的告白就是把我比喻成jiejie?”
没有决绝地否定,还给他留了点面子,达达利亚松了半口气:“你这对浪漫过敏的病什么时候才能好。”
“很坏气氛吗?”钟离露出个浅笑,“我还以为你会憋到我们分开那天为止。”
“嘿,”达达利亚举手投降,“我错了,不提那么伤感的事好吗?就今天晚上,让我圆一下梦。”
“要不然怎么说你笨呢,”月色投入那汪金湖,溅起星点的泓光,“我不是已经答应了吗?”
奇怪,明明不在吸烟区,打火机也好好地待在口袋里,怎么灼烧的尼古丁好像已经顺着呼吸扩散到了全身,让达达利亚产生了某种飘然的晕眩。
“我天资愚钝,”达达利亚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可不可以为我解释一下。”
“小朋友,”钟离对他笑了笑,“我活了六千年,能在火车上和我聊一路动画片的,你是第一个。”
达达利亚仍吊着的半口气险些没绷住:“……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啊。”
“正因难能才可贵。”
“好吧,那我权当你在夸我。”
“不是自我催眠?”
“喂——逗人也要有个限度好吧。”
两相对视片刻,都忍不住笑了。
“好了,小朋友,”钟离说,“现在可以安心入睡了吧?”
达达利亚一挑眉:“不行,话不说明白我不走。”
“那我换个称呼,”钟离掸了掸杯壁,“男朋友,现在能安心去睡了吗?”
“真的吗?你想好了?”达达利亚坐着没动,“我可没有鱼尾巴哦。”
“没关系,你男朋友略通法术,想人就人,想鱼就鱼。”钟离说,“这话该我反过来问你:水底没有空气,你可认真考虑过了?”
“水底有你就够了,”达达利亚说,“我饮爱止息。”
日记/海子*
jiejie,今夜我在德令哈,夜色笼罩
这是雨水中一座荒凉的城
除了那些路过的和居住的
德令哈……今夜
我把石头还给石头
青稞只属于她自己
一切都在生长
今夜我只有美丽的戈壁空空
jiejie,今夜我不关心人类,我只想你
撒哈拉的故事/三毛*
每想你一次,天上就飘落一粒沙,从此形成了撒哈拉
每想你一次,天上就掉下一滴水,于是形成了太平洋
撒哈拉啊!在你的怀抱里,做过没有鲜花的新娘,在你的苍穹下,返璞归真
(*注:均为节选)
END.
番外两则:
从俄罗斯走时正逢圣诞
离:你不留在家里过节么
达:我们信东正教
离:东正教和基督教有什么区别么
达:我们的年节是一月七日,‘严寒爷爷’不是红色而是蓝色
离:原来如此
离:怪不得后来走资了
达:?
离:想去海底看看么
达:想啊,远吗,我需要带几个氧气瓶?
离:不用带
达:啊?
离往岸边一站,海水自动分至两侧,露出一条看不到头的路
达看傻了:摩……摩西?
离皱眉:什么摩西摩西的,这里不是日本,是南海
达:不是,你你你,摩……
离:猜对四分之一了
离:我是摩拉克斯
达目瞪口呆
达掏出手机:妈,你儿媳妇是海王!
达mama:???
True End.
向导:这样,一只不凶不闹不拆家,给撸给抱给亲亲的小狗就教好了!
离:听起来有些耳熟
达好容易摆脱口涎攻击,正呲牙咧嘴地收拾自己身上的狗毛,忽然感觉背后射来一道灼热的视线
达转身:……你那是什么眼神?好奇怪啊
离:没什么
离:研究生物性状跨越生殖隔离在不同种族间传递的可能性
达:???什么乱七八糟的啊,你不是说搞生物没前途的吗
离:尝试解救高纬度亚寒带濒危物种尚且保有一定的科研价值
达莫名其妙:听不懂,算了,大学者您开心就好
向导好奇:濒危物种?是我们本地的吗
离:算是吧
离:某种冻鱼
达还是对离的见死不救耿耿于怀
达:刚刚那么多大型犬,压都要被压死了,为什么不来拉我啊
达:还说自己是鱼,这时候又不装人了?
离:我想人就人,想鱼就鱼
达:嚯,那你很了不起噢
达:我还想摸鱼就摸鱼呢
离:?
达:呃
离:嗯,继续,我在听
达:不是那个摸鱼,是另一种摸鱼、、、
达:算了你当我什么都没说!!
达跑去前面和阿拉斯加排排坐了,换向导坐在了钟离旁边
离:您好,我有个疑问
向导:钟离先生太客气了,有什么事您尽管说
离:什么叫摸鱼?
向导:哦!摸鱼
向导:就是想放松一下嘛!干点自己喜欢的事
离:这是俄罗斯人的习俗吗
向导:啊?不是吧,这个称不上习不习俗的,就是个人选择而已
向导挤挤眼:我就不喜欢摸鱼!我喜欢摸狗哈哈哈哈哈!
向导:呃,钟离先生,您是哪里不懂吗?
离:不,我完全理解了
向导:那您的表情……怎么这么严肃
离:思考终身大事
向导恍然大悟:那是得好好考虑一下!
到海边,离打算跳下去游一圈
达看了看被挖出来的冰盖厚度,又看了看只穿了一件潜水服的离
达:那什么,要不我跟你一起下去吧
离:你会和鱼沟通?
达一哂:不会……但是两个人一起总比一个人好吧
离忽然皱起眉:北冰洋里只有海豹和你最讨厌的金枪鱼
达:啊?我不讨厌金枪鱼啊
离:所以之前说的鱼身人腿其实是讨厌人腿
达:哪儿跟哪儿啊
离沉默不语,似乎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
达忐忑地去拉他的手:哎呀就让我一起吧,拜托
离:好吧
离:只能摸一下
达:……哈?
两个人背着氧气罐跳下去了
达:等等,你在干什么?
离:如你所见,脱裤子
达猛地捂住眼:这种艺术形式对我们人类来说还是太超前了!
离:要摸快点摸
达: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离抓着他的胳膊拉开
达:我跟你说强扭的瓜不甜……
一条金棕色的鳞尾,半透明的尾鳍正随着水波起伏
达:……但也挺解渴的
达:我现在能理解为什么你们不穿衣服了
离:你确实得了雪盲症
达:我裸眼5.2
离:不是伦琴5.2?
达艰难撕开目光:哈哈,开玩笑,哪有人会把X射线仪安在眼眶里的……
达小声嘀咕:换成照相机还差不多
离:你说什么?
达:我说我摸!我摸还不行么!
达:那里好像有几只海豹
离:你就在此处不要走动,我去问问
达:哦好的
离甩尾游了出去
达后知后觉:等等,我怎么感觉自己被占了个便宜?
离游到海豹旁:打扰,请教几个问题
海豹:@/&……
离:听不懂吗?现在呢?English OK?
海豹点点头:Да
半俄半英地交流了一会儿,没能得到想要的结果
离:好吧,多谢
海豹指了指远处的达:together?
离:是
海豹好奇:guy friend, or girlfriend?
离:neither
离:he,s my gay friend
海豹肃然起敬:colorful boy! Respect!
达:海豹会说英语啊
离:你听到了?
达:对讲机信号不太好,没听清,就几个词吧
离:什么词
达:五彩斑斓啥的……海豹是色盲吗?
离:不是,他们视力很好
达:啊,那就是天生自带有色眼镜?好神奇
离:他很尊重你,你不要恩将仇报
达:?
搭火车过境
达:我们不会真的要把五大洲四大洋全走一遍吧
离:这对你来说是好事
达:我怎么感觉你也不是很着急回家
离:你有别的事要做?
达:呃那倒也没有
离:旅程总有一天会迎来终点,不必匆忙
达福至心灵: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离:请讲
达:你说的迷路是个幌子吧!
离:嗯?
达:其实是打算把人类当你的下一个研究课题?出版人类行为观察大赏?
离:
离:你知不知道日本有个叫荒泷一斗的人
达:谁?没听说过
离:没听说过不要紧
离:我的下个课题打算论证异父异母亲兄弟的存在合理性
达:。
达:不知道为什么
达:我隐约感觉自己好像被骂了
达:我很好奇,你们海底世界究竟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达:都能玩人类最新的3A游戏了,那应该有电脑了吧
离:嗯,有
达:但是供电问题怎么解决的呢?
离:把电鳗和魔鬼鱼塞进机箱
达震惊:真的假的,这不是非法拘禁吗?
离:合法职工,一日三班倒,按月领薪
达:那网络呢?
离:让沙丁鱼围成圈高速旋转,利用集成生物电造出磁场
达嘴巴张成O形:原来纪录片里总是成群出现的沙丁鱼是在给你们搭通信网?
离:对,不过由于捕捞,海底的信号总是时断时续
达挠挠头:不好意思,我们人类真不知道,我以后劝他们少捞点
离:还想问什么?
达:照明呢?难道也是靠人工、呃鱼工解决吗?
离:一半鱼工一半化工,有专门生产荧光涂料的工厂
达大受震撼:你们居然都发展出轻工业了!
达:……等等,你笑什么?
离端起茶杯:没有
达:我刚看到了,你肯定是在笑
离:我想起高兴的事
达:什么高兴的事
离:新课题有眉目了
达:喂!你明明一直在笑我根本没停过!
达跑去吸烟区抽烟去了
一胖子主动发问:小兄弟,愁啥呢,不如跟哥说说?
达:唉,此事说来话长
胖子拆开一包洽洽:不要紧,哥就爱听人唠嗑
达:我在旅途中结识了一个人
胖子:懂了,你坠入爱河了
达:、、
达:哥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胖子吐掉瓜子皮:哦哦你继续,展开讲讲她咋CPU你的
达:……
达隐去离的身份,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达:虽然他叫我陪他旅游,主动在我面前脱裤子,还让我随便摸他腿,但我不能确定他是不是也喜欢我
胖子:你丫是来秀恩爱的吧
达:不是,哥,我俩差挺多的,这不是摸个腿就能在一块的
胖子:咋,年龄差了还是家世差了?
达:不止
胖子一惊:啥意思,别是性别差了吧?
达: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达:是物种差了
胖子:………………
沉默是今晚的东三省
达玉玉地去,玉玉地回,在离面前长叹一口气
离:怎么
达:碰到个大哥,聊了会
离:聊得不太愉快?
达:我跟他说了半天,他最后送我一句话
离:什么话
达:他说‘虽然人的醒脾是自由的,但哥还是建议你去看看医生’
离:醒脾是什么
达:就是……咳嗯,这东西因人而异
达:私人床上爱好
离:哦
离:他歧视你铺花开富贵的床单?
达:。
达:不是
离:那就是歧视你睡觉非得抱着玩具熊
达又羞又惊: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离:没事,你才二十五,四舍五入刚到我的零头
离:我愿意捍卫小朋友喜欢玩具熊的权利
达:……
达:我求您挑点好的捍卫行吗?
离:我在安慰你
达:我真谢谢您
黑龙江正下大雪
达刚下火车就被狂风灌了一嘴冰碴:哈尔滨西站到了嗷啊——呸呸呸
离:什么?哈尔的移动城堡?
达:不是哈尔,是哈尔滨!
离:哦,哈尔滨的移动城堡
达:没有宫崎骏!!
离:我知道了
离:哈尔滨的哈药六厂
达:你给我一梭子吧我不想活了……
离:这是哪里
达:这就你心心念念的哈药六厂
离:卢浮宫仿它建的吗?
达:……
达:你凑近这排雕塑看看
达:卢浮宫的女神不是大扁脸,小天使也没有甲状腺肿
离:挺正常的
达:哪正常了?
离:没点毛病怎么卖药
在大连
达:要不要吃日料
离:你想去日本?
达:没啊,就大连,这儿的日料很正宗
离:所以日本正统在大连
达:。
达:照您这么说,英伦正统在天津
离:愿闻其详
达:天津的津湾广场和伦敦的泰晤士河一模一样,除了两边的小摊
离:何出此言
达:伦敦卖钥匙扣,天津卖泥人儿
离:那么,以此类推的话
离:日本正统在大连,德国正统在青岛,法国正统在哈尔滨,而英国正统在天津
达:您搁这儿练排比句呢?
离:英法又是欧陆代表,美加发源地
达:、、这演绎法运用得真是炉火纯青
离:还有钥匙扣和泥人儿
达:它俩又怎么了
离:不出意外的话99%的可能都是产自义乌
达:别怀疑,100%
离:总而言之
达:您得出什么高论了?
离:世界起源大中华
达:、
达:大韩民国听了都得拜您一声祖师爷
这样拖下去不行,达决定主动出击
达:你有没有听过海的女儿
离:听过
达:那,有什么读后感吗?
离:你很好奇?
达: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离:我先确认一件事,你们人类过了十八岁就算成年了吧?
达:啊,对,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离:因为我接下来要讲的可能会让小朋友患上童年阴影
达:呃
离:海的女儿,史上确有其事
达松口气:这不挺梦幻的嘛,我还以为你要讲什么儿童邪典
离:只不过和安徒生写的那版有少许出入
达:哦?哪里有出入
离:美人鱼去捞王子,不是因为她爱上了对方,而是因为游轮的尾气排泄和垃圾倾倒太过分,严重污染了那片海域
离:还组织一种名叫“live house”的东西,白天放夜里唱,吵的大家都睡不好觉
达:。
达:那她为什么不任由王子淹死
离:淹死了谁把游轮开回去?
达一噎:呃
离:没想到王子回去之后得了癔症,开始胡言美人鱼对他一见倾心,毁人清誉,那些秽语都传到海底了
达:原、原来是这样吗
离:美人鱼气不过,上岸找他理论,可惜语言不通,反而让王子误会她是主动投怀送抱
达头皮发麻:啊这
离:美人鱼生怕被这赖皮缠上,只得无功而返,回海里避难
达:那泡沫……
离:这件事激起了民愤,每当大家路过那处港口,都忍不住啐上一口
达:…………
离:你们人类好像对这种普通却自信的雄性有个特定的称呼
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似乎是叫‘下头男’?
达面目扭曲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离: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达:不是
达:你有没有听到一个声音
离:什么声音
达:‘下头男’心碎的声音
达:所以为什么还是火车
离:你晕机吧
达:。
达:不要说机吧
离:人类为什么总是耻于谈及性
离:你不是已经成年了吗
达心想我怕我光明正大地谈起来,会被你漂亮的大尾巴当场抽死
达口是心非:但那么说太直白了
离:那怎样才算委婉
离:问候一下阁下的胃,今日安康?有无挂壁?
达:……
达:也可以不用这么听话
离:原来如此
离:你想让我既听话,又不听话;既委婉,又不委婉
离:我很好奇,你们人类的脑回路究竟是怎么长成的?
达:、、
达:要不你等等我,我去去就回
离:去哪
达:我到下面找达尔文唠会儿
达:顺便把鲁迅带上来,让他给你科普一下什么叫折中
离指正:鲁迅只说过中国人喜欢折中,你不是中国人
达:我入赘可以吧,入赘
离:你的未婚妻是中国人?
达:还在排除,但大概率是了
离:听起来你和你的未婚妻不怎么熟
达:我想跟他熟,他不给我这个机会
离:他可能是怕吓到你
达:怎么听起来你跟他比我熟,你知道我在说谁?
离:是你最喜欢的那只长着人腿的金枪鱼吧
达苦笑:我输给你了还不行吗
离:不敢当
离:是你太笨
达:……唉
达:你明明敢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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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皮火车开得慢,从华北到华南需要一天半才能到达。
因为是上世纪的老古董,普通车厢混杂拥挤,达达利亚出钱,给自己和钟离定了两个单独的包厢。
达达利亚夜不能寐,翻来覆去到凌晨两点,实在躺够了,决定出去抽支烟。
没想到一开门,钟离正坐在窗前,捧着茶杯,不知在思索什么。
门板被拉开的声音在寂静的夜十分突兀,钟离闻声回首,在熄了灯的黑暗中,那双金眼瞳显得格外粲然,照得达达利亚从头惊到脚,下意识把掌心的烟盒和打火机背到身后。
“睡不着?”钟离说,“要出去么。”
达达利亚撒了谎:“哪里,打算去趟厕所。”
“你怎么不睡?”青年问。
“难得来一次内陆,想多看看。”
达达利亚闻言望向窗外,泼墨的夜色笼罩着黝黑的戈壁,枯草拧成的地平线随火车的行进而不断起伏着。
他翻开钟离对面的坐垫坐下,烟和打火机被塞进了兜里:“到青海了吗?”
“是,”钟离说,“已经过了西宁了。”
“啊,”达达利亚笑了下,“原来今夜我在德令哈。”
钟离和他对视,面上露出这么多天来达达利亚早已熟悉的、独属于人鱼的认真到甚至显出某种单纯的神情。
果不其然,钟离开口说:“今夜我在撒哈拉。”
达达利亚习惯了他的天马行空,顺着他的话开玩笑:“撒哈拉还是不了吧,沙漠晚上太冷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钟离说,“撒哈拉在赤道上。”
“……有没有一种可能,”达达利亚笑得无奈,“我是在表白,而不是和你探讨地理题或平仄韵。”
出乎意料的,钟离并没有露出惊讶的神色,只是双手握着茶杯,那还是路过布鲁塞尔时,达达利亚为他买的。
被细雨斜风润湿的布鲁塞尔,和被干燥苍凉抽空的德令哈,似乎在此刻合二为一了。在南欧的石砖街上,达达利亚的耳机里响起的是Beyond的《情人》;而此刻在大西北疾驰飞掠的车厢中,即使没有音乐,达达利亚的耳朵里也一样灌满了自己急速鼓动的心跳声。
好在钟离听懂了,也回了句开玩笑似的话:“你所谓的告白就是把我比喻成jiejie?”
没有决绝地否定,还给他留了点面子,达达利亚松了半口气:“你这对浪漫过敏的病什么时候才能好。”
“很坏气氛吗?”钟离露出个浅笑,“我还以为你会憋到我们分开那天为止。”
“嘿,”达达利亚举手投降,“我错了,不提那么伤感的事好吗?就今天晚上,让我圆一下梦。”
“要不然怎么说你笨呢,”月色投入那汪金湖,溅起星点的泓光,“我不是已经答应了吗?”
奇怪,明明不在吸烟区,打火机也好好地待在口袋里,怎么灼烧的尼古丁好像已经顺着呼吸扩散到了全身,让达达利亚产生了某种飘然的晕眩。
“我天资愚钝,”达达利亚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可不可以为我解释一下。”
“小朋友,”钟离对他笑了笑,“我活了六千年,能在火车上和我聊一路动画片的,你是第一个。”
达达利亚仍吊着的半口气险些没绷住:“……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啊。”
“正因难能才可贵。”
“好吧,那我权当你在夸我。”
“不是自我催眠?”
“喂——逗人也要有个限度好吧。”
两相对视片刻,都忍不住笑了。
“好了,小朋友,”钟离说,“现在可以安心入睡了吧?”
达达利亚一挑眉:“不行,话不说明白我不走。”
“那我换个称呼,”钟离掸了掸杯壁,“男朋友,现在能安心去睡了吗?”
“真的吗?你想好了?”达达利亚坐着没动,“我可没有鱼尾巴哦。”
“没关系,你男朋友略通法术,想人就人,想鱼就鱼。”钟离说,“这话该我反过来问你:水底没有空气,你可认真考虑过了?”
“水底有你就够了,”达达利亚说,“我饮爱止息。”
日记/海子*
jiejie,今夜我在德令哈,夜色笼罩
这是雨水中一座荒凉的城
除了那些路过的和居住的
德令哈……今夜
我把石头还给石头
青稞只属于她自己
一切都在生长
今夜我只有美丽的戈壁空空
jiejie,今夜我不关心人类,我只想你
撒哈拉的故事/三毛*
每想你一次,天上就飘落一粒沙,从此形成了撒哈拉
每想你一次,天上就掉下一滴水,于是形成了太平洋
撒哈拉啊!在你的怀抱里,做过没有鲜花的新娘,在你的苍穹下,返璞归真
(*注:均为节选)
END.
番外两则:
从俄罗斯走时正逢圣诞
离:你不留在家里过节么
达:我们信东正教
离:东正教和基督教有什么区别么
达:我们的年节是一月七日,‘严寒爷爷’不是红色而是蓝色
离:原来如此
离:怪不得后来走资了
达:?
离:想去海底看看么
达:想啊,远吗,我需要带几个氧气瓶?
离:不用带
达:啊?
离往岸边一站,海水自动分至两侧,露出一条看不到头的路
达看傻了:摩……摩西?
离皱眉:什么摩西摩西的,这里不是日本,是南海
达:不是,你你你,摩……
离:猜对四分之一了
离:我是摩拉克斯
达目瞪口呆
达掏出手机:妈,你儿媳妇是海王!
达mama:???
Tru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