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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皆碑”的歌喉。原来自然是不敢打扰钟醒的取经之路,只好站在他身后,对偶尔投来困惑或惊诧目光的工作人员报以尴尬微笑,或是在钟醒站累,不耐烦时递上一杯热水。歌友会不出一个小时就接近尾声,秦博阳的御用乐队都是当初念书时,同一所大学的同学,与歌迷的互动亲切跳脱,到最后还四处乱扔了些糖果作为大家前来捧场的谢礼。钟醒直到最后一刻都还在反常地认真听歌,投入的时候甚至会闭上眼跟着打节奏,轻声哼唱,只是效果实在令人不敢恭维,连想要来签名照的歌友会主持人都讪讪笑着离开。“钟、钟少……”见在台上的秦博阳唱完最后一首,原来犹豫许久,终于开口,“结束了,是不是……可以回公司了?”还在回味唱法的钟醒不耐烦地睁开眼,瞪视原来,“吵什么吵,闭嘴!”原来听话地闭上嘴,等钟醒又在空气中打了几个拍子,扬起下巴朝还在台上对歌迷说话的秦博阳不屑的冷哼之后,乖顺地跟着钟醒按原路返回。坐回保姆车上,钟醒依然在哼唱着歌友会中,秦博阳独自创作的曲目,原来坐在一边不敢出声打扰,只能不安地将头转向窗外。直到路边风景变得和印象中不同,原来才略略惊慌地问,“钟、钟少,我们……不回公司吗?”钟醒抽空斜睨原来一眼,“我下午还要演一场戏,过去帮我打理事物。”青年冷冷横来的眼神,以及那种从未受过挫折的傲慢,都让坐在一旁的原来觉得,自己能从钟醒嘴里听到一个“帮”字,似乎就是极大的恩赐了。也只有从小在优渥的备受宠爱的环境中长大,在一路艳羡中走来,才会有这种不知所谓的,近乎强大的目中无人。钟醒单手撑在车窗,懒懒又不失冷冽地与原来对视。在这种太过犀利的目光中,原来只得不安地扯了下唇角,转开目光,看向了窗外。却恰巧看见不远处巨大的广场银幕上,正在播放的一则广告。明明现实中还是冷风萧瑟,电视里却是春暖花开。女主角穿着俏皮百褶裙和男友风卡其色破败感毛衣,大大咧咧的与男主角手牵着手走在香樟树下,偶尔还会抬起头咧嘴大笑,不装矜持,不做淑女也很漂亮。男主角西装革履,近乎宠溺地侧头笑看女生,走在与自己身份气质都不相符的狭窄小路上,却唇角微勾,暖暖落日下,突然微微弯腰,俯身吻住了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女主角。大街上已经开始有女生们聚在一起疯狂尖叫了。原来愣愣看着大屏幕上,定格在穆择与唐思亲吻的画面,突然就觉得道道橘色暖阳的刺眼光芒,像是有了实体一般,直直戳中了心脏。有种陌生的情感忽然涌上喉头,弄得鼻头都开始酸涩起来。身边的钟醒突然咳了一声,“喂,你不是在和那个穆择交往吗?”“……恩?”原来微红着眼角,茫然地转头看向钟醒。“恩什么恩,前段时间那穆择不是还很高调的炫耀吗?怎么现在就公然出轨了。”钟醒却是神色不耐地拧紧眉头,“还是说你们已经分手了。”“不、不是的。”原来依然下意识地回答,“我和穆先生……没有在交往。”穆择只是稍微对他体贴,照顾了一点,看在外人眼里或许相处模式很想是恋人,他自己却清楚的知道,事实并不是如此。他可以感受得到,穆择身上所散发出的,看他的眼神,并不是所谓的爱恋。而他也只不过是穆择身边的助理而已。帮穆择打发过于狂热的影迷,收拾残局,回复官网留言,安排日程,接受外界投来的艳羡或是嫉妒目光,然后,还要承接穆择兴致盎然的欲.望,比当初所有与穆择有过关系的女艺人还要低一个等级。连他自己都不太明白,自己和穆择是怎么变成这种样子的。他好像莫名其妙地,将所有一切都搞砸了。钟醒紧紧盯着原来看了好一会,才放下手臂,关上了车窗,状似随意地开口,“是吗,那穆择炫耀什么,还在你受伤的时候那么照顾你。”车厢内重新温暖起来,原来垂下头,尴尬地扯了下唇角,“……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问题的答案,并不是敷衍。有些事情不在他的理解范围之内,怪不得他不懂。钟醒眉峰单挑,过了会,竟是笑了一下,并未再开口说话,转而让司机打开收音机来。两人一路沉默地来到了位于郊区的拍摄现场。原来从后备箱拿出生病在家的阿明留下的折叠小板凳和保暖大衣,小路磕磕绊绊,不小心就会崴到脚。原来吃力地跟在钟醒身后,帮他披上厚重大衣。“……”钟醒回头看了原来一眼,眉眼间还是疏离高傲的不耐,脚下步伐却小了起来。钟醒近期参加了暑期档电影的拍摄,构思简单,讲述的只是发生在学生之间关于友情和爱情的小故事。导演是这几年刚刚崭露头角的新锐鬼才,女主角是出道多年的玉女掌门人,和钟醒搭配,不用看剧照,就能想象其画面一定很养眼。外界对此次影片拍摄的关注固然比不上,剧组拍摄场地外头,却依然是圈了好几家电视台的记者。原本在采访剧中女主角的记者一见钟醒到场,立刻惊喜地请求,“钟少,来这里合照一张好吗?”钟醒面上高傲,却还是颇有职业cao守地上前,与女主角不咸不淡地并肩而立,让记者拍照。而后不给记者发问的空闲,下一秒就抬脚走了开去,找化妆师开始化妆。剧中情节都设定在四月,演员们不得不脱下大衣,换上单件外套,才刚刚化完妆,走到摄影机前排练了几次,即便贴了暖宝宝,演员们还是显而易见地颤抖起来,却仍要硬撑着拍完戏。明星这个行当果然不是好做的,只是外表光鲜而已,实际上所付出所失去的,并不能与所收获的划上等号。世界总归是现实的。之前穆择也传过在拍摄某部电影时,因为入戏太深,而被道具车撞伤的报道。母亲那时又惊又恐地烦躁了许久,直到电视上播出穆择并无大碍,只是手骨轻微骨折之后,母亲才松了一口气,转而冷冷咒骂起来。母亲对穆择的态度总是神经质的,每每回想,原来都不明白。导演一说“OK”,各个单位就停下工作,演员助理更是殷勤地上前披大衣送热水。原来为坐在椅上喝热茶的钟醒披上大衣,又找出从后备箱翻到的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