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珏,“也不知道您什么口味,小地方招呼不周。”贺东珏把菜单给安佳,“你点菜。”安佳点了几个特色菜和家常菜,贺东珏口味不刁钻,基本有什么吃什么。菜上好了,安舅舅嚷着要喝酒,安佳见贺东珏也没反对,要了一瓶白的。他们这儿请客吃饭只喝白的。安舅舅本来给安佳也满上的,贺东珏先出声道:“他胃不好。”安佳从舅舅手里拿过酒瓶,“你们喝,我来倒酒,都别喝太多了,这酒后劲大。”贺东珏笑着看了安佳一眼,先端起酒杯敬安舅舅,“要不是您把他养得这么好,我就遇不上安佳了。先干为敬。”这话怎么说都有点奇怪,安舅舅却听不出什么弦外之音,赶忙也端起酒杯,“哪里的话,我们安佳要跟着老板好好干,这小子从小就不听话,现在长大成熟了,得靠您多指点了。”说着和贺东珏一起喝了酒。安佳低眉顺眼,布菜倒酒,不怎么说话。贺东珏天生一张会忽悠的嘴,把安舅舅哄得一愣一愣的,一顿饭菜吃完,都要把安佳嫁给他了,只恨安佳不是女的。晚上贺东珏先回去,留两人说话。安舅舅一个劲念叨要安佳好好跟着贺东珏工作,指不定以后也会变成这么风光的大老板。安佳想戳穿贺东珏的真面目,可戳穿了贺东珏,他们之间那些事都不打自招了。安舅舅听了肯定得找贺东珏拼命。“我会照顾自己的,这次来也没带什么礼物,”安佳从背包里拿出信封塞到舅舅手里,“您别不收,您养我这么大,我该孝敬您的,可我不能经常陪着您。”面对安佳恳求的眼神,安舅舅收下信封,“我养你不是为了今天你塞给我一个装钱的信封,这钱就当我帮你存着,以后你有急用找我。”“舅舅,过两天我就得回去了,以后再来看您。”安佳说着背起包要走,被舅舅拉住,问:“安佳,你跟着那什么贺老板真的过得好吗?你一个人在外地,我都搭不上手,今天看你这样子,你别骗舅舅。”安佳险些要落泪,忙眨了几下眼。几次三番他想说,可说了能怎么样,要舅舅找贺东珏拼命肯定不行。报警谁有证据,谁能证明。而且贺东珏财大势大,斗得过吗?还没到贺东珏还债的时候。“我没事,您别担心,好久没回来,走山路太累了,我先回去了。”贺东珏靠在床头抽安舅舅递他的那根烟,安佳回来了。“东爷……谢谢您。”贺东珏抽完最后一口摁灭,拍了拍床。安佳放下背包走到床边坐下。贺东珏握着他的手,“回来高兴吗?”安佳摇摇头,服帖地靠在贺东珏怀里,闷声道:“舅舅老了,我长大了,一下子十几年就过去了。”贺东珏拍孩子似的顺着安佳的背,亲他的耳朵脸颊。“你舅舅老了,还有我。”安佳反手握紧贺东珏的手,此时无声胜有声。从生,他一个人生;到死,他也一人赴死。第二十四章半夜下起了雨,安佳翻来覆去,透不过气,起床推开半扇窗,好让冷风吹点进来。“别站在那里吹冷风。”贺东珏掀开被子下床,把安佳拉到自己床边。他们住的双人标间,一人一床,各睡各的。安佳坐在床边愣愣地发呆,冷风吹散一点暖气,贺东珏打了个激灵,又把窗户关小了点,只留了条缝。“又睡不着?”安佳吃药断断续续,这次回来就没有带药,贺东珏觉得吃多了不好,把人都吃傻了。“心里堵得慌。”贺东珏把安佳抱在怀里,虽然单人床窄小,这种姿势难免辛苦,但两人体温弥补了渐散的暖气,一时间也可称得上温馨。他一下一下顺着安佳的背,哄他入睡,自己也意识朦胧,昏昏入睡。突地一阵急促手机铃声响起,两人俱被惊醒,贺东珏抄起手机,是安佳舅舅的号码。安佳没有自己的手机,所有相关号码都直接打进贺东珏的手机里。贺东珏按下通话键还未出声,那头凄厉质问穿透耳膜:“安佳你在哪里?!你舅舅住院了知不知道!”安佳与贺东珏匆忙对视一眼,刚才他从舅舅家回来时一切如常,怎么这么突然。安佳拿过电话,舅妈的声音简直要穿破大脑。“我在,到底怎么回事,我走的时候舅舅还好好的!”“等你来了再算账,我们在市医院。要你舅舅出了什么事,我要你命。”安佳愣了一下,被贺东珏推了一把,“这谁?你舅妈,真泼辣。”安佳没心情开玩笑,套了件外褂和长裤,拿起钱包就往外跑,刚跑一步就被贺东珏拉住。贺东珏给他穿上羽绒服,“外面那么冷,你到医院也该冻死了。”说完他也迅速穿戴好,和安佳一起下楼。凌晨出租车少,又下起雪,等了半天才坐上车到市医院。安佳的舅妈早等着了,指着安佳破口大骂,就差扇几个巴掌过去。贺东珏在一旁听,听出了个来龙去脉。安舅妈从娘家提前回来,开门就发现安舅舅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赶紧打电话把人送来急救,现在暂时平安,等全面检查后估计要做手术。安舅舅的高血压有点严重,根本不能喝酒,这次就是和贺东珏喝了几杯,倒下了。可事先谁也不知道。安舅妈骂够了,连病房都不告诉安佳。“要不是你,他能进医院躺着动都不能动?”贺东珏趁两人僵持不下,问了几个护士,拉着安佳就走。高血压住院的病房又不会跑,一间一间找还会找不到?安舅妈见根本拦不住人,跟在后面追。在病区她倒知道不能大声说话,一个劲低声指责安佳。贺东珏听得烦了,停住转身,“是不是该给你挂个号到精神科看看?”他神情凶煞,语气狠厉,不似作假,安舅妈瞪了安佳一眼,终于闭上了嘴。安舅舅躺在病床上,人还算清醒,看到安佳还笑了一下。安舅妈立即走上前,数落安佳。顾忌贺东珏这个不明身份的人在场,倒少说了几句。一早有护士查房,以打扰病人休息为由把他们请了出去。安舅妈坐在医院长椅上,忽然捂着脸呜呜哭出来。安佳站在一旁,又不知怎么出言安慰,又或者此刻的沉默是最好的安慰。安舅妈哭过劲头,能说话了,便道:“他本来就有高血压,这么些年忙着那个破店没去检查更没吃药,这次医生说他血管堵了大部分,你还要他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