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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他把车停好。陆执弯了弯眉眼:“乖乖的,别乱跑,你看这荒郊野岭,天这么黑,你这么娇,跑了遇到坏人就不好了。我马上就回来。”他竟然还不忘威胁人!宁蓁悔得不得了,外面一片暗色,唯有陆执的车里亮了一盏灯。她抱紧怀里的袋子,从车窗往外看,什么也看不见。陆执要做什么?周围一时安静下来,她侧耳听,什么都听不见。无尽的暗夜中,突然亮起一盏灯,宁蓁惊讶地去看,那是不远处的一栋小房子,然后是一个大爷断断续续叫骂的声音——“你这小子……半夜三更……脑子是不是有病!”她更加不安了,陆执在做什么?早知道她就先去家附近找个宾馆住下,不跟着他胡来了。陆执走过来时,手中拿了一个手电筒,敲了敲车窗冲她笑:“出来吧。”他见她那么乖,坐那里一动不动,忍不住勾唇:“别怕啊,带你看好玩的。”她犹豫了一会儿,也忘了记仇,放下手中的袋子,出了车子。她有点儿好奇。宁蓁跟在他身后,他并没有去亮着灯的房子,带着她往另一个地方走。夜风微凉,少年的声音夹着笑意:“宁蓁,怕不怕啊?手给你牵。”她无视了少年递过来的手,无声告诉他不怕。他啧了一声,不说话了,放慢步子,有种清风明月般的悠闲。然后她听到了水声。似潮汐拍打海岸,激烈与温柔交织。宁蓁愣住。脚下暖黄色的小灯打开,她看清了不远处的场景,无边的江水,在夜风中来回冲击着堤坝,天地安静,唯有白浪翻滚。他问:“有没有坐过缆车?”她没有,宁海远性格严肃,她从小就比所有孩子懂事听话,很多新奇的东西都没尝试过。她所有经历过最出格的事,前生是他,今生还是他。但是漆黑的夜,坐缆车能看到什么呢?不是什么都看不见吗?宁蓁跟着他上了缆车,但是没一会儿,她就悔得想打死陆执再打死自己算了。黑凄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如果不是知道这是缆车,她以为自己坐的是云霄飞车!这世上……没有这么快的缆车吧。宁蓁抖着声音:“陆执,这个可以停吗?可以回去吗?”少年挑眉笑:“不能啊,宁蓁。”她不恐高,可是她怕快。如前世陆执的山地摩托车,可以把她吓到腿软。宁蓁觉得浑身没了力气,她坐在座位上,一动不敢动。“陆……陆执,这个还要多久?”身边的少年闷笑一声:“你这么怕啊?但是才开始呢。”他靠近她,“怕的话你就抱着我好不好?抱着我你就不怕了。”她还在做最后的挣扎:“你别、别说话了,我,我要冷静一下。”少年双手枕在脑后,惬意地偏过头看她。漆黑如墨的夜,他只能看见她一双水汪汪的眼,含着惊惧,快要溢出泪来。啧,小可怜,真胆小,真娇。他都没敢告诉她,这不算真正的缆车。一瞬间的加速,脚下仿佛落了空,黑夜像吞噬一切的野兽,仿佛能听见呼呼的风声。陆执弯起的唇僵硬了一瞬,怀里撞进了一个温软的身体。逼仄的空间里,她别无所依,只能抱住他。娇软的、女孩子的身体,他好像感受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地方,紧紧贴着他的胸膛。他伸出双手环住她,笑得痞气:“我只给我媳妇抱,欸,宁蓁,再不松手这辈子你都得跟着我了。”她抖得快哭出声,这是什么鬼地方!陆执这个小混蛋,疯子,神经病!她这辈子听到过的骂人的话都用来招呼他了,唇抖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缆车速度不减。他的声音笑意nongnong:“宁蓁,永远记住这一刻。”这是你这辈子,第一次离不开我的时刻。少年眼睛晶亮,似含了山川之上无数的流光。但他带宁蓁来这里,是为了讨好她,不是为了吓她。缆车停住的一瞬,他轻轻哄她:“别怕,睁开眼睛看一下。嗯?”宁蓁感受到缆车悬在了空中,她睫毛沾了泪,到底没有哭出来,陆执笑得胸腔微颤,“宁蓁,这么喜欢我啊,抱着不撒手了?”她这才颤巍巍地松了手,从他怀里抬起头。少年弯唇:“你看看江面。”她鼓起勇气,偏头往下看,黑瞳一瞬间撞上万千星光,这是她这辈子都没见过的震撼场景。无数盏灯光在江面点亮,逐次蔓延,江水倒影着灯光,波光粼粼,成了流转的碎银。滂沱的江,无数盏灯亮起,印亮她的眼睛。最后灯光一盏盏熄灭,剩余的灯,成了一个“宁”字。她听见他低低的声音:“我真的很喜欢你啊,喜欢到不知道怎么办好了。心会酸,会痛,可是你笑一笑它就软得稀巴烂。你让我怎么办呢,我这辈子,好像都没可能喜欢别人了。”她的心跳飞快,安静下来的夜,她听见自己的心跳不受控制般,发疯一般跳。他的眼睛里,只有她的身影。他慢慢弯起唇:“我听见了,宁蓁,你动心了。”第34章命拿去吧时间静默地流逝,转眼到了八月末。有时候宁蓁恍然觉得,那一晚的记忆像是一场梦。她和陆执,在浩瀚的大江之上,看无数盏灯被点亮,而少年的眼睛,比满江灯光还漂亮。他说得没错,她动心了。重活一辈子,她又一次为他动心了。他不必听她说任何话,只笑盈盈地看着她,仿佛就看穿了所有少女的心事。然而心动以后,就是迟迟到来的慌乱。少年眯了眯眼,看着苍穹,声音含着笑意:“你等着看,为了你,我会成为很厉害的人。”她完全感动不出来。因为她记起来了,这句话,上辈子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他同样对她说过一次。这辈子她慌张躲他,结果还让一切提前了。简直了,要命。她要怎么带着陆执,避开最后既定的命运?宁蓁脑海一片空白。她回来以后,开始绞尽脑汁想上辈子发生的事,她知道很多里面,都提到了重生这件事。但她又觉得自己和那种不太一样,回来得越久,她就对上辈子的印象越模糊,越想脑袋越疼。针扎一般的疼。连最开始对陆执的情感,都是淡淡的,上辈子那种刻骨铭心,似乎并没有带到这辈子来。可是陆执却又让她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