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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头,一切都在心里蠢蠢欲动,让人兴奋又不安。她想起色戒里面的王佳芝,想起那样荒唐的爱。现在似乎能理解一半,她会爱上他,也是情理之中。浮生若梦,为欢几何。爱或不爱都是选择,她心下释然,又轻轻叹息。也不知道叹息声落进了谁的耳朵。手腕上算是落了疤,是跟了荆复洲以来受的第三回伤。纱布拆下去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距离走货的日子也不远了。这段时间安愿没再做什么,只是安静的在别墅里疗伤,偶尔跟着荆复洲出门尝尝哪家店里的料理,也当没白来一次泰国。她始终没有主动解释自己为什么要自尽,荆复洲也不曾问过。想象力是很可怕的东西,她任由它在荆复洲脑海里被无限发酵。走货的那天,荆冉虔诚的跪在佛堂里祈祷,一日三餐都改成了素食,似乎这样就能让自己的祈愿显得诚心诚意。安愿也在佛堂里跪下,她知道这次的走货不会那么顺利,她心里祈祷的东西,和荆冉相反,但异曲同工。荆复洲坐在院子里,遮阳伞挡着阳光,身边站着老董和两个保镖。一早起来,一切的气氛都不一样,纵使是荆复洲这个身份地位的人,也罕见的谨慎了起来。他贴身带着的M1911手.枪此时就放在手边,跟枪摆放在一起的是一杯咖啡,从早晨一直放到现在。上午的阳光不算灼人,安愿从佛堂里出来,往着院子里走。她跟他们一样心神不宁,这一刻倒是真有了身为卧底的休戚与共之感。踏着楼梯一步步走下来,老董先看见了她,随后荆复洲也淡淡的回了头,朝她招招手。安愿换了轻松些的表情,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这样一来那把手.枪就刚好也在她的手边。她想控制自己的目光,可还是忍不住朝着枪身看过去,金属冷色的外壳,枪柄处的木质设计让整体复古而冷艳。荆复洲偏了偏头,安愿垂下眼睛,听见他轻笑:“知道枪怎么用么?”她靠进椅子里,没回答,明显是不会。当初拿着薛老的枪,不过是因为当时场面混乱,枪早已拉开了保险,她来不及细想也就按下了扳机。荆复洲笑意深了,把那把枪往她那边推了推:“给你试试。看见院子那边那个木板没有,瞄准了那个打。”老董在一旁欲言又止,荆复洲抬抬手,示意他不要插手。那把枪在安愿手边,已经碰触到了她的小指,微凉的触感让她的心里忽然有种奇怪的错觉——也许荆复洲,真的会死在自己手里也说不定。可她不能那么做,她现在是周凛的战友,他们有完全的计划,要将整条生意链上的人一网打尽。荆复洲如果这时候死了,她只能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杀人犯。舔了舔唇,安愿把那把枪握在手里,那枪比她想象中还要沉重,要两只手一起才能举起来。她皱了皱眉,晃晃悠悠的把枪对准远处的木板,刚要扣下扳机,便听到老董的笑声。“安小姐,你没拉开保险。”她一愣,回过头,荆复洲也噙着笑意看她,跟老董差不多的眼神。安愿把手放下,低头去摆弄手里的枪,枪口位置转了一圈,指向不远处的老董。老董神色一变,退开一步苦着脸:“洲哥,这哪是能这么玩的……您管管……”荆复洲笑了几声,起身走到安愿身边把枪拿回来。安愿仰头看他,逆光的位置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隐约觉得他在笑。荆复洲握住安愿的手腕,拉着她离开椅子,走到烈日下面去:“来,我教你。”“我知道一点。”安愿被他拉着站在太阳底下,有些不舒服的眯起眼睛:“三点连一线,我听过的。”荆复洲站在她身后,把枪塞进她的右手,关于她是从谁那里听过这么一句话,荆复洲没问,安愿也识趣的没说。他的手臂从后面环过来,声音带了点难得的认真,还真有几分老师的样子:“知不知道开枪时候最重要的是什么,是握枪姿势。”安愿握住枪柄,荆复洲的手托在下面,给她提供了一个支撑的力,另一只手虚虚环着她的腰,手掌微微用力,让安愿下意识的挺直了脊背。“握枪的姿势对了,才能更好的瞄准,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能击中目标。”荆复洲低声说着,拉开保险,食指牵动了她的食指,快速按下。子弹飞出去击中木板,后坐力让安愿整个手掌都模模糊糊的疼了起来。他低下头,靠她更近了一些,随着刚刚的射击,安愿的手因为疼痛和疲累已经垂了下去。荆复洲把她的胳膊托起来,呼吸喷薄在她耳边有些微微的痒,却正经的很,不带丝毫挑逗意味:“右手握住这,枪把应该抵着你的虎口,找到你觉得最舒服的位置。要是觉得太沉,左手可以跟着一起拿枪。”安愿照着他的话做,又扭头看他,像是寻求肯定。荆复洲从桌上摸了根烟点上,刚想往嘴里送,又想起什么似的皱了皱眉:“安愿,你的手要握紧。”“我握紧了。”安愿抬头看他,眼神也很认真。“还要再紧。”荆复洲把烟放进嘴里,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再度回到她身边:“子弹飞出去的时候会有很强的后坐力,如果不握紧了会破坏瞄准线,还会伤到你的手。用你所有的力气去握紧,你握的是枪,是该让你拼尽全力的东西。”他站在她身后,随着说话,烟草气息就缭绕在安愿耳边,飘进她的鼻息里。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走神,似乎是被那烟草味带去了别的地方,再回神时荆复洲已经说完了话,边握住她的手帮她使力边询问她:“听懂没有?”她一愣,胡乱点了点头,把手握紧,直到绷直的手臂微微颤抖。“在刚拿到枪的时候手应该是垂下的,这个是准备姿势,当你要射击的时候就快速把手抬起来。”荆复洲在她身边做了一个示范,又把枪递给她。枪口朝着他自己的方向,而此时的安愿已经学会如何拉开保险。荆复洲眼神淡然,烟雾从他嘴里轻轻寥寥的飘出来。衬衫在他胳膊上绷的有些紧,袖口挽在手肘处,安愿可以看见他手臂上的青筋。她把那把枪接过来,拿在手里的同时,瞥到老董轻轻深吸一口气。时间慢慢爬向正午,温度升高。安愿站在院子里,额头上沁出了汗。在不断的联系了几次之后,她勉强可以抬手击中木板,枪里没放几发子弹,她觉得不过瘾,却也知道不该再问荆复洲来要。“洲哥,午饭时间差不多到了,咱们回屋吧?”老董说着看了一眼安愿,安愿正低头摆弄手里的枪,研究弹夹,听到这话以后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荆复洲。脚边的烟头堆了不少,荆复洲手里还拿着一根。抬手看了看表,他有些不易察觉的焦躁:“涛子那边还没消息?”“……没有。”老董低下头。“我饿了,先吃饭吧。荆冉也在佛堂里跪了半天了,不吃饭怎么行。”安愿说着站起身,迟疑了一下,还是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