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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行了,见色忘友,快去睡你的温柔乡吧。”孙笑笑宽容大度地咂咂嘴,“对了,我告诉你啊,昨天我跟老周打赌,赌你跟石新雨一年内会不会结婚,赌注一万块,嘿嘿,我赌会,君君赌不会,老周中立,反正到时候不管是谁赢,一万块都是他出,哈哈!”真是好算计。祝安游隔空递了个白眼。末了,那家伙挂电话之前还说了一句:“为了我的一万块,加油啊!”一年内会不会结婚?祝安游爬回石新雨怀中时,不由自主开始想这个问题。身边人的眉目是最好看的线条,臂弯也是最温暖的地方,气息是最好闻的味道。结婚啊……好像很不错。“唉,你这几年,有没有过……别人?”又眯眼睡了一会后,在清晨窗外投过来的细碎阳光中,祝安游手指抠着石新雨的睡衣领口,非常小声地问道。第29章淤(1)可能是这一刻太放松了,她才未加克制地问出了这个问题。事实上,她好像不该问的。不过,石新雨眯着眼抱紧了她,并没有耽搁什么时间,就轻声回道:“没有。”啊,那好像是他吃亏了呢。她有些羞愧与懊悔。但是又好开心啊。“没有”这两个字从来不曾这么好听过。祝安游甜甜蜜蜜地想着,完全没有去考虑他的回答到底是不是真的,以及这个问题其实重不重要。她相信石新雨不会骗她。他不会做这种事。这还不止。当下午她在石新雨的抽屉里,发现那柄她在车站送他的红雨伞时,心里的开心就更多了。当时石新雨正在洗碗,她则正在给他收拾房间。其实这套小房子内里的装修挺新,石新雨性子又爱干净,所以家里整齐秩序得很,不像她那个禁不起挑剔的狗窝。她祝安游现在呀,不过是以帮忙之名,行窥探之实。这不就窥探到了一个“秘蜜”嘛。那柄红伞,显然被他仔仔细细地洗干净了,又整整齐齐地束了起来,还用个崭新的透明袋子包着,单单搁在一个衣柜抽屉里,好像是什么宝贝一样。祝安游不由得想起了被人“偷偷看到”的“电脑里照片”。她抿着嘴笑了会,然后蹦蹦跳跳地跑到厨房门边,向石新雨汇报了自己前两天遇到杰森的事。石新雨也十分惊讶。不知道是因为听说了故人对自己的夸奖,还是因为照片的事被她知道了,一向脸皮厚的石新雨居然有点不好意思:“喔,有些美国人就是这样,动不动就喜欢赞美别人,说得特别好听,其实事情没那么夸张。——不过你竟然碰到他,还被认出来,确实巧。”祝安游站到清洗台旁,拿起干布擦碗,一边嘟了嘟嘴:“哼,还留我照片看呢……我后来有给你发过短信,你都不回我。”石新雨一愣:“短信?游游,我没收到过啊。”为了某些难舍的心思,虽然他不怎么用,但那个旧号码在国外足足有一年都没有停。可不管新的旧的,他都从来没有收到过她的联系,他一度恨得牙痒痒呢。“啊,真的?”祝安游仰起脸看看他,恍然之后,有点沮丧,“那大概是刚巧网络出了问题?或者我弄错号码了?早知道,我就多试几回了。”只是当时没有勇气。所以连这种小事也没能办好。石新雨也有点遗憾。早知道,当时他就舍下脸皮去主动找找她了,犯不着要等这么久。不过,再仔细一想,也许过这么久也是有用的,毕竟很多事需要时间反省和沉淀。如果当时他真找了,也许他们也只会继续吵架吧。记不清是在哪本书上了,不是有句话叫,“有时候分离是为了更好的重逢”嘛。幸好,他跟她还有这重逢的缘分。“你当时发了我什么呀?”他用沾着泡沫的手指捏住她的小下巴,轻轻地在她嫣红的唇上咬了一口。祝安游抹掉自己下巴上的泡沫:“跟你道歉来着……”石新雨瞪了她一眼。“道什么歉呀,还不如说你想我。”祝安游有点心虚。她把脑袋靠上他肩膀,软软地蹭了蹭道:“我害得你把做乐队的梦想丢了,我当然……你应该会怪我的。”石新雨笑了笑:“当时嘛当然是怪的。不过,现在这工作我很喜欢,也很适合我呀。仔细想想的话,即使我们当初没有闹掰,我也不一定真去玩乐队,更不一定会坚持成功。在美国那段时间,我见过真正职业化的乐队,就发现我们当初那个,纯属玩玩,真搞乐队的那种生活,跟我想象的很不一样,我的水平跟人家职业的,也差得很多。倒是现在的工作,我算是很有天分。”“所以呀,这件事你不用放在心上。”说着,他摸了摸祝安游左耳后根的那条小白疤,“当时,很疼吧?”当然很疼了。祝安游到现在还能清楚记得,石新雨当时把吉他朝她砸过去时的眼神,冷厉,暴怒,好像永远都不会再原谅她。幸好,当时他拿着的是把木吉他,而且在他向她砸过去的时候,最后关头还是扭动手腕调整力向,偏了偏角度。要不然,她可就不是留个小疤的事了。那把木吉他,当时就嘭地毁在她身侧,一条突然迸断的金属弦飞快地打过了她的侧脸。她惊叫了一声,也许是被吓的,也许是被疼的。她自己也分不清。耳侧鲜血洇洇垂下,染在她白皙的脸和脖子上,尤其分明。但他当时并没有管她,而是看都没多看一眼,就屏着嘴角转身离去。然后就是他的出国,她的迷茫,和他们的久别。当然不能怪他那么发怒,更不能怪他没有回头。是她在乐队最重要的签约比赛上故意放了他的鸽子,是她在赛前故意扰乱他的布置,是她一再地跟他争吵,是她让他亲眼看见她和金亚伟抱在一起,是她对他说出了那些轻蔑又尖锐的话,是她害得他向家里妥协,是她打乱了他的人生计划。虽然,在金亚伟的事情上,她并没有真正地背叛他,但,那和真正的背叛又有什么区别呢?——应该说,还更可耻得多吧。幸好,他还愿意原谅她。幸好,他看起来的确很喜欢现在的事业。不过,此时此刻,祝安游想起那些他还不知道的事,刚被安抚下去的心虚就又升了起来。他的原谅,能一而再、再而三吗?不管,不要管。她逃避地甩掉这种思绪,笑了笑,亲昵地偎了偎石新雨的手指:“还好啦,那时候就是看起来吓人,去医院之后医生说是小伤。”石新雨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