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0
这个姿势把他抵回床上坐着。苏渭一路倒着走,后脚跟差点绊着后脚跟。他呆呆地坐着,一副生无可恋脸:“你干什么?”宋祁燃言语间竟然带着罕见的怒气:“我干什么?上次就是烧傻的,要再来一次么?”苏渭打了个嗝。宋祁燃自暴自弃地重重叹了口气,伸手放在眉间使劲地揉,揉完了还没镇定下来,趿着双拖鞋啪嗒啪嗒地走了,因为穿着睡衣,眼睛也没戴,背影看起来有点蠢萌。好像谁给他受了很大的气似的。不可理喻。苏渭面瘫脸默默地在心里嘁了一声,突然面露痛苦,扭扭捏捏地走向了卫生间。等他出来的时候宋祁燃已经恭候多时了,他递了把药给苏渭,还有一杯巨大的水。苏渭看着水杯面露苦相,摇头。拒绝。“药不能不喝。”“不要水。”“喝水促进代谢。”苏渭摇头:“喝了也没用,到时候跑厕所更麻烦。”接过药片,一颗一颗地咽下去,仰着脖子蹦两下。宋祁燃皱眉:“怎么会腹泻?”“可能是喝了牛奶吧。”“什么时候喝的?”这架势就像在刑讯逼供。“呃……”苏渭说,“我半夜口渴。”宋祁燃瞥了眼杯子:“这牛奶早该喝了吧,我之前让他们送上来的时候叮嘱过要趁热喝。什么时候下人做事这么不用心了。”气势很强大啊……苏渭理智让自己绷紧大脑里的那根弦,但是深更半夜的,松弛是必然的结果,他打不起心理战,于是只好细细地组织语言:“啊,是说过,还顺带把餐具清走了。只不过我当时嫌烫,敷衍了两句,他们也不好像盯犯人一样盯我。”“哦?很、烫。”一双眼尖锐地盯着苏渭,分分钟戳穿他。“看来以后要只温到三十度才行,五十度太烫了。”“我只是睡着了没有喝而已,干嘛一定要戳穿我!”“我不喜欢听你说谎。”呃,这理由竟无法反驳……他把两个杯子拢到一起拿走,淡淡地道:“刚出生的宝宝都是一张白纸,要好好保护才行。”苏渭捂脸,心想自己果然不会吵架,连理论都底气不足。“话说回来你怎么回来我这里?”宋祁燃直勾勾地看着他,又是那种“你还不快点反省自己”“你居然还没意识到这是你的错”的眼神。苏渭懵了一下,看了自己一眼,不可置信地道:“难道是马桶抽水声太大,吵到你了?”不会吧,这里隔音效果哪有这么差?“那以后晚上不是连上厕所都不行了?”“不会,我只是耳力比较好而已。”宋祁燃微笑安慰道。苏渭点点头,但是总觉得在这个夜晚自己过得十分委屈。第七章蓝休有一头及肩的长发,乌黑柔软,顺从地沿着脸颊搭下来。实际上很好看,因为他本身的脸比较窄,且轮廓深邃精致,给人一种突出的惊艳感,所以并不会显得娘炮。苏渭虽然不是直男,但是却有直男的审美,站在镜子前他随意地撩一撩头发,突然被这种风情万种的气质冲击得头昏眼花,打心底里觉得不自在。在房间里翻来覆去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需要的东西,还是趁着荷嫂进来送熨好的衣物的时候问了一句,才找到。“您要剪刀做什么?”苏渭拿着金色的大剪刀在镜子前随意比划,怎么都不满意,根本无从下手。浴室的门被打开:“你在干什么?”苏渭惊讶地看着宋祁燃略带薄怒的脸,好看的眉毛皱在一起,好像有人惹了他一样。这家伙,到底为什么生气?这样想着,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咔哒。”一缕头发被剪下来,他递给他看:“头发太长了,我想剪掉。”噢,已经不只是想想了。宋祁燃皱眉盯着那缕半长的头发……突然劈手将他手上的剪刀夺过,丢给身后的佣人:“下来吃饭。”宋祁燃在生气。苏渭微妙地察觉到这一点。他转身就走,留下一个背影给苏渭,整个人身上都是冷硬的气息。吃饭的时候眼睛就没有看过苏渭,摆出了高高在上,生人勿近的架势,拾筷停箸之间动作尤其干脆利落,让苏渭生出一种自己就是那盘子里任人夹取的饭菜的错觉。跟这种人在一起呆在一起简直压力山大。但是为什么呢?宋祁燃应该不是这么小题大做的人,难道仅仅因为他剪了一缕头发下来?而且,看这架势是在生闷气吧。如果苏渭装聋作哑假装不知道,他是不是就要气到天荒地老?“发什么呆?”果然,嘴巴都是抿得紧紧的,语气淡漠表情严厉。因为早上降温,苏渭套上了一件宽大的红色针织衫,颜色鲜亮,面料柔软。他现在安分地往嘴里扒饭,朱红色的筷子斜插在米饭里搭在碗沿,他的手有气无力地扶着筷身。手腕细窄,皮肤细薄青白,整个人套在这样热烈的的颜色里,愈发显得脆弱和神经质。宋祁燃眉头紧了又紧,终于还是不忍心,嗳声道:“别光吃饭,多吃菜。”苏渭诧异地看着他。“你不生气了?”宋祁燃赌气似的问:“我应该生气吗?”“是啊,我也不明白你到底是气什么。”宋祁燃重重地叹了口气,他放下筷子看着苏渭:“阿休,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我应该想起什么?”“我听说当一个人要割舍一段感情的时候,就会想把长发剪掉。”苏渭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女人。”宋祁燃哼笑一声,表意不明。苏渭懒得理他:“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怕我想起什么,还跟头发有关系?”宋祁燃一本正经地在饭桌上对他讲述了一段关于蓝休和他未婚妻之间纠缠不清的爱情故事。兴致盎然。苏渭不懂他什么心态,只问:“你的意思是我被未婚妻戴了绿帽子?”宋祁燃点头。貌似好像很为他伤感,但是实际上情绪还没有刚才发现他剪头发了那么消沉。都怪蓝休留着一头长发,导致他现在一思考问题就习惯性扯一扯耳边的头发,但是刚才那一段被剪掉了,结果苏渭摸了个空,手在腮边虚探一把,那摸样看起来像在自怜自伤。他为自己这看似娘炮的行为感到懊恼,于是语气极差的问:“那她现在怎么样?”“这个我不知道,司晴已经很久没有露过面了,大概在养胎吧。”宋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