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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上来说:“舅舅,快来快来!要开始了!”男人不明所以地被孩子们拉着跑,远远就听到喧哗声,很多师生有秩序地与他们快步向同一方向走,有些小孩看到兄妹俩还打招呼。这次他们站的位置离两个狮队更近,更容易看到队员们台上的舞动,亦有可能窥见他们的小动作。在全校人看完精彩的表演,纷纷离去之时,石玉衡本也准备转身离开,却看到了那两个人的互动。只见狮尾那十四岁的少年不忙着伸展自已,而是马上接过师|兄弟们递过来的大毛巾罩在刚拿下狮头的九岁男孩头上揉。男孩伸手将毛巾拉后,露|出带笑的面容,拿过另一条毛巾塞给少年说了些什么,少年点头接过给自已擦汗。很快整理好自已的两个人,十分自然的,手牵着手向坐在一边看摄录机的男人走去。石玉衡眼睛眯了眯,心想,这两个人果然如描写那样,从小就十分亲近。特别是小的那个,都九岁了,还和除父母外的人手牵手;而大的那个竟然就那么纵容他,难怪长大后翻身不能!耳边传来亲人的呼唤,石玉衡赶紧跑向他们。听到meimei问:“哥|哥,你不是说预感会和他们做朋友的?为什么不上前认识?”“因为不是现在。”石玉衡笑着揉|揉meimei的脑袋。赵嘉立没在意孩子们的对话,问:“今天表演的孩子都是小学|生?”刚才外甥女告诉了他一些基本情况。“有个是初中生,听说是因为还没找到差不多大的搭挡。”女孩解释。年龄差引起的身高问题,会使狮子表演起来显得别扭,所以一般都是差不多大的两个孩子组成一对狮。搭挡……石玉衡心里偷笑,这个词用得真是好,那两个人,可不就是一对“搭挡”吗?多了个人,自然就不能只骑一辆自行车了,所以兄妹俩今天都是坐校车回校的,回去也是跟着舅舅坐公交车。一路上舅舅很沉默,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兄妹俩没打扰他,乖乖的在旁边说悄悄话。“哥,为什么说不是现在?”“就是感觉。”“可是,如果真到那个时候你们才认识,会不会有影响?”meimei不知道哥|哥那么多心事,但那点心灵相通,她感觉哥|哥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一言惊醒梦中人!石玉衡怎么就没想到,如果真到了那个时间节点,而他和那群人却仅仅认识,还真的只能是打酱油,哦不,可能连酱油也打不到!想到这儿,他问meimei,“小燕儿,周未哥|哥带你去个地方好不?”“你不是要去上课吗?”石玉衡已经拜老陶为师,每周未都要去上课。说是上课,其实就是去做学徒,还是跑腿那种。谁让小孩现在才十一岁!石玉衡却知道老陶一定会放人,那人采取的是放养式,只要你能做到他的要求,莫说请一天假,就是立刻飞到天边,他也随你。石玉衡早就达到了老陶的要求,不过还是得从头跑起而已。果不其然,一听他说要请一天假,老陶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不过要求他顺便看看有没有可做颜料的材料。与传统技艺同时几近失传的,就是与之相关的东西。例如醒狮舞龙的手扎狮头龙头工艺;如粤剧的编剧及曲艺乐队;如越华彩瓷画画上色时用的颜料。而且懂调配颜料的人,比愿意承继越华彩瓷的人还少!现在用来给彩瓷上色的颜料,基本都是从淀蓝瓷等其它地方给陶瓷上色的颜料。由于懂得调配越华彩瓷颜料的人越来越少,现在只在造超精品时,才会用上一点。还要在上色之后,将笔尖上的剩余颜料抠下来!——辉煌一时的越华彩瓷竟然到了如此窘境!老陶参与了重制颜料的研究小组,每个徒|弟和朋友外出去别处时,都会领到一份寻找材料的任务,石玉衡自然也不例外。石玉衡接到任务也不意外,前世他也要帮忙找材料,亦曾经找到一些矿石作为原料试验。古人的颜料多是从矿石植物中提取,所以那时的他便想着从源头找起会好些。但原始颜料却有龟裂、脱落、铅溶等现象,那时连解决这些问题的人也不在了,重制越彩颜料从此成为越彩艺人的遗憾。现在那个人,身|体应该还很好,石玉衡不知道会在哪儿能找到人,不然到时将原料给他研究,会不会有所改变?过渡与师杰等人的接|触十分愉快。之前只觉得这师杰有点太早熟了,小小年纪就知道不能提起苏禾央的伤心事,做后者的贴心小棉袄跟进跟出的。那时只以为大概是被父母教育过,知道这事对于苏禾央的影响,所以才会如此。照面之后他却发现,师杰似乎只对苏禾央的事情特别在意,其它时候完全就是一个才刚十岁小孩的表现。石玉衡很意外,这世上难道真有人在丝毫未觉之下,全心全意无条件的为另一个人付出不计回报?要知道在前世,那对给予他生命的男女,无时无刻的都在要求他为这点儿生养之恩作回报。他甩甩头,将模糊的回忆甩走。和那两人熟悉起来之后,他常常取笑师杰,“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和人手牵手啊?羞不羞?”师杰瞪他,“我乐意!”石玉衡瞅瞅一脸理所当然的苏禾央,得,这两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这外人还是不要掺和了。和常常要去师父那做跑腿学徒的哥|哥不同,石瑶光还没找到她兴趣所在,放假休息时十分空闲。跟哥|哥去过一次苏家村之后,就爱上了那里的风光,没事就往那里跑。父母看女儿这么感兴趣,跟过去几次,看那里民风淳朴便放下心来,随女儿跑了。石玉衡现在就忙几件事:学习、学习、学习!第一个学习自然是课业上的;第二个就是跟老陶学在陶瓷上作画;第三个是每逢假期的训练营学习。第一个寒假是由邓曦硕送的,之后每逢学期放假,石玉衡就会被徐舟接走,和廖祺昀一起送到训练营。廖祺昀面瘫脸依旧,但似乎话多了点。就如现在:“不回去收拾?”“不用了,昨天徐叔叔已经提早通知,东西都放到他家,现在应该在车尾箱吧?”他看向开车的徐舟。徐舟一边在心里意外变得多话的廖祺昀,一边应道:“在座椅下,旁边是小七的。”石玉衡探向驾驶座后的袋子拿杂|志,路有些颠簸,坐在旁边的廖祺昀伸手揽住他腰,“坐好。”将人揽回去。石玉衡吐了吐舌|头,乖乖坐好,翻看已经到手的杂|志,才一眼,就被吸引了注意力。这是一本艺术类的杂|志,印刷展示了一些艺术家的创作。种类包罗万有,新秀、好手、大神的作品或访问。石玉衡自已也有订阅,只是这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