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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幽色……”为霜坐在石头上,用针剔着草珠子里的草。卫幽色坐在不远处的石头上,正用手拨弄着手里的草。他们日夜兼程,再有三日便可到秦国的府城,也就是传闻中富庶繁华的京城了,因此,两人才松了一口气。“心肝儿有何吩咐?”为霜往草珠子里吹了一口气,皮笑rou不笑地道:“别老心肝儿,心肝儿,喊得这么亲热,指不定心里是怎么想的呢!”卫幽色一边装作不经意地撩起衣袖,看向手腕上歪歪扭扭的两个字,一边苦笑道:“看来心肝儿已忘了当初是怎么一边刻着我的名字,一边让我喊你‘小心肝儿’的?”“你胡说什么!”为霜怒道,手中的草珠子也应声而碎。她明明只刻了名字,何曾说过这些胡话!她蔚为霜纵是醉了,酒品也好过旁人。卫幽色这混蛋,又冤枉她!为霜正想骂人的时候,才如梦惊醒。她又被卫幽色这厮给坑了,她差点忘了正经事!为霜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本姑娘有事问你。”为霜道。卫幽色眼波流转,道:“但有所问,无所不答。”“你为何不肯走?还唤我心肝儿。”“自然是为了鱼水之欢。”卫幽色缓缓道。为霜未曾想过卫幽色竟如此轻佻,她正欲张嘴骂人的时候,卫幽色又缓缓开了口,道:“食色性也,卫某也只是常人而已,何况这话,不是蔚姑娘自个儿想听的吗?”为霜发觉自己居然哑口无言,的确是她开口问的卫幽色,但卫幽色这个混蛋……“怎么?这个答案蔚姑娘听着可满意?”卫幽色挑眉,徐徐道。为霜拍桌而起,怒道:“卫幽色你这个混蛋,就不能说句真话吗?”卫幽色徐徐一笑,道:“我与朋友打了一个赌。”为霜挑眉,道:“什么赌?”“若是我能得了蔚姑娘的芳心,让蔚姑娘的名字出现在群芳谱上,便是我赢了。”“那若是你输了呢?”“卫某若是赢了,可得十万两银子。”为霜握紧了拳头,敢情她得了卫幽色的青睐只是因着卫幽色和旁人的一个赌?更可气的事情是她堂堂蔚大小姐,竟然只是一个添头,还是一个只值十万两的添头,蔚大小姐对此很是不满。“本姑娘只值十万两银子?”“自然不止,蔚姑娘于幽色,值连城。”为霜的脸刷的一下红了,她别过脸,哼了一声,道:“算你识相。”“等等,你既是和旁人打了赌,为何又将此事说与我听?”“蔚姑娘,可知晓‘将欲夺之,必固予之’这句话?时辰不早了,我们该走了,不然,今晚又只能委屈蔚姑娘住破庙了。”卫幽色整了整衣衫,起身欲走。“卫幽色,你站住!”见卫幽色要走,为霜急忙叫住了他。卫幽色徐徐转过头来,并不说话,只是看着她。“卫幽色,本姑娘和你说正经的,如果你骗我,本姑娘只能祝你……”卫幽色微微蹙了蹙眉,道:“祝我什么?”为霜咬牙切齿地道:“早日铁杵磨成针。”卫幽色点了点头,笑得别有深意,曼声道:“看来蔚姑娘深谙此道啊。”为霜脸红了又白,卫幽色这厮,委实比她所想的还要无耻。为霜在江湖上名声不好的缘由之一,便是她那张不肯饶人的嘴。为霜忽然想起了这一切的开始,那是许多年前的故事了。当年,年逾五十的白马山庄的前庄主再娶有喜的佳人之时,为霜恰是被拉去凑数的客人,后来婚宴上,她讥讽庄主多年雄风竟只养出了一根独苗,谁知,却无意揭破了一桩丑闻。她本是看不惯前庄主不顾与糟糠妻的情义另娶新人,谁知,却真叫她说中了。原来那佳人肚里的孩子的父亲不是前庄主,而是另有其人,那佳人本就心虚,又被为霜戳破,露了马脚,庄主这才发现了端倪,再随后,自然是前庄主怒踹佳人了。一年之后,她又去了白马山庄的那根独苗,也就是如今的白马山庄的庄主白采琚的成亲礼,不幸的是:这独苗头顶的帽子,比他爹当年还绿。为霜自然是好心提醒,然后,白马山庄的庄主便在白马山庄前立了一块牌:蔚为霜与狗不得擅入。再后来,为霜忽然不太想回忆这件事了。如今,为霜觉着,她江湖第一毒嘴的霸主之位即将不保,卫幽色这厮的嘴明明比她还毒,偏江湖上的人还说这厮风致……江湖皆传:疏影整峻,幽色风致,延年温润,郁离寡情。四大公子,她见过其三,无论是萧郁离还是傅延年,都勉强能衬上那名。但卫幽色这厮,除了那张脸,哪里当得起这四大公子之名?总之,千错万错,都是卫幽色这个混蛋的错,为霜瞪了卫幽色一眼,随即小跑着追了上去。两人又在路上行了好几个时辰,才赶在天黑之前到了客栈。为霜正惊奇卫幽色这厮怎的这般大方舍得让她住客栈,但到了客栈她才知道,卫幽色这厮实在是不安好心。刚踏进客栈,便有一道白光直扑面门。为霜暗叫不好,拉着卫幽色往后退了一大步,这才惊险地避过了那白光。站定后,为霜定睛一看,待到看清那人的面目后,她愣了愣。真是说曹cao曹cao到,她方才还在念叨白采琚这厮,下一刻白采琚这厮就出现在她眼前,但这厮眉目不善,莫非又要和她动手?她和这白采琚不对付,偏偏她又和卫幽色这厮一同出现在客栈,这岂不是给了白采琚这混蛋落人口实的机会?但眼前,还是先应付这白采琚方为正经,为霜从荷包里摸出两颗珍珠。“怎么?堂堂一庄之主也喜欢暗箭伤人?”“这可是我从你那里学的。”白采琚挑眉,面如春风,脸似桃花,纵是身处破落客栈中,仍旧是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为霜想,若是只看脸,不看脑子和武功的话,白采琚挤进四大公子也不是什么难事……可惜,白采琚这货没脑子,武功也不好,为霜摇了摇头,不过,若是这货有脑子,她怕是就该头疼了,为了大局着想,这厮还是没脑子好一些。“好徒儿,但为师可不是这么教你的。”为霜话音刚落,便听一声空响,擦破空气,直奔白采琚的面门而去。白采琚皱了皱眉,赤手接下了为霜发出的暗器,又缓缓将珍珠碾碎。白采琚轻轻吹散了手中的珍珠粉末,冷笑道:“看来你的功力并没什么长进嘛。”为霜冷哼一声,她是那种蠢到只发一枚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