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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是使了什么法子让这两人消停下来的,但如今看来,这两人还是不消停。她虽不清楚萧郁离的手段,但哪怕是猜也能猜到,曾经和谢意之并肩作战的少年,同公子南一般,不会有太柔软的心肠。乔木叹了一口气,再没了继续用膳的胃口,搁下了碗筷,吩咐了杏花糕一声,便出了明珠院。时值晚春,芙蓉园里的花开得正好,但乔木却没有赏花的心情。乔木就在芙蓉园里逛了许久,走了许久,却走到了一个久无人迹的院子。乔木抬头看了一眼,这是青莲居。这是长安郡主在芙蓉园的住处,自从长安郡主失踪后,这住处便被封了。院门上挂着锁,锁已生锈了。曾经权势滔天的长安郡主如今却也没了踪影,乔木不禁生了几分世事无常之感,但很快,乔木又笑起自己的多愁善感来。她从前可是天机阁探查消息的好手,她从前为了探查消息,往往是不择手段,但如今,却愈发像闺阁女子了。似乎有什么在呼唤着乔木往里面去,或许是因着这琉璃珠,或许是因着长安郡主让乔木有物伤其类之感。这锁自然难不住乔木,但乔木却不想让别人瞧出痕迹。雁过留声,所谓行事万全也不过是让人不容易瞧出痕迹罢了。乔木转身到了院墙边,一个飞身进了青莲居。青莲居里的葡萄藤生得很好,她知晓长安郡主是极爱在院子中搭一个葡萄藤架的,但凡长安郡主住过的地方,都会有一个葡萄藤架。但葡萄藤仍在,人却去何处寻呢?乔木推开门,屋内的摆设早已落了灰。乔木走到梳妆镜前,拂去镜上的灰尘,镜中是一个清丽的身影。乔木一抬头,却惊觉头顶的梁上搁着什么东西。定睛一看,那东西似乎是一本手札。乔木皱了皱眉,一个飞身上了梁,拿起了那本手札,轻轻拍去了手札上的灰尘。与其说是一本手札,毋宁说这是一本话本,但写这话本的人,却是长安郡主。乔木翻了几页,便被书中所说吸引住了。毕竟她追查长安郡主的消息那么多年,是希望求一个真相的。而这本话本,或许就是长安郡主留下的真相。读完整本书,乔木闭上眼,把头轻轻靠着柱子。真相有时是鲜血淋漓的,鲜血淋漓的真相和披着糖衣的谎言,乔木竟不知哪个要更好一些。长安郡主的确死了,如这话本中所写的一般,同她的姑祖母顾良玉一般,这两个有着同样的命数的女子都死了。那她会不会是第三个呢?乔木心里已有了答案。乔木睁开眼,把话本放回原位,一个纵身跳了下去。她看着手腕上的琉璃珠,只觉着她如今的每一刻欢愉都是从这颗琉璃珠那里偷来的。而偷来的东西,却是不会长久的。她早前还对是否要告诉萧郁离她活不过八月之事摇摆不定,她知晓她会舍不得割舍下萧郁离,但如今,恨不得告诉他的心思却全然没了。她禁不起在萧郁离眼中那般惨淡地死去。没有哪个女子甘愿在情人的怀抱里如枯树一般凋落。她甘愿萧郁离记得她最好的样子,而不是她形容枯槁、行将就木的模样。她宁愿待琉璃珠颜色越来越浅的时候,便躲到一个无人能找到的地方去,等着属于她的运命。而如今,距八月之期,并没有几个月了。乔木失魂落魄地回了明珠院,她走回去的时候,杏花糕正抱着一把剑站在门口。红色的剑鞘,剑把上系着红色的流苏。而这把剑,她再熟悉不过,只因,她也有过一把一模一样的剑,一模一样的剑鞘,一模一样的流苏。剑是师傅所赠,流苏却是顾君生亲手所编。杏花糕见乔木回来了,立刻迎了上来。“姑娘,有人给您送来了这把剑。”乔木接过剑,却愣在了当场,这把剑,是她那日在当铺当掉的剑无疑,是谁替她赎了出来?是公子南,还是谁?“是谁送来的?”乔木双手握成拳,轻声问道。“据门房禀告,是一位小童送来的,门房想再问的时候,那小童便溜走了。”杏花糕轻声道。“你下去罢。”“是。”乔木进了屋子,关上门,拿起剑,拔剑出鞘,摩挲了好久。这剑陪在她身旁已多年了,师傅赠她这把剑时,曾语重心长地对她说:“手中有剑,但心中却不需有剑。”她问师傅为何是红色的剑鞘,师傅却淡淡答了一句:“为师望你莫失了一颗红心。”乔木轻轻旋开了剑把,这剑把瞧着再简单不过,却是别有玄机。这玄机,只有三人知晓,她、师傅还有顾君生。果不其然,这剑中夹着一张纸条。乔木抽出纸条,又把剑把恢复原状。纸条缓缓展开,上面写着:乔木,已做好万全之备,足以保你我余生无虞,萧郁离将外出,三日后子时,在青莲居等你。竟是顾君生!作者有话要说: 再写三章就把这个小故事完结了,算上番外,还有四章,感觉自己要被掏空了/(ㄒoㄒ)/昨天发的那一章居然被“待高审”了,吓得我赶紧看了一下,就是写了吻戏,还好最后过了,没有锁。今天连吻戏渣渣都没有,希望不会被待高审了。老规矩。“晚日照空矶,采莲承晚辉。”出自萧纲的。PS:最近在填另一个坑,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两天应该不会更这篇文,大家可以攒到“南有乔木”篇完结了再看,不想看be的宝宝可以攒到番外出来了再看。比心。☆、南有乔木(十三)乔木睁开眼,萧郁离还未醒,如玉的脸庞正对着乔木,乔木叹了一口气,不禁伸手抚上了萧郁离的脸。萧郁离却睁开眼,一把抓住乔木的手,笑盈盈地道:“阿乔,我在你眼中便是这般好看吗?”乔木脸一红,道:“若不是郁离公子这般好颜色,怕是也骗不到我。”萧郁离眼中的波澜骤起,松开了乔木的手,却一把圈住了乔木的腰。乔木被萧郁离牢牢圈在怀里,动弹不得,一股青竹香袭来,恍惚间,她似乎已在竹林,四面八方都是亭亭的青竹,青竹何时也能让她这般心神动荡了?“阿乔,我舍不得你。”萧郁离在乔木的脸上轻啄了一口。“该……该打五禽戏了。”萧郁离笑了笑,又凑上前去亲了乔木一口,这才放过了乔木。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