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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椅子,一板一眼地跟着政治老师一起出门了。像政治这种可大可小的课,没几个同学要去费精力,他们的心思全在主课上,有的人政治天生好,有的人不把它放心上,有的人复习时看看笔记就行了,他们也不愿意浪费时间单独去补,未免将时间大材小用了。我跟了上去,鼓起勇气,拉了一下政治老师的衣袖,“老师,我也想补课,您课上说的,我没太听懂。”身着正装的男人把教鞭和书本夹在了胳肢窝底下,他理着手腕上的袖口,漫不经心地扫我一眼,目光掠过乔,扬起粗黑的眉毛,点头同意了。我才迈了一下步伐,乔竟捏住了我的手臂,这是我们第一次实在的接触到了,他呆看着高楼外的空中,低声对我说了一些话。他请我去三零一班,帮校花买面包和牛奶送过去,他说,笑笑下午都不吃饭,臭美的减肥。等他补课回来,我向他报账,他再帮我补地理。乔帮我补课?!天!他是从来不帮女孩子补课的。我按住怦怦直跳的心脏,犹豫少顷,婉拒了。我还笑眯眯地请示政治老师,“老师,我可以去吗?”老师还没开口,乔就突然目露犀利,他跨一步脚横挡在我面前,压着嗓子说:“你不能去!”察觉到自己的语气失态,他转瞬缓了声音,“你要去了,没我听得明白,不如我教你,你又帮我看了笑笑同学,岂不是一举两得?”乔好奇怪...这种感觉很久了,他和政治老师是在学习上存了私心么?见乔态度强硬,我只好郁闷地答应了他,走前,他随意塞了点零钱给我,买面包和牛奶的钱明显多出来了,我还给他,他心不在焉地说,多出来的就当是跑路费。我噢一声,拿着零钱帮校花买下午的垫胃饭去了,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她,我也只能惊叹一声真好看!她要是去演电视,准能上镜秒杀一大群外表出色的女明星。校花的表情很苦恼,她戳了几下软面包和纯牛奶,撑着下巴闷闷不乐。她精致的眉目一挑,随口问我,“嘿,你跟乔乔是一个班的吧?我不信他的成绩会跌,他是不是装的?”我摇头道不知。校花便趴在桌上撅着嘴,从她的自言自语里,我窥探到了他们最近的恋情,好像有些不太稳定。替校花买完面包,我心血来潮地去了教师宿舍,路过那扇扇阴冷的铁门,走近潮湿的通道,我在昏暗的长廊里听见了异常飘忽的声音,这声音极小,怪异且闷的人难受,需得侧耳倾听,仔细去捕捉。晃一下神,这声音好像又没了。来到教师宿舍,我才记起自己没问过政治老师的房间在哪儿,于是作罢,直接掉头离开了闷人的宿舍。我的步子在长廊里轻微响动,走着,走着,我蓦然回了一下头......微光照得墙面斑驳如影,宿舍的铁门略有锈迹,一切古旧如废屋,暗黑的走廊深处仿佛是血盆大口,仿佛会吃人,仿佛会吃小孩...我从小怕黑,怕鬼...这太黑了,我得赶快逃离...终于跑出了教师宿舍,我大口气喘,捂着胸脯抬头望天,暮霭中的天好像蒙上了一层阴影,夹杂着阴阴细雨,灰空隐隐透着几丝诡谲的猩红,乌云压城城欲摧,它们重重叠叠得威武,这笼罩百姓的天愈压愈低,它仿佛也是个极大的血盆口子,垂涎着黏糊糊的口水,仿佛要掉下来食人。第5章风云人物,突生异变那是我唯一一次去过宿舍,去过之后,再也没萌生过请政治老师帮我一起补课的想法,闷人的地方我并不想去。平淡而任重道远的复习日渐渐过去。终有一日,乔疯了。在上语文课的时候,他先是痴痴傻傻地笑着,惊醒了在座沉浸于学习中的同学,我们不明所以地看着乔,包括年轻的语文老师。乔咧着嘴,笑得很滑稽。他从不是谐星派的,也不是幽默派的,而是正经派,所以大家更好奇了?平白无故的,笑什么?连语文老师也忍不住拿教鞭敲了敲讲台桌,提醒他,安静!下一刻,精神恍惚地乔猛得跑上台夺走了语文老师的粉笔,他捏着死白的粉笔,左右挪动脚步,极速的,在黑板上画了一连串风格诡谲的鬼画符!模模糊糊的,好像有两抹影子,左边的影猖獗,右边的影惊惶...也许我看错了,白线糟糟交横,错错无接,画风极其凌乱,有些像西方的抽象画,很难看得出来到底画了什么。大家错愕地看着他画出来的东西,语文老师推着厚重的黑眼睛,也一头雾水。紧跟着,乔疯疯癫癫地跑出了教室,他手舞足蹈地奔跑大笑,嘴边还流着口水,活像一个从疯人院里跑出来的人!这一幕,吓坏了我们!一个学习上的风云人物,突生异变,令人感到震悚。廖思行是第一个追出去的人,紧跟着是我,再是语文老师,最后同学们陆陆续续地一齐出来了。我和廖思行并排跑着,大叫乔的名字,一抹蓝色衣角擦过楼梯扶手,乔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楼梯间,但他的声音还在持续,他在笑...他在逃...属于他的笑声在某一瞬间戛然而止,我的心随之一跳,下楼梯的步伐也由一步变为两步,没追多久,我就在楼梯间看见了乔。温雅的大男孩躺在地上抽搐着,他的额上被摔出了鲜红的血,血液顺着眼睛、鼻梁和脸颊而流,这令他看起来更狼狈了,他黝黑的眼眸始终微睁,无神,无情。人就这么瘫在地上一动不动,像个没有生气的假人。若不是能用rou眼看见他在呼吸,我一定会误以为乔...死了。我刚想蹲过去摇摇他,后面的同学和老师就一拥而上全围住了乔。都散开!叫救护车!语文老师的一声喝令叫醒了众人,人群拥挤不已,左右潮动,纷纷腾出位置让给乔新鲜的空气,老师捧着乔的头侧放,也拉开他的衣领,帮助其通气呼吸。乔的眼皮一会儿半睁,一会儿阖上,似乎想清醒却清醒不过来,最终劳累地闭上眼了。哇哇叫的救护车来临,刚好下课。我拼命垫着脚尖,紧跟在外围想挤过去看他,看热闹的人何其之多,抵不过人山人海,我终被排斥在外,望不见他...乔摔下楼梯之后,从此学校里,我再没见过他。倒是他伟大的mama,在那之后频繁出现在学校里憔悴地办事。高二末期,我头一回清楚认识了一个词语,名为性.侵。政治老师性.侵乔这件事曾经闹得满城风雨。周女士来学校前,毅然选择新闻曝光,再是报警。政治老师是个小资本家的子弟,以前不学巫术,出钱在国外留了几年学后,回来就靠关系当了主任。他在危机时刻,便利用自身背景见招拆招,他家高价聘请知名律师打官司,反告家长诬陷。人被性.侵的确没有什么证据,证据原先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