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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叫花子是谁?”我顺着她的方向看去,是那个男孩,便道:“我的弟弟。”女子厌恶地皱起了眉头,又从绣囊里掏出了几枚铜板扔在了地上,发出几声“叮咚”脆响。“我可不想再养多几个乞丐了,你给我注意点,我随时都能换人的。”我跪在了地上,将铜板给捡了起来放在手心里紧紧攥着,“jiejie放心。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弟弟。”我的心太小了,小到只能装下一个人,那个男孩,眼神和夏侯冽太像了,我放弃不了……微胖女子傲慢地哼了一声,“记住你说的话。”便转过身子,姿态婀娜地走进了怡红院。我站了起来往回走,忽然脚步一顿,将地上的香帕也一同捡了起来,好歹也是一条帕子,能擦脸。我戳了戳躺在地上的男孩,“死了吗?”男孩手指动了动,示意没死,我又将他背在身上,来到了昨日卖馒头的地方。一个铜板一个馒头,小贩多给了我一个馒头,我看了看,准备从怀里再掏出一个铜板。小贩立刻制止了我:“昨日你在桌子上留了一个铜板,但你并没有拿走馒头,多出来的馒头是昨日的。”我看了小贩一眼,接受了他的好意,手里拿着两个馒头,默默将男孩背到了一处角落里,给他递了一个馒头,和他一起啃。我啃完了馒头,男孩刚好也啃完了,我盯着他身上的伤,有些伤口已经溃烂发炎了,决定把他带去医馆。跟小贩打听了一下,我背着他来到了一处简朴的医馆,小贩说这个医馆的大夫很有善心,实在没钱了可以给他去挖药材来抵钱。可能是大清早的缘故,医馆并没有想象中的多人,大夫正阖着眼打瞌睡。我一进去,就惊扰到了大夫。大夫没有对我们没有表示不屑,连忙让我将小男孩给放在了木板上。大夫细细打量着小男孩的伤口,感叹了句:“受了这么重的伤竟然还活了下来,这个孩子不简单啊。”不简单吗?我垂了垂眸,伸手戳了戳小男孩完好的皮肤。大夫赶紧阻止了我:“他现在不能在受伤了,身上的伤这么多,能活下来全靠体质,应该是从小练武的缘故。”手微微一紧,我其实隐隐猜到了一些,那双眼睛与夏侯冽这么像,怎么会是一个普通人呢……我跪在了地上,声音沙哑:“求您救救他。我没钱,把他留下来当你的药童。”大夫沉吟了一会儿,“你这个弟弟伤势看着严重,但身子骨还不错,养好了之后力气会被一般人要大,也不是不能收。”我抬头看了看大夫,将怀里所有铜板都拿了出来,“这是我所有的铜板。”大夫不顾我脏兮兮的头发,摸了摸我的脑袋,长叹了一口气,“也罢,这个世道就要乱了,能多救一个是一个吧。”我眼神一凝,抿着唇终究没有问出口,这个世道乱了……这位大夫是收到了什么风声吗……一闭上眼睛,我就想到了手臂受伤不停流血的夏侯冽,还有那整天笑呵呵,却胆大包天自封摄政王的夏侯尊,以及还在边疆不知道赶不赶得回来的太子……我紧紧地握着拳头,有些仇,有些恨,注定一辈子都忘不了!继续回到了顾府门前蹲守,接连两日。我都告诉给微胖女子关于顾大户的行踪,每天都会在小贩那边买两个包子。一个自己吃,一个带去医馆给男孩吃。男孩的伤势一天比一天好,等我第四日去看他的时候,发现他已经能下木板自己走路了。男孩被大夫清洗了几遍身子,露出了冰冷俊美的五官,我愣了一会儿,有些惊讶,又觉得理应如此。那双深沉晦暗的眼睛,就应该配这样的外貌,他跟夏侯冽长得不像,但那双眸子,那气质,很像。他的身旁不知何时起出现了一个小女孩,那个小女孩是大夫的女儿,每次我去的时候,都总能听到小女孩围着小男孩叽叽喳喳地说话。我递给小男孩馒头,小男孩都会沉默的接过,朝我点了点头,而面对小女孩,却无一丝反应。这日走出医馆时,小女孩刚好也走了出来,努了努嘴道:“什么嘛。认一个叫花子当jiejie,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的脚步没有一丝停留,心里明白这个小女孩是故意走出来大声说给我听的。第五日,我只买了一个馒头,也没有踏入医馆一步。就是在这第五日,一直平静的城池终于爆发了汹涌的流言。“哎,皇上病重,太子在边疆受伤了还要些时日才能回来,据说京城一片混乱,神勇王和思危王正在抢皇位呢!”几位干活男子刚做完工,走在了我待着的树下乘凉,唠嗑着说闲话。“兄弟,思危王可没有抢皇位啊,是神勇王率领自己的军队想要逼宫摄政,最后被思危王给反将了一军,神勇王慌张下逃窜离京了!”“那现在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局势哦,京城是谁管?”其中一人不确定道:“思危王吧,太子不在,神勇王又四处逃亡,只有思危王一个人在京城了。”“行了行了,别说了,赶快去干活,管他们皇子之间争斗。我只想早点把活儿干完领银子。不然越国真乱了,我们连银子都没了。”其中一位类似领头的人说道。其他男子纷纷点头,往我这边走来。我脑海里正想着他们交谈的内容,整个人都有些愣住,不一会儿,腿就被人重重地踢了一下。我身子颤了颤,把自己缩成了一团,其中一位男子骂道:“晦气,怎么会有一个死叫花子在这里!”“砰!”腿又被人重重踢了踢,我一不小心身子倒在了地上,在原地翻滚了几圈。脸升起一股火辣辣的疼,伸手摸了摸,有丝丝鲜血,应该是被地上的沙石给刮到了。“好了,赶紧走,跟一个叫花子有什么好计较。”几位男子骂咧咧的离去。唯有我,仍是怔怔地倒在了地上,身体不由自主蜷缩在了一起,好冷,止不住地冷,骨头似乎又泛起了一抹嗜血的痒意……以前曾经听过一句话,历史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现在一看。果然如此,要逼宫的人变成了正义,要维护的人变成了邪恶。这散步的流言里说夏侯冽正在逃窜中,是不是就意味着,他并没有死,也没有被追兵给抓到了呢……我咬着唇,拳头狠狠握紧,在心里不停安慰着自己,夏侯冽不会死的,绝对不会死的……夏侯尊接下来的动作比流言还要凶猛,当天下午,就有好几个官差来到了城西,每十步路就在墙上贴几张画像。“走开走开,别挡着官府办事!”其中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