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赐死容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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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王上,王后娘娘这是受惊小产的迹象,恕微臣无能,龙胎……怕是保不住了。”太医垂首颤巍巍地跪在地上,诚惶诚恐地说道。他不敢看王上的反应,这是王上登基后的第一个孩子,就这么没了,他交代不了。 众人闻言皆是一怔,兰妃更是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齐盛驸,面色青了又黑,辨不出情绪,眸中罩起一层朦胧的泪意。 齐盛驸从惊诧中缓了过来,喃喃道:“你是说王后有孕了,现在又没了?” 太医面色发抖,看了眼失神的王上,身子凛然一震,“是……” 齐盛驸看了眼昏睡过去的元柳卿,闪过一丝自责的神情,黯然道:“怎的摔了一下便这样了?” “回王上,娘娘月份尚小,胎像本就不稳,再加上因惊惧过度而刺激了宫缩,因此才导致小产……” 齐盛驸没有说话,浑身透出冰冷的气息,似是寒冬将至。 沉顿了许久,他坐到元柳卿身边,握住她冰冷的双手,蹙眉问道:“王后身体如何?” “王后娘娘正值盛年,身体康健,想来不久便会再有龙子的。”太医又恭谨道。 “王上与王后娘娘福泽深厚。”众宫人跪在地上齐齐开口,重复着这冠冕恭维的话。 齐盛驸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摆摆手示意他们下去。 “兰儿,你也回去休息吧。你身子不好,如此奔波,难为你了。” “王上……”兰妃神色复杂地看着他,心口隐隐作痛,似是想不明白王后为何会怀孕,只是见齐盛驸阴翳不语,也只得悻悻地退下。 “你说,王后会怨本王吗?”齐盛驸忽的问道。 本已退到门口的兰妃停了一下,似是定在那里,回眸瞧了眼憔悴虚弱的元柳卿,生出些许怜惜之情。可是看向愁容不展的齐盛驸时,还是不忍他过分伤心,尽心地安慰了几句。不过,祝福他们多子多福的客套话,她还是说不出口。 王后小产的消息一经传出,举国哗然,朝野内外都哀思连连。毕竟这是王上登基多年以来的第一个孩子,没有生养下来着实可惜。不过这个孩子虽然没有生下来,却也证明了他们的王上是有生育能力的。众人一时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元柳卿醒来时已是翌日晌午,小婵发现时忙命人去通知了齐盛驸,转而对着元柳卿啜泣道:“娘娘睡了这么久,可吓坏奴婢了,且先起来吃些东西吧。” 元柳卿面如死灰地摇了摇头,手轻轻抚上平坦的腹部,感受着那未曾见过面就已离开自己的孩子。 “奴婢知道娘娘难受,”小婵关切地看着她惨白的脸,“可是身体更重要。” “小婵说的有理!”齐盛驸急急地走进来,坐到元柳卿身边,“王后想吃些什么?” 元柳卿扬眸看向他,细闪的微尘明明闪闪地四散在光晕下,随着他走路带起来的风在空中荡了开来,有些落在他金丝明黄的龙袍上,再瞧不见了。 齐盛驸见她目光呆滞,关切地握紧她的手,又问了一遍:“想吃些什么?” 元柳卿收了收哀戚的神色,淡淡道:“臣妾无能,没保住龙子。”平静的样子仿佛在说一件无关要紧的事。 齐盛驸怔怔地望着她,愣了许久才回过神来,幽然道:“你若是难受,不必忍着。本王已抓到惊了你胎的刺客,会为那孩子讨个公道。” 元柳卿本也不欲追究什么,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有了身孕,怪不了旁人。再说,说白了这个孩子是在那么多避子汤灌喂下不小心有了的,就算没发生这回事想来也生不下来。 只是听到孩子二字,元柳卿还是难免难受,别过头去不愿再看他,恹恹地将手抽离,不过没等齐盛驸反应,又立马换了一副娴静的样子,语气舒缓道:“容妃还好吗?” 齐盛驸顿了顿,眸色幽深,“你还关心她做什么?” 见元柳卿没理他,又道:“她受了点儿轻伤,并不严重,已经救回来了,现下在冷宫里关着。” “冷宫?”元柳卿疑道。 “哦,本王原是打算等你身子好些了再说,现下看你心急,还是同你讲了吧,吴恩查到那刺客应是丞相派来刺杀本王的。”齐盛沉声道。 元柳卿心口微寒,眉头紧蹙,“容妃可知此事?” 齐盛驸正了正神色:“这是大罪,容妃是丞相之女,纵使她不知道自己父亲的计划,按着宫规也难逃一死。” 齐盛驸喂元柳卿吃了些粥,又忙着处理政事去了。 “娘娘,王上还是很关心您的。昨儿您昏睡着,王上守了您一夜才走的。”小婵一面给她掖着被子,一面说着,见元柳卿没什么反应,看了眼四下并无旁人,又低低道:“吴将军还向奴婢打听了您的情况。” 元柳卿转着念珠的手忽的一顿,沉吟片刻,想到吴恩,鼻子泛酸。 “本宫想去见见容妃。”不管怎么说,在这寂寞宫廷,她与容妃是有些感情在的。 小婵忙劝阻道:“冷宫太过阴凉,娘娘您现在的身子可受不得凉啊!” 元柳卿摇了摇头,强撑着下了地,“穿厚些便是了,本宫若再不去,下次见到她,怕已经是一具尸骨了。” 一见到容妃,容妃便跪在元柳卿脚边哭了许久,元柳卿见她可怜,将她扶起,问道:“你同本宫讲实话,你知不知道宰相要刺杀王上这件事?” “王后娘娘!”容妃哭的撕心裂肺,“臣妾的父亲断不可能做出谋反之事,一定是有贼人栽赃诬陷!” 元柳卿柳眉微蹙,沉声道:“你能保证你父亲绝无此心吗?” “臣妾……臣妾……”容妃踉跄地向后退了几步,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撑着墙壁。 “本宫知道,”元柳卿凝神看着她,眼神真挚,“无论宰相是否做了此事,你是不知道的。” 容妃迷蒙红肿的双眼登时亮了起来,啜泣道:“臣妾父亲老年得女,向来疼爱臣妾,若此次真是他所作所为,又怎会忍心把臣妾牵扯其中……而且臣妾亲眼所见那些刺客是冲着臣妾的父亲与他的同僚所去,若是做戏,未免也太过危险!” 元柳卿点点头,她说不出话来。本来一开始不确定时还有一线转机;现下确定后反而更绝望了。 细细想来这么多的疑点破绽难道王上看不出来吗?只有一个答案——王上希望是宰相做的,所以必须是宰相做的。 “本宫不知道怎么帮你。”元柳卿郁然道。 “王上不信臣妾父亲,亦不信臣妾,娘娘又如何能帮臣妾?”容妃眼里噙着泪,摇摇头笑着说,“听说娘娘受惊小产了,您还是少来这地方,保全自己的身子要紧。” 元柳卿看着她一夜之间沧桑了许多,又想到前几日的她还是那个只知道拌嘴置气的小女孩,心下不忍,缓缓道:“你照顾好自己,你好好活着你父亲心下也宽慰。” “父亲若是没了,臣妾又能活多久呢?”容妃绝望地闭起眼睛。 元柳卿回到自己宫里后,连着几天睡不安稳,只觉得心口堵的难受。 她那个未出世的孩子还真是可怜,在谁都不知道他存在的时候就被众人算计没了。她不知道怪谁,因为她自己也参与了一环。 元柳卿看着之前与容妃剥的莲子还没吃完,戚戚叹道:“容妃若是走了,这宫里也没人陪本宫说个话了。” 小婵叹了一口气,惋惜道:“哎,奴婢刚才听说宰相昨日夜里已经畏罪自缢在牢里了,容妃娘娘此劫怕是过不去了。” 元柳卿忽的想到什么,急急往冷宫跑去,容妃正被太监捏着嘴灌药,只见那太监嘴里嘟嘟囔囔道:“王上准你这逆臣之女活了这些时日,已是顾念了旧情!你还不赶紧自觉地配合!” 容妃拼命挣扎着,喊道:“本宫不信王上如此无情!你们让王上亲自来此!本宫要亲耳听到!” 元柳卿看了心疼不已,忙上前抱住容妃,喝道:“住手!纵使王上有意赐死容妃,又怎允许你们这帮奴才如此侮辱妃嫔!” 众太监见是王后,赶忙跪下道:“王后娘娘,她她她……不配合呀!奴才们也是没办法!再拖下去,王上急了,奴才们没法交差。” 容妃抱着元柳卿,哭的愈发厉害了,元柳卿抚了抚她的背,正要说什么,齐盛驸走了进来,他面色铁青,身上散着冷气,身后默默跟着兰妃和一众宫人。 “王上……”容妃梨花带雨地看向他。 齐盛驸眼里的火簇了又簇,没有理会容妃,对着元柳卿喊道:“王后这是做什么?你要抗旨吗!” “臣妾不敢。”元柳卿恭敬地行了个礼,不卑不亢道。 “你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齐盛驸越说越恼,“不要以为你还在天朝!” 许是身子还没恢复好,这么一动气,元柳卿忽觉腹痛,手捂上腹部,眉头蹙了一下,齐盛驸见状心软了三分,沉声道:“你先坐下。” “王上,臣妾认为容妃不知详情,罪不至死!”元柳卿直视着他的眼睛,并没有坐。 “哦?”齐盛驸冷笑一声,“她不知道谁知道?你吗?” “是,臣妾知道。”元柳卿毫不退让。 齐盛驸怔了一下,差点哽住。他知道元柳卿聪明,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她就什么都明白了,这也是他不愿或者说不敢对她动情的一个原因。 “你们几人先退下,”齐盛驸扫视了一眼,又看向元柳卿,“王后与本王回开元殿商议。” “王后娘娘……”容妃抽泣地看向元柳卿,眼里满是歉意。元柳卿拍了拍她的胳膊,看了眼兰妃,跟着齐盛驸离开了。 兰妃为容妃披好衣服,矜持从容的神情下也泛出一丝心疼,毕竟她深知容妃的无辜,虽然平日厌烦她,现下见此惨状还是不忍。只是开口又没那么好听了,“你且穿好吧,这么一闹,死是死不了了,丢人是大概的。” 容妃泪眼婆娑地看着她,“你是说王上会放过我?” 兰妃点了点头,她太了解齐盛驸的性子了,他对王后心怀歉意,只要王后一开口,他绝对会缴械投降。 “那王后娘娘呢?”容妃忙问道。 “仔细着你自己吧!人家是王后你是谁?还有功夫cao心别人。”兰妃一面嗔着,一面命人将她扶回了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