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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意交叠着腿,很放松的动作,轻快的言辞,就像度了个假回来,完全看不出他这次出行的真正理由是为了杀人,鲍勃看过很多杀手执行任务回来,但没有一个人能达到面前这个年轻人这样的状态。“这次行动还顺利吗?听赫卡忒的人说,你有一个假身份被FBI拿去验证了,这次很棘手?”鲍勃嘴里发问,眼馋的盯着那瓶白兰地。风展诺漫不经心的盖上瓶盖,“你要是想死于肝硬化,那还不如让我送你一粒子弹来的快。”他的笑让人发毛。他似乎是在开玩笑,但鲍勃知道他是说真的,那双带笑的眼睛随时随地会露出亡灵看着生者的目光,只要他愿意,倜傥得体的举止也可以被冷酷疯狂的杀意取代。“别吓我,诺伊。”每当鲍勃想表示自己有多认真的时候就会叫他诺伊,风展诺耸了耸肩,“我是为你好,你想死也别死在我面前让我看见,还要为你收尸。”老鲍勃没有子女,唯一的爱好是看顾那些他熟悉的杀手们,偶尔为他们提供一些帮助,风展诺的话听起来只是随口说的玩笑话,但他确实是想给鲍勃一个警告,他还不想鲍勃那么早死。鲍勃当然也知道,叹气,“你们这些人,从来只会用这种方式说话,明明是关心,一说出来就不是那个味道。”他嘟囔着摇头。风展诺笑了笑,不以为意,“反正听懂了就可以,你又不是女人,别搞这么rou麻。”“费斯顿.凯达也不是女人。”老鲍勃忽然话题一转,绷紧的脸色仿佛将那些皱纹都抚平了,“去验证你身份的是FBI,电话是从ST小组的成员手里拨出的,看来你这次度假遇到了老朋友……”鲍勃曾经作为杀手和雇主的中间人,脑子一点都不糊涂,他紧盯着风展诺,“这次怎么样?”“他不是我的目标。”简短的回答,风展诺不想多谈,但转念一想,鲍勃在这行见过许多事,而他除了鲍勃之外也没什么可以交谈的对象,“这次遇上是巧合,反正有时间……”他把经过和鲍勃大约说了一遍,当然隐去了很多细节,但就算是这样,鲍勃听他说完之后看他的眼神还是变得有些古怪,“你竟然在一个FBI面前杀人。”他杀了玛伯丽夫人,确实是当着费斯顿的面,而且是在太阳底下,不像以往那样在黑暗中,“你是把自己送到费斯顿.凯达面前,以前你从来没这么冒险过,要知道这次行动只要差上一点,你就可能回不来了。”鲍勃的语气不重,但他责怪伊恩一直在冒险,这违反他行事的原则,像他这样的人不该冒险,事实上他更应该小心行事,尽可能的小心。“你相信他拿你没办法,你和他一起跳下直升机,他竟然也敢信任你,”鲍勃边说边摇头,“而且从你的话里听得出来,他最后完全可以用强硬的手段扣押你,但是他没有那么做,费斯顿.凯达果然不简单。”“他知道对付你们这种人,除非一击致命,其他手段只会让你们提高警觉,但是现在他这么对你,你看,你已经把他从死亡名单上排除了,他正在让你放松警惕,这就是他的目的。”老鲍勃睁着那双酒鬼的眼睛,那片浑浊里有某种担心。赤爱杀手第一部第36章克制鲍勃的担心不无道理,风展诺不是没想过这件事,“我在他面前动手有我的原因。”面对鲍勃的担忧,他对自己的行动没有流露出半点后悔的样子,悠然的喝了口酒,“他知道我是个怎样的人,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他让我在他面前离开,那他就要为自己的决定承担风险。”鲍勃在对面看到他的笑容,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然后鲍勃就再也没说什么了。也许他的担心是无谓的,也许幽灵生来就没有感情,或者是他的感情比任何人都淡薄,天生就是做杀手的料,不需要任何人为他cao心。但真实情况又是怎么样呢,在风展诺笑容的背后,没有人能看得出他现在的心思。旋转椅漂亮的转了半圈,他的背影在窗外雨雾的映衬下犹如一个鬼魅,老鲍勃很想再次提醒他,一旦杀手对某个人动了感情,结局多半都不好,但又怕这么说会适得其反。之前他已经说过一次了,可结果呢?看看现在,伊恩他自己一定也察觉到了……觉得苦恼,趁着风展诺不注意,鲍勃从桌上拿到酒瓶,正打算为自己倒上一杯,啪,他的手上只剩下一段玻璃,旋转座椅已经转过来,风展诺手里的枪口还在冒着烟。“我说过什么,鲍勃?”他半眯着眼,看起来像某种狡猾却嗜杀的动物。鲍勃看看手里的碎玻璃,再看看地上,充满芬芳的白兰地渗进地毯,非常可惜,“伊恩——”“闭嘴,鲍勃。”知道他要说什么,风展诺不打算让他再废话下去,“我要休息了。”这句话是在赶人,鲍勃是来收钱的,他也没有理由再逗留下去,“好吧,我走了,你休息你的,反正我要说的话你应该都清楚……”没人回答他,这个房间就像没有任何人,也失去了人类的气息,那张背对的座椅就在窗前停驻,窗外淅沥的雨声拍打在玻璃上,没有开灯的房间,似乎是在短时间内暗了下来,只留下坐在窗前的一个人影还在鲍勃的视线里。鲍勃曾经好奇作为杀手的人独处的时候怎么打发时间,后来他知道有的人会嗑药,有的人爱好音乐,但他一直不知道伊恩会做什么,爱好什么,房间里只有一些健身器材,简单的食物,等他离开,这里恐怕很快会重新恢复死亡般的静谧。寂`寞这种东西太奢侈,是杀手拥有不起的。老鲍勃忽然想起以前某个叫做格兰的杀手说的话。就在他回忆的时候,窗口那边忽然响起一个声音,“你不是说我们这种人不讲感情,谁讲感情谁就死?”这句话是鲍勃说的,现在也是他站在门口发呆,像个父亲不放心出门露营的孩子,鲍勃恼羞成怒,“嘿,小子,我是担心FBI找我麻烦——”“鲍勃,你说人真的能做到无情吗?”这句话打断了鲍勃准备好的解释,充满讽刺意义的问题,这次轮到鲍勃沉默了。这是个永远的课题,人如果能斩断自己的感情,那也不再能称为是人,再无情的人也有自己的弱点,鲍勃尽管这么对他说过,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