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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白色麂皮靴,正坐在紫檀雕龙纹御案后,案上放着厚厚的书册。身后是一架紫檀雕云龙龙博古架,架上放满书籍和古玩。地上铺着一条香青二色缎绣金龙盘金毯。皇后携倾城过去见礼,平身后向一旁坐了。皇上先是面容和蔼地同皇后叙话,一见倾城,略吃一惊:“楚王妃因何这副打扮?”“陛下,她是受了极大的委屈,还请陛下为她做主。”皇后道。“此话从何说起?谁敢欺负楚王妃?说出来,朕替你做主。”倾城连忙又跪下,“父皇,如此这般。”倾城又将发生的事情讲述一遍。皇上听了,龙颜泛愠,半响无语。末了,才龙口轻开,“将证据呈上,让朕过目。”倾城从袖管里拿出血书和药方,双手奉上。皇上仔细比对了,面色愈加阴郁。“来人,传中书令尚豪之。”内侍领命出去。倾城心中一阵激动,看来明冤有望了,只要书中小圣一来,两下一比对,也就真相大白了。不多一时,中书令尚豪之来到。生得凤目美须,神采斐然,怪不得写得一手好字,果然气度不凡。进前来请过安,皇上道:“中书令,朕这里有两份文稿,想让你鉴定一下是否出自同一个人之手。”“微臣遵旨。”尚大人说了,到御案前拿地那血书与药方来,仔细比对过,恭谨跪倒,沉稳道:“启禀陛下,微臣已经仔细鉴定过,这两份笔迹,乃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皇上听了,深深吁了口气,然后霍然站起,将御案之上的书籍统统推翻在地,“混账!”皇后过来道:“陛下息怒,如今之计,也只有请太子、太子妃前来对质。”皇上道:“速去太子府,让太子、太子妃前来见驾!”内侍领命出去。皇后又和缓了语气,“楚王为宋老夫子所蒙蔽,冤屈了楚王妃,如今也须召他前来看个明白。”皇上又传旨:“召楚王进见。”倾城心中如海浪翻滚,五味杂陈。过了一阵,太子和太子妃齐齐赶来,进前拜见皇上、皇后。皇上、皇后皆没有让平身。太子、太子妃彼此对视一眼,又偷眼观瞧,皇上、皇后面色都不好看,却不知何故。半响,皇上从鼻孔里哼出一口气,“你们可真是朕的好儿子、好儿媳,竟然干出勾结寺庙僧人、江湖人士劫持弟妹之事,事败还杀人灭口,害死顾司药!”太子、太子妃一听,大惊失色,慌忙向上叩头,“父皇,儿臣冤枉!儿臣不知此事从何说起!”皇上横了他们一眼,哼了一声,将血书砸过去,“你们自己看!”太子捡起血书来从头来看,太子妃也在一旁拿眼睛溜着。等看完了,太子额上冒了豆大汗珠,颤抖着手道:“父……父皇,焉知这手书不是假的?即使这手书是真的,那顾司药是楚王的岳父,焉知不是他诬陷儿臣,好让楚王上位?”倾城道:“楚王府中多的是顾司药开的药方,随时可拿来与血书作比对,太子若说顾司药身为楚王岳父,不该有勾结太子府动机,可顾司药同你们直接针对的人是我,我若是倒了,她女儿便可上位的,这么好的理由,还够不成他做案的动机吗?只是他被你们利用之后,竟遭杀人灭口,这才在临终前写下这份血书来揭穿你们的!”“一派胡言!”太子怒斥倾城,然后冲皇上道:父皇,这分明是顾司药以死来诬陷儿臣,好让楚王当上太子,她女儿将来也就成了娘娘!”皇上一时难分真假,正在为难之际,楚王来了。礼过,皇上问道:“皇儿,楚王妃拿着顾司药的血书状告太子、太子妃勾结顾司药和歹人设计劫持她,可有此事?”楚王便将以往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父皇,太子、太子妃确实勾结僧人、江湖歹人劫持过王妃,逼迫儿臣纳卫映婳,只是顾司药的血书一事,实是王妃急于寻找证据,让顾庶妃伪造,儿臣因而贬她到花房为奴。”皇上道:“中书令已然鉴定过,那封血书确实为顾司药亲笔,皇儿,你错怪楚王妃了。”楚王吃了一惊,“父皇,果有此事?”皇上一摇头,“朕金口玉言,岂能打诳语?”太子怒道:“一派胡言!”然后冲皇上道:“父皇,这是楚王编排来诬陷儿臣的,儿臣并未做过此事!”皇上道:“既然此事涉及卫映婳,可传她来对质。”楚王道:“父皇,卫映婳如今已是太子的人,她的证词如何能信?”皇上一见十分为难,“你们双方各执一词,叫朕如何分辨?”皇后道:“陛下,臣妾见楚王、楚王妃说得详细逼真,想来定是真的。”太子道:“母后向来偏心,这无凭无据的,怎好就断定是儿臣的不是!”皇后语塞。正僵持着,忽有近侍手持一封书信来报,“启禀陛下,宫门外有一江湖人士骑快马而来,自称是冷山来的。”话没说完,皇上怒道:“冷山反贼?他来此作甚?”“他自称是信使,扔下一封书信便走了。”近侍说着,将书信呈上。皇上打来,仔细看了,将书信递给一旁的中书令,又命太子道:“太子,你将这御书房匾额上的两字写来。”太子不解,遂上前在御案的彩泥堆绘山水人物紫砂大笔筒中拿过御笔,沾了墨,在纸上写下皇帝身后紫檀博古架上方匾额上的“惟德”二字。皇上将纸张拿起,递给一旁的中书令,“你来看,那手书是否为太子手笔。”中书令仔细比对之后,放回到御案上,自己重新跪倒在金砖之上,“回禀圣上,这手书确为太子亲笔无疑。”皇上“啪”一拍御案,将书信掷给太子,“太子,此为你写给寺中僧人的亲笔信,叫他们在楚王妃降香之日将其劫持,你还有何话说?”太子拾起一看,惊得面无血色,战战兢兢向上叩首,“父皇,儿臣只是想着,长兄如父,如今皇弟迷恋王妃,连性命都不肯顾及,儿臣实在忧心,这才想着让卫映婳分分王妃的宠,儿臣,儿臣并无恶意啊父皇!”皇后一听,霍然站起,“大胆!长兄如父,长嫂如母,陛下和本宫还没有死,哪里就轮到你们来做父亲、母亲了!而且,还是用这种下作的手段!”皇上一听,更加生气,“长兄如父,长嫂如母,你眼里还有朕吗!你是不是巴不得朕早些死了,好替朕来接管天下?!”太子、太子妃吓得连连叩头,“父皇息怒,儿臣不是这个意思,儿臣不敢!”“你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的?要是等到你弑君篡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