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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传过来的卡带,我清楚的记得那是披头士的一场演唱会的卡带,大概是刚刚改革开放的时候从国外来的,我一下子就震惊了,原来音乐还可以这样儿!”“所以我就立志要做出这样儿的音乐,与和完全不一样的音乐——”这么短的时间里,易云舒已经不知道抽了多少根的香烟,在叶歧路的印象中,对方的打火机基本上相隔不到一分钟就要响起一次。现在,他再次按响了打火机,嘴上却没有香烟了——“当然这得到了所有人的反对,我的父母说要打断我的腿,掰断我的手指,割了我的舌头,这样子我就没办法去玩什么音乐了——”易云舒直接将掏空的香烟盒给点燃了!火苗一点点从下至上燃烧上去,火光照亮他脸上又残忍又愉悦的笑容——马上要烧到他的指尖的时候,一朵火花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瞬间消失于半空之中。叶歧路停止吃饭,看着易云舒——他拎起一瓶酒一口气灌了半瓶,他的声音照比平常更加懒洋洋的,尾音不是拖长就是挑高,“我从来不认为他们做不出来——事实上他们也做出来了——”“什么?你在说什么呢?”叶歧路皱了下眉,“你喝高了吧?”易云舒笑了起来,从未有过的冰冷,他竖起右手,就像第一次见面时他高傲地展示“黑桃K”似得,“说要跟我就像这根手指一样恩断义绝,好啊——我养了整整一年,才能让它正常的拨弦——这可是弹琴的手啊,他们完全狠得下心,呵呵——”叶歧路眼睛睁大了,视线从易云舒的手指挪到了他的脸上,“你的手指受过伤?”易云舒狠狠滴将五指收拢,他昂起脸,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微妙,“我原先是邱嘉蓝的学生,就是因为这件事儿,我半路转去唱歌了,吉他是后来又捡起来的,所以我以前对你说,他算是我的半个师父。”叶歧路抿紧唇角,没有说话。易云舒懒塌塌地斜坐在那,“上次听你和爷爷奶奶的争吵,才知道我们都是这么的不幸福,他们生了我们,又为什么要丢弃呢?”刚刚的情绪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沉寂无声——过了许久,叶歧路才面无表情地开腔打破沉默,“我父母没有丢弃我,我们之间也没有爆发什么激烈的战争,就是那么顺其自然的,互相遗忘——”“他们忘了这个世界上还有我这个儿子,我也忘了还有他们这样的一双父母,各自过各自的,一切安好。”易云舒默默地灌酒。叶歧路忽然笑了出声,“当初我报考二十六中的时候,所有人都不理解,包括校长也找我谈了好几次话,我以离家近将他们打发了。可是怎么办呢,我就想以最高分进二十六中,我就是不想成为叶先生和叶太太的骄傲。”易云舒又开了一瓶酒,他也笑了,“你丫未免也太任性。”叶歧路端起饭碗,一边扒饭一边说:“你丫也一样。”没有烟了,易云舒只好继续喝酒。等到叶歧路吃完两碗饭,视线一扫——地上已经斜斜歪歪地躺着四个空瓶子了。再一看易云舒,也不知道是夕阳的余晖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的脸蛋微微泛着红,冲他一边笑嘻嘻一边慢悠悠地眨眼。叶歧路:“…………”卧槽,这种扑面而来的熟悉感觉,这个时候跑为上策吧?但是易云舒根本没给他逃跑的机会,紧紧抓住他的手,身体一点点地往他身上靠——“对不起——”易云舒迷迷糊糊地打了个嗝儿,“对不起歧路,我我……我不应该打你的,可是我好生气哦,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好生气——”他又打了个酒嗝——酒气太重了,叶歧路下意识扭了下脸——“比之前的每一次都生气,我又气你,又气小诗……你们两个真是气得我失去理智!我又不能打她一个女孩子,就只好打你出气了……真的对不起哦……可是……你说我为什么那么生气呢……”叶歧路推着易云舒,一边躲着他酒气熏天的酒嗝,一边回答他:“我哪儿知道你为什么生气。”易云舒嘴巴都张不开了,说出来的话基本上都黏在一起了,完全听不出个所以然来,“后来我看你抱着傅传心,我还是生气……好生气哦……我好生气……歧路……”“什么?”叶歧路使劲浑身系数也没听清易云舒最后一段说的具体是什么,就能听到一堆“生气”还有最后的“歧路”。“我就说你少喝点酒吧!”叶歧路放下碗筷,将易云舒牌狗皮膏药给连抱带拖的往屋里的床上拽。费了老半天劲儿才将易云舒给扔到床上去,还没等他喘匀一口气,他就被易云舒一把给拉进怀里了,像个无尾熊一样抱住的同时在床上转了个身——完完全全地将叶歧路当抱枕压在身体下面。叶歧路:“……你他妈的……”“歧路……歧路……”易云舒美滋滋地咂咂嘴,下一秒呼吸就变得均匀。他竟然睡着了!妈的!妈的!妈的!叶歧路在心里连骂三声。根本挣脱不开!“下次你再喝酒,我必须在第一时间逃跑!”叶歧路咬牙切齿,“你丫越来越过分!”“呼呼呼——”美梦中的易云舒才不管叶歧路呢。酒味真大!过了没几分钟,叶歧路觉得自己都快醉了……第二天。天还没亮。易云舒就醒了过来——头晕目眩。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刚刚做了个梦……一个美轮美奂的梦。那是个春丨梦!他和叶歧路在Timeout昏暗的包间里,他对叶歧路做的事情就是白天被他们撞到的陈克对傅传心做的事……一模一样的场景和剧情。只是换了上场的主角。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关键是他还能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他身体的反应。所以……易云舒深深地长叹了一声。最至关重要的事是:他现在需要去一趟厕所……易云舒踉踉跄跄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晃晃悠悠地去了厕所。顺便洗漱了一下。他从厕所回到卧室的时候,自然而然地按开了卧室的灯。然后,他直接愣住了——床上有个沉睡的男人背对着门口,对方身上的衬衫已经散开来了,光洁又精瘦的后背猝不及防的被他来了个一览无遗。易云舒一错不错地盯着叶歧路的后背。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十几分钟……大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