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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呢?“嗯……”海芷兰答应了一声,截断他的话:“我可以眯一会吗?”——这句话换一种说法就是,你可以闭嘴吗?毫不留情,明明白白的拒绝。胥文约心里梗得难受,活像是吞了三斤猪油腻在五脏六腑一般,嘴里居然还忙不移的答应了,简直是口不对心的典范。他将车内的温度调高了一点,关闭了车上的轻音乐,慢慢的,他就能听着小姑娘浅浅的呼吸声了,那是瘙在他心尖的羽毛。每一次呼吸都甜甜软软的令他迷恋,这导致他将车子开得更慢了一些。真可爱~睡觉的样子还是冷冰冰的,但是真可爱~那些欺负她的人简直该死,怎么忍心呢~此刻的海芷兰,并不知道胥文约如同ci汉一样用缠绵粘稠的目光紧紧盯着她,因为她陷入了沉睡之中,做了一个梦。中有太多入梦的例子,真实生活中,也有表弟狄君豪入梦的事例,所以她感觉到自己入梦,并不惊讶。海芷兰在梦里,看到了庄湷。这是在一个房间里头,这间房的摆设很简单,除了靠墙有一张桌子之外,其余的什么都没有。庄湷就跪在这张桌子面前,手上拿着三支香念念有词,这三支香飘起的烟全部如长了眼睛一眼往桌子上坐着的鬼婴身体里面飘。一会儿,庄湷将燃了一半香放到了地上,抬起头有些期待看着桌子:“守护灵是像灰姑娘的仙女教母一样的吗?”“嗤,不过中国拜什么都要烧香,国外好像不是这样的,真有意思……”“我小时候也是长这个样子的吗?有点神奇。”这一刻,海芷兰觉得有些说不出的不舒服,像是蚂蚁在手上爬一样的那种明明很小,却不能忽略的不适。所谓不知者不畏,就是庄湷的真实写照,她将自己亲手捂死的孩子供起来拜祭,拜祭也就算了,点了香跪在地上,还敢一点都不尊重。最重要的是,她这不是许愿,其实是支使鬼婴去帮她办事。这就是个很简单的道理,孩子还没长大的时候能够反抗母亲吗?不成!那么鬼婴也做不到。庄湷乱七八糟的说了好一会儿,那半截香也燃完了,她终于正经起来:“我想交一个新男朋友,现在这个有点腻味了,不过他挺缠着我的,你让他别缠着我了……然后给我一个30岁以内,有钱又多金的男人,要让他能特别喜欢我!”洋洋得意!如果没有桌子上诡异的婴孩,庄湷此刻就如一般爱娇的女孩一样,这个年纪的如花一般的女孩们好似就该这样肆意的挥霍自己的青春,心里就那么点位置,自己尚不能放下,哪里管别人的死活。足够没心没肺。盘腿坐在桌子上的鬼婴从头到尾都很平静,它睁开的双眼就这样盯着跪在地上的女孩,听她絮絮叨叨的说话,直到她最后说出自己的愿望,鬼婴只有黑雾的眼睛里头流出了两行血泪。它向她看过来了。海芷兰头顿顿的疼。“我不能伤害她……”因为庄湷对它有孕育的恩情,又用厉害的法子供养它,脐带连系着两个人,它就是做了厉鬼,也不能伤害她。“很快…她要遭报应了……帮我……”鬼婴爬到桌子边上,贴到了站起来看的庄湷的肚皮上,头使劲的往里面钻……‘吓’海芷兰猛地喘了两口气,睁开眼睛发现青天白日,她就坐在车子里。“啊!”胥文约见她突然醒来,吓了一跳,手猛地缩回来,脸上也有些不自在:“我就是看你睡得熟……不是故意没有叫你,才一点多,还早。我没想干嘛,就是给你盖个外套,要不再睡……”海芷兰吸了一口气,打开车门跳了下去,头也不回的往校门口急行。“喂……海芷兰……”……胥文约手砸在方向盘上,狠狠揉了一把头发,半响才打开车门,认命的将掉在地上的外套捡起来,连灰都没有拍,他下意识将外套紧紧抱在了怀里。‘她盖过的……’‘避之唯恐不及’‘为什么呢?’‘我看起来很糟糕吗?’胥文约捏紧了拳头,许久之后,又慢慢的放开,声音哑哑的自言自语:“我要在车上放一条毛毯,睡起来更舒服……反正没事,现在去买吧……”***“不要管她,你不要再参合这件事情!”闵安顺看了门口的庄湷一眼,压低声音:“你怎么一会就改变心思了,刚刚还只是自己不管,现在还不允许我管了。这案例挺有趣的,还这么特殊,我还准备让师门的长辈过来看一看。”电话那头仿佛是在走路,所以有点气喘吁吁。“……你知道为什么庄湷知道鬼婴的存在吗?”闵安顺:“可能身边有怪事发生,她意识到了有超出理论之外的东西吧。”“不是!”电话那头斩钉截铁的否定了这一点,一字一顿的说:“她知道,是因为她许的愿望都实现了。”闵安顺愣住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挂断的电话……怪不得鬼婴这么凶,却一直没有出过人命,如果是专门在积累业报的话,就说得通了。不对,其实是出过人命的。闵安顺拿了一道符贴在身上,蹲下来问地上的鬼婴:“你为什么要杀了庄湷肚子里的孩子?”等了很久,他没有得到回应。闵安顺自嘲的笑自己,这种厉鬼之类的异物,大多神志不清,颠三倒四,更何况是这种鬼婴。他站起来,却在这时候,听到了断断续续的话——“妈…妈……是我一个…的。”闵安顺的脸紧绷起来。声音还在继续。“我…够了,不要害…别的。”鬼婴的表达不是特别清楚,闵安顺却在这一瞬间产生了‘共情’,体会到了它的感受。重点不是mama是我一个人的,这句话也并不像字面上那样深情。它真正要说的是——不要让她祸害别的人了。并不是因为嫉妒之类的情绪,或者是恶意的想法要杀了庄湷怀的那个孩子,真正的原因居然这么单纯。闵安顺知道,这并不代表鬼婴的做法就是正确的了,被它祸害的人也是无辜的。可是这一刻,他是真的有些难受。秉承着师门的教诲,他对鬼物素来心硬如铁,从不曾试图跟这些‘异类’沟通……而第一次沟通,就得来这个结果。让人嘘吁。庄湷进来了,她带着害怕,带着讨好的,期期艾艾的问:“你们师门的人还有多久才能来呢?他们会有办法吗?”闵安顺深深的喘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