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
犹豫
“2099元,确定要这款吗?” 最后在柜台白色的灯光打得亮堂堂的一众货品扫了一圈,段嘉忆点了点头,将手里的银白外壳、通身花纹浮雕的打火机递到柜姐手里让她包装。 他看不出来这上面的花纹是什么,据柜姐介绍说是蛇,他又回过头去以蛇的预想来揣摩,还是觉得比起蛇来更像是花蔓,也许是他对艺术的感官不灵敏吧。 付了钱,拿上包好的打火机离开,不需要用光所有时间想办法超过林挽月拿到第一的日子又回到了原先的步调,他重cao旧业打起了工,攒了点钱,不然今天是带不走这个美丽的小玩意了。 一想到那个人,段嘉忆眼角眉梢就有蜜意的笑遮掩不住。 她……不知道她是否也在想他。 她爱抽烟,这个打火机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但他想她应该用得上。 * 昨天的意外后,段嘉忆先是把她送回了家,打横抱着,下方的胳膊小心翼翼地压紧短裙裙摆。 内裤湿得能滴水,只能先揣进外套兜里。 怎么这都不醒?段嘉忆不自在地想,略略回想起刚过去没多久的大半天rou体碰撞,他校裤下的东西就又有抬头的趋势了。 此番,段嘉忆如梦初醒,他究竟为什么非要得到他那个猜想的答案不可,原来是因为于他而言最重要的人,他真正喜欢着的人,就是她。 是他怀里抱着的人,是每天每夜陪在他身边的人,是潜意识放在第一优先级的人,是他失败、难堪、孤独、卑劣,负面元素萦绕导致他脱离那个表面风风光光的段嘉忆的形象时寻求的人,是林挽月。 那许芊羽呢?于他而言谈到喜欢二字绕不过去的人,她是什么? 她当然很好,娴雅大方,高贵美丽,从刚见到她的第一眼,他就知道他们是天壤之别的两类人。 他活在泥土里,而她活在天上。 他不甘心一辈子活在泥里,用力地伸手,伸长手去攀附天上仙女罗衣上的轻纱。 那是喜欢吧?他一直那样觉得。 她的身份,她的家世,明明也是她的一部分,喜欢她的这些地方怎么不算喜欢她呢? 冠以爱情的美名,肮脏的欲求就可以被掩盖,被粉饰,甚至连他自己,谎话说的时间长了,也已经渐渐骗过了自己。 这是纯洁的爱啊!难道不是吗?他用他自己天生就脉脉含情的桃花眼专注地去注视她,用自己少之又少的空余时间去接近她。 如同每日任务打卡一样孜孜不倦地给她发消息,没人会不喜欢他,虽然他一度被她不咸不淡的态度拒之以千里,可到了最后,她还是喜欢他的不是吗? 他喜欢她,她也喜欢他,他们互相喜欢,互相需要,这难道还不是纯洁的爱情吗? 再者说,他段嘉忆,难道有哪里不好吗?除了那无法选择的出身,他哪一点算不上是人中龙凤? 就算是真天天仙,他也自衬是配得起的。 可…… 他低头,目光从怀中少女平凡的脸上划过。 他们现在这样…… 他该怎么办? rou欲褪去过后,理智回笼,他竟然有些害怕林挽月睁开眼他要怎么说。 这段时间,许芊羽实实在在为他带来了不少开支上的帮扶,这本就是他最渴切的,且以后帮扶的程度必定会越来越大。 难道……就要这么舍弃吗? 思绪摇摇摆摆地,到了林挽月家,拿她书包里的钥匙打开门,这地方他远远看过许多次,还是第一次打开门走进去。 听见门锁响动,房间里传来哒哒的快速脚步,几息之后,清隽的高挑青年出现在他们面前。 段嘉忆脚步一顿,他没想到会见到她哥哥。 “挽挽!”他像是看不到他,三两步上前,就要伸手接过她。 却接不过来,因为段嘉忆不松手。 林曜这才看见他这么个人似的,冷着脸抬眼:“放手,把挽挽给我。” 他们沉默地对视了一会,不同于周身的温润气息,林曜看他的眼神是尖锐的敌视。 而段嘉忆经过上次那一遭,心知对方不喜自己,也无意讨好,尽力维持礼貌地回视:“我不知道……林挽月是不是生病了,跟她说话她好像听不进去……” 林曜脸色骤变,手上用力把人抢了过去,就当着段嘉忆的面,背过身做了个动作。 即使他用自己的身体挡着林挽月的下半身,段嘉忆还是看出来了他那个动作是掀起了她的校服裙。 那里面自然是什么都没穿,由于激烈cao干而色泽浓郁的阴部,让看了的人能立马知道它刚刚做了什么。 顾不上哥哥掀开meimei裙子这件事有多么古怪。 被发现了!段嘉忆心里咯噔一下,这种事被对方直系亲属当场撞破的羞惭,让他的无法呼吸,双手攥紧,连脚趾都狼狈地蜷缩着扣紧了地面。 “离挽挽远一点。” 林曜努力调整呼吸,用尽全身的力气说出完整的句子:“离挽挽远一点!”声音拔高,他重复了一次。 像是幼狮被伤害后愤怒绝望的母狮,他张开尖利的獠牙瞪视着他,将段嘉忆钉在原地,若是视线能被实质化,那他现在应该已经被刺死千百次了。 “要多少钱,才能买你离开她?”他说。 段嘉忆胸口沉闷,后槽牙紧紧咬住舌尖,咬出了血,腥锈味在口腔里蔓延开来。 “你开个价吧。” “拿了钱,能滚多远滚多远,这辈子别再出现在我们面前。” 是啊,是啊,似乎任何人在他面前,对钱都有十足的底气,他需要钱。 段嘉忆竭力调动下垂的嘴角上扬,面部组织不却听使唤,在脸上的表情更加难堪之前,他转身逃了,跌跌撞撞,慌不择路。 恶狠狠的尖刻眼神追在他的背后,像是能将他洞穿。 他是需要钱,但他也不想失去林挽月。 清醒过来已经是深夜,全身上下被清洗地干干净净,换上柔软的睡衣陷在被子里,下身的酸胀让林挽月脱下裤子检查了一番。 脸一垮,打开门想要批评林曜怎么活越来越烂,却发现家里没人了,只能敲信息过去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