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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了抖,脚底发软,心中叫苦不迭。唔,我只不过是见今夜月色极好,所以想跟小惑手牵着手散散步而已,怎么偏偏会撞上这种事情?早知如此,一开始就不该出门的。侯爷与那位楚公子的关系本来就已经够扑朔迷离了,如今再这么搂搂抱抱的,自然更加暧昧不清。若是不小心被师父看见了,岂不是……怔了怔,手又抖了起来,背上阵阵发寒。师父既然能把楚公子害成这个样子,要想跟踪侯爷大此,当然也是轻而易举的。“小、小惑。”我紧紧抓住苏惑的胳膊,泪眼汪汪。“怎么了?你脸色很难看。”嘴角抽了抽,低低的问:“小惑,你能不能稍微使用一下妖术,看看我师父在不在附近?”“没有必要。”“为什么?”苏惑抬手指了指身旁的某棵大树,懒懒的说:“他一直站在那上面。”“哎?!”11晴天霹雳。我伸手扯了扯苏惑的袖子,声音渐渐发抖:“小、小惑,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没问。”眨眨眼睛,笑得无辜。我只觉头一晕,脚一软,真恨不得当场昏死过去。费了好大功夫,才勉强立稳身子,小心翼翼的抬头往树上看了看。层层叠叠的树叶间,隐约能瞧见一道模模糊糊的人影,可惜隔得远了些,看不清那人面上的表情。师父此刻的脸色,想来不会太过好看。转个身,假装自己什么也不曾发现,只压低了声音道:“小惑,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快点回客栈吧。”他眯了眯眼睛,难得精神大好,问:“不接着看戏了?”闻言,稍稍愣了一下,坚定万分的摇头。爱说笑!这种时候,当然是自己的性命比较要紧,谁还有那闲功夫去管别人的闲事?反正,无论那位尊贵无比的楚公子是断手断脚还是变猪头,都与我完全无关。只要我家亲亲小惑伴在身旁,便是天下太平了。一边想,一面拉过苏惑的胳膊,大步向前。“就这样回去了,”某人乖乖跟了上来,却微微低着头,轻轻喃道,“实在有些可惜。”“什么?”怔了怔,惊讶万分。刚才那句话……是我幻听吗?“没有。”眼一抬,悠悠笑了起来。他仅是这样略略勾一勾唇角,整张脸就立刻生动了起来,温柔妩媚,妖冶动人。我看得心头乱跳,几乎忘了身在何方,自然更无暇细思其它的事情,一心只想着早些赶回自己房里。如此才好搂搂我家小惑的腰,亲一亲他那双妖娆至极的眸子。然而,匆匆忙忙的走回去之后,才个刚踏进房门,苏惑便一头倒了下去,睡得人事不知。任我如何摇晃,那人都没有醒转过来的迹象,最后还得辛苦万分的把他拖到床上去。我家小惑虽然相当可爱,但有些时候,的确是稍嫌冷淡了点。他对睡觉的喜好之情,似乎更甚于我。因而,纵使心爱之人就在身旁,偶尔亦会感到寂寞,甚至是……嫉妒。想着,微微苦笑一下,倾身向前,亲了亲苏惑的眼角。当初明明是我自己出与私心,才用了卑鄙的手段将他强留身边,事到如今,又有什么资格诸多抱怨?“不过,”手指顺势绕上苏惑柔软的黑法,低低叹道,“小惑,你若能再多分些时间给我,或是……干脆像师父那般黏人就好了。”话才说完,就忽听隔壁传来一声巨响。接着是断断续续的砸东西的声音,间或夹杂了几句叫骂。师父和侯爷……已经回来了?我只觉眼皮跳了跳,急忙伸手抱紧身旁那人,暗自心惊。收回前言,我家小惑若变得像师父那样恐怖,我可是断断吃不消的。天下之大,也只有侯爷一人忍受得了师父那种恶劣的性子。隔壁房中的吵闹声还在继续。爱的时候死去活来,恨的时候惊心动魄。也不知那两人是不是前世的冤家,所以这辈子才会硬凑到一块,来续这一段孽缘。相比而言,反倒不如我和小惑的平平淡淡。即使情浅一些也无所谓,只要……缘分够深就成。我被那些砸东西的声音吵得不能入眠,直折腾到大半夜才睡过去。第二天早上醒来,刚睁开眼睛,就瞧见某人坐在桌边喝茶。“师父?”我揉了揉眼睛,低唤一声,打算翻身下床,然而,一看清他的那张脸,立刻就吓得重新缩回了被子里。“明心,早。”师父淡淡笑一下,仍旧慢条斯理的品着茶。我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朝他点了点,颤声问:“师、师父,你的脸……?”整张面孔鲜血淋漓,布满了各种抓痕和咬痕,仔细瞧来,似乎比昨夜的楚公子还要凄惨。而师父顶了这样一副容貌,竟然还能笑着同我大招呼,并且悠闲万分的喝茶?手指抖了抖,顿时只觉遍体生寒。眼前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可怕了。师父却只勾了勾唇,眉眼一弯,柔声道:“只是受了点小伤,不碍事。为师现在这样子,实在不好出门,明心,你去帮我打盆水回来,行么?”点点头,几乎是横冲直撞的跑了出去,打完水之后,也不敢多耽搁,又急急忙忙的奔回了房里。师父便就着盆里的清水洗了把脸,神情自若,与平日并无两样。奇怪,他昨日在树林里窥见侯爷跟楚公子抱在一起,应该相当生气才对,为何现在竟会如此平静?是风雨欲来,还是……那两人已经重归于好了?我知道自己不该多嘴的,却始终敌不过好奇心作祟,轻轻问了一句:“师父,侯爷现下如何了?”“……还在睡。”说着,从床头取了一面镜子过来,背对着我坐下了。原来师父刚才洗脸的时候,不小心把五官也一并模糊掉了,所以便在指尖上沾了些水,将那容貌重新描摹一遍。都已经日上三竿了,侯爷却还在睡觉?总感觉这短短一句话的背后,含义深刻。想了想,忍不住开口问道:“师父,昨天夜里……输的人又是你?”侯爷素来是吃软不吃硬的,所以,最后低声下气、好言哄劝的,必定是师父没错。闻言,某人的手顿了顿,慢吞吞的转过身来,望我一眼。他的容貌已描画得差不多了,但是和先前并不相同,似乎又年轻了几分,瞧来清秀可人,甚是讨喜。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