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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男子一派斯文俊秀,黑眸里却全是挑衅之意。而他说出口的话,更是教人心寒。简直……欺人太甚!我闭了闭眼睛,上前几步,轻轻的问:“侯爷……可会泅水?”“哎?”他愣了一下,显然不知我何出此问。“如今虽已入了春,但湖水仍是凉得很。若不小心掉了下去,怕是不会太好受吧?”我勾了勾唇角,笑得温文尔雅,人畜无害。下一刻,却伸出手来,将面前的男子推进了湖里。然後,便听得连串的惊呼与咒骂声由水里响起。我浅笑著摇摇头,转身,却见明心正一脸惊愕的望著我,断断续续的说:“师父,侯、侯爷他……”“啊,”我点了点头,仍是柔柔的笑著。“他失足落水了。”“失、失足?”明心拿手指著湖面上挣扎的人影,表情愈发怪异了起来。“可是,明明是师父你推……”“我怎麽了?”挑眉,眼底的笑意不减。“明心,为师刚才可什麽都没有做过,对吧?”明心瞪著我看了一会儿,终於还是默默的点头。这孩子原就不本,见风使舵的本事更是高人一等。“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回去吧。”“咦?就这样放著侯爷他不管了吗?”“那个啊……”微微一笑,“迟早会有人路过的。”夜色渐沈,我转进一条暗巷里,匆匆向前行著。方才只顾著与人探讨佛法,一时竟忘了时辰,这麽晚回去,明心想来又要念个不停了。忍不住苦笑了一下。如果没记错的话,我才是当师父的那个人吧?又向前走了几步,远远望见街口似站了个人。那男子著了一身黑色劲装,长长的剑佩在腰间,背倚在高墙上,抱臂而立著。他的脸生得并不难看,但全身上下都带了一股肃杀之气,光用看的,便知此人绝非善类。该是个江湖人士吧?我低了低头,当做什麽也没瞧见,由他身边走了过去。可那男人却偏偏在此刻开了口,唤道:“大师请留步。”声音冰冰冷冷的,正如同他脸上的表情一般毫无生气。我停下脚步,缓缓转回身去,微笑。“这位施主……找贫僧有事?”他微微颔首,道:“我家侯爷已备好了酒食,烦请大师过去一聚。”曲临渊?这麽快便来寻仇了麽?湖水那麽寒,我还道他至少得病上一阵子。我皱了皱,正欲作答,却忽见那男人由怀里掏出一样事物来。心下一惊,立刻就愣在了当场。那是一枚紫色的铜铃──明心平日戴在身上的东西,原来……曲临渊连人质都已抓好了。他为了寻我复仇,倒真是费了不少心思。此时此刻,我纵然有百般不愿,也只能乖乖去见他了。於是轻轻的叹了口气,道:“还请施主带路。”但是,那黑衣人并没有引我去侯爷府,反而走进了一条花街柳巷,最後在某家妓院门口停了下来。“侯爷在里头等著。”黑衣人冷冷的说了一句,转个眼,就不见了踪影。我望了望门口高悬的彩灯,以及“醉红楼”几个大字,感觉额角微微的痛了起来。曲临渊故意要一个和尚踏足这种风月之地,自然是为了借此羞辱我,只可惜……又要教他失望了。无论是青楼妓院,还是阎罗地府,於我全都一般无二。我打正门走了进去,也不理会他人的指指点点,径直上了二楼,敲开了某间厢房的门。无须问路,我自然有法子知道自己要寻的那个人在何处。一进屋,就见曲临渊斜倚在软榻上,发丝轻垂,衣衫微乱,一脸慵懒的神色,身侧还伴了数个美姬。“侯爷。”我轻轻唤了一声,双眼四下一扫,却不见明心的人影。“来了啊。”曲临渊抬了抬眼,声音温柔动人。“我前几日刚得了些新茶,据说还是极品。一个人喝总觉得有些无趣,所以特意寻了大师你过来。事出突然,大师不会介意吧?”我摇了摇头,笑得云淡风轻,一面答道:“侯爷真是好雅兴。”在这烟花之地,同一个和尚一起喝茶,这般兴致……实在是常人无法比及的。“既然如此,那就上茶吧。”他说著懒懒的挥了挥手,面上笑意不减。吩咐一下,立刻就有人端了茶盏出来,但是只有一碗,而且直接呈到了我的面前。那茶水莹绿清澈,瞧起来相当正常,可喝下去之後,我绝对不会正常到哪儿去。明显是那男人布下的局,只等著我乖乖跳下去。曲临渊见我迟疑不决,便击了一下手掌,口里念道:“蓝烟!”下一瞬,屋内已然多了一道黑影。淡漠的眉眼,正是我方才见过的黑衣男子。“我上回一时不慎,失足落了水,”曲临渊说著看我一眼,仍旧在笑,眸里却闪过狠毒的神色,“所以,特意向皇上讨了个大内侍卫来跟著。大师方才也见著了,蓝烟的武功极高,杀起人来更是利落。要不……让他当场试试?”言下之意,是要拿我的那个笨徒弟来试刀吗?我望了一眼回去,笑容渐隐,心里头多了几分恼意。他故意把明心抓来,原来是为了这样威胁我。这男人明明长得温文俊雅,却偏偏……心如蛇蝎。“不就是杯茶麽?贫僧喝下便是了。”我大大的叹了口气,端起茶杯来,一饮而尽。曲临渊在一旁看著,浅浅的笑了起来。他一手支著下巴,另一只手轻轻一挥,立刻就有女子转了进来,敛裙为礼後,伴著丝竹声翩然起舞。长袖飘飘,缕缕清香拂面而过。不仅是舞姿动人,便连眼神也似带了万千媚意。我只在旁立了一会儿,便觉身子热了起来,脸上微微发著烫。这药力发作得倒快!而且……果真是春药没错。我摇了摇头,苦笑~看来,曲临渊是打定注意要寻我报仇了。只这手段委实太狠了一点了,对一个和尚而言,便是穿肠毒酒,也好过春药万倍。“阿弥陀佛。”我垂下眸子,默默的诵起了经文。只可惜,那极爱记仇的男人并不打算就此放过我。不多时,他便谴退了左右伺候的人,只留了一个容貌绝丽的舞姬下来。曲临渊似笑非笑的望了我一眼,道:“我听闻,修行之人,都得做到清心寡欲,如大师这般的得道高僧,应该更是绝不近女色的吧?就不知……大师一旦破了色戒又当如何,会不会羞愧得投湖自尽呢?”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著,语气间,满是揶揄的口吻。又是湖!我如今一听这个字就头疼,现在想来,自己那日实在是太过冲动了,身为一个出家人,怎麽好随便与人结怨呢?弄到今日这地步,只怕……不好收拾。他见我这般模样,竟愈发得意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