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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他眉毛微皱,不禁再次问道,“薛大人,如今是太后主政吗?”薛少凉平淡无奇道,“陛下病了,自然是太后主政。”刘影寻思了会儿,也是这么回事儿。太后毕竟是陛下的亲妈,太上皇却不是陛下的亲爹,皇孙呢,年纪还小,太后主政也是水到渠成之事了。刘影忙道,“我等不过微末臣子,得太后娘娘亲赐侍卫,实在惶恐。”薛少凉没理会刘影这种虚客套话。刘影知道薛少凉武功好,却想不到薛少凉说的保护要精细到这个层面儿,晚上还要同床。刘影就有些不乐意。薛少凉淡淡道,“若是保护陛下,我在榻上坐一夜,或者在外面守一夜都无妨。不过,听说刘大人是正三品大员。不才,在下正一品侍卫。论官职,刘大人不如在下。所以,这床,该是在下躺的。若刘大人不愿意,为了刘大人安全起见,只要不出这个房间,您睡哪儿都一样的。”刘影险些吐出血来,他怎么会遇到这等浑人!刘影憋一口气上了床,淡淡道,“哦,原来薛大人升官了啊。”上次还是三品御卫呢,这他娘的升的也忒快了吧,真是老天无眼。“承蒙夸奖。”只要有本事,明湛从不小气。依薛少凉立下的功勋,正一品御卫也没什么配不上的。他只是看不惯刘影这样虚伪又rou脚又小心眼儿再加满肚皮自恋的官员罢了,何况薛少凉自认为是御前侍卫,派他来保护刘影,真是刘影的福气。而且据薛少凉对明湛的了解,若非重要的事,明湛应该不会派他出手。虽然他这回领的是太后的懿旨,不过,太后是皇上的亲娘,想来也差不了多少。故此,薛少凉认为,想刺杀刘影的人,定不简单。所以,薛少凉为稳妥起见,方与刘影同室。这些事,都是薛少凉的猜测,他与刘影又不熟,也没必要与刘影解释。倒是刘影听薛少凉说话气人,忍不住刺薛少凉一句,“薛大人生的如花似玉,难得有与薛大人同榻的机会呢,求之不得。”薛少凉躺在枕上,眼睛微阖,“你别趁机占我便宜就是了。”刘影恨恨的睡在里面,摸了摸藏在袖子里的短剑,想着薛少凉但有不轨,他定要一刀捅死这王八蛋。其实邵春晓的案子并不难查,邵春晓如今被困总督府,没什么大的动作,而且还有无数人想邵春晓早日下马归西呢。刘影一直在清点邵春晓现有的资产,没几天,他就见到了自福州赶来报案的赵青怡。赵青怡也算个奇人了,当初为报父仇,状告座师林永裳。如今,为了与大伯争族长位,又主动提供邵春晓转移财产的线索。让刘影诧异的是,赵青怡有一张与风评完全不一样的脸。而且,赵青怡能主动提供证据,这对于刘影来说简单是送上门儿的好事。赵青怡将薄薄的两页纸递予刘影,温声道,“如今刘大人查的,不过是邵总督家业的九牛一毛罢了。邵总督向来自信,也没料到朝廷会查到他头上。事发突然,匆匆转移的这部分难免就露了痕迹。这是我知道的一些情形,具体的……”赵青怡示意手下人将一个中年男子押上来,那男子瞧着四十出头儿的样子,微胖,面目有几分憔悴,细皮白rou,瞧着就知道以前保养的不差,眼神中却带着几分卑微。赵青怡道,“这是邵总督的大管家,跑到福州去为邵总督销脏,还是闽靖公家的四公子出手抓住了他,具体的事我也不太清楚,刘大人可自行审问。”哪怕刘影在内心深处,也得说一句,赵青怡准备充足啊。“有劳赵公子了。”刘影温声道,“赵公子之功劳,本官必会上禀。”赵青怡淡淡地,“事涉家丑,若刘大人真知我情,还请刘大人不必提起赵家。”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刘影并没多说,只是觉得大家都在浙闽地界儿混,闽靖公与邵春晓看来是多有不和,要不然也不能在关键时刻落井下石、至此地步儿呢。淮扬。虽然不能说盼星星盼月亮吧,但是,自从淮扬善仁堂案子结束,林永裳就一直关注帝都呢,这个时候,没有人比徐盈玉更适合重回江南。林永裳除了理政,除了在暗中分析皇帝陛下的病情外,就是思念徐盈玉了。空窗N年的老年人,对徐盈玉的种种思念就不必提了。林永裳在信中如此写道:自meimei走后,偶有经过meimei所住院落,颇觉寂寥。今春命花匠补种几丛玫瑰,听说,这种花象征了爱情。meimei来时,玫瑰俱已怒放,可做观赏。此花,亦如同我心。林永裳并不清楚徐盈玉具体下江南的时间,仍是直接一封信寄回家,命沈拙言转交徐盈玉。沈拙言知道徐盈玉已经走了,这信也没处儿送,想着要不要再寄回给舅舅。看着林永裳的信,沈拙言心里唧咕,当初舅舅去了淮扬,可没这么惦记过他这做外甥的,可见如今对徐姑娘多用心了。沈拙言年纪尚轻,免不了的几分跳脱,再者,是人就有好奇心哪。他对林永裳尊敬归尊敬,不过,林永裳年纪摆这儿,算是沈拙言的小舅舅。沈拙言偷偷的打开瞧了一眼,除些酸掉半嘴的牙。俄的神哪。怪道能把徐姑娘追到手呢,原来小舅舅真是深藏不露啊,往日里端方君子,这样的信都写的出来。沈拙言一念,就牙疼。开了眼界的沈拙言悄悄的将信藏了起来,心里暗下决心,断不能给舅舅知道他偷看的事。沈拙言对自己的小舅舅极是了解,林永裳非但有本事,还特好面子。在沈拙言面前,向来是以半圣人的脸孔出现的。若是让林永裳知道他看了林永裳的情书,林永裳脑羞成怒之下,做出啥过激的事儿就不好了。沈拙言这样七想八想、胡思乱想的,人家徐盈玉已经到了扬州城。林永裳还是请徐盈玉住进了总督府,徐盈玉有些踟蹰,毕竟当初她是从总督府搬出去的。林永裳理由早想好了,“如今江南地面儿不太平,徐大人孤身一人,又是长留扬州城,住驿站总是不便。再者,总督府想与善仁堂有一项新的合作,还需详谈。徐大人光风霁月之人,林某亦是正大光明的性子,徐大人身为太后钦差,若不肯住在总督府,定是本官哪里怠慢了徐大人。”“如此,叨扰林大人了。”俩人还虚眉假式的客套了一番,做足面上功夫。其实如今在淮扬,林永裳说一,没人敢说二,徐盈玉住总督府,连万里书院那帮子长舌书生,现在给林总督收拾的也不敢乱嚼弄了。林永裳请徐盈玉喝完洗尘酒,徐盈玉趁机把徐叁交待的事与林永裳说了,林永裳再三感叹,“岳父大人的关怀,愧领了。”屋里没外人,徐盈玉忍不住嗔道,“你可收着些吧,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