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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隐忍地上扬。即使僵得难受,即使夜风难忍,但是韦曦的心里却开出馨花朵朵。然后,就在韦曦即将闭眼的那一刻,靠在他肩头上的那人忽然坐了起来。「终于行动了。」他说了什么?韦曦正想问,骆天行已经轻巧地跳下屋顶,接着,韦曦在同一时间瞧见有个人鬼鬼祟祟地爬过漆风寨的围墙。*****天黑,月隐,星暗。阿才一个人走在这条走了许多次的官道上,虽然不想来,却不得不来,心里、身体都发颤。约莫半个时辰,终于来到约定的地点,接头的人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了。凑着昏暗的光线,隐在帽子下面的脸正是范举的手下张易,一开口就是责怪。「你来晚了。」阿才怯怯地道。「这些天,寨里面乱成一团,我也……也是好不容易才能出来的。」张易冷道。「有什么好乱的?」果然是没用的孩子。阿才回道。「张大人,这跟……跟我们约定的不一样,你明明答应我,绝对不会杀我们任何一个的……」张易一点也不能明白。「你在胡说什么?」「我……我没有胡说。」阿才结结巴巴地嚷了起来。「张大人,我们明明约好的,只要将首领交给你们,你们就会放过漆风寨,但是,你们居然说话不算话……」张易本来就不是个有耐性的人,如今更是被这对不上的话题给惹恼了。「没有的事就是没有,你要不信,我也不管,反正要不要杀你们,全凭范大人高不高兴,毕竟死几个孩子,也不是什么大事。」阿才闻言,整个人软在地上。「你……你说什么……」张易坦白地阴笑。「我就老实说吧!就算是你,范大人也不会让你活下去的。」阿才想要退开,却被张易掷来的长刀□□心窝,一会儿便不动,过去了。见状,张易啧了一口。「一点小事就啰嗦得要死,不如再找个新人吧。反正,要铲掉漆风寨只是迟早的事。」*****藏在草丛里的几人见了阿才的死状,莫不是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虽然不忍,但谁都没有机会出手相救。再说,阿才与张易的对话一字一句清清楚楚传进他们耳里,虽然心有唏嘘,但是谁又能够怪得了谁?骆天行先退开,接着是韦曦,然后是阿棋和小相。回到漆风寨,韦曦忍不住开口。「如果范举没有对他们出手,那些孩子是被谁杀死的?」闻言,孩子们莫不是望着骆天行,拉长耳朵等着答案。骆天行直截了当地回道。「他们没死。」众人皆是一惊。「但那些血迹,还有马车又是怎么回事?」骆天行又道。「这只是为了引出阿才演出的一场戏。」他略点着眼,轻道。「我父亲在临州还有人,为了与他们联系,花了我一点时间,我请他们协助帮我设了个局。」那些个州兵,那些血,还有被破坏的马车全都是他请人假造出来的。韦曦看着骆天行,为了设这个局,他瞒了所有的人,被多少人非议,但他居然默默忍了这么久。听了他的话,阿棋急急地打断。「所以,小白没死?」骆天行点头。「他们应该平安到达临州了,事实上,就在近日,你们也会过去。」众人闻言,个个露出笑脸,有人还叫出声来,连日来的阴霾随着呼喊一扫而空。阿棋在欣喜之余,看着骆天行一会儿又道。「对不起,首领,我不该……」骆天行看着他,还有露出愧色的众人,笑笑地道。「都别说了。」他又不是不知道这是个乱世,每个人心都乱。尤其是最弱势的孩子。谁能怪孩子呢?只怕心都已经碎了好几次了。*****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每五天都有一车孩子被送走,最后,只剩下骆天行和韦曦。看着最后一辆马车驶离,韦曦不解。「车上应该还有空位。」骆天行看着漆风寨三个字摇头。「我是钦犯,若我也到临州去,他们不可能会有平静的日子。」这就是他迟迟不愿和临州旧人联系的理由吗?「你以为你是谁?你能做到什么地步?」骆天行想也不想地回道。「我只是个孩子。」父亲的那一身重担,他试过了,也了解其中之苦,幸好,在还可以挽回的时刻,他适时放下。「但,我不会永远都是个孩子。」第11章絕處逢生(一)韦曦望着他,心里难受得紧。可骆天行一贯超然地笑。「小曦,你也该回去了,在那之前,我有东西给你。」他拉着他的手,弯弯绕绕来到园子深处,那间书房之后的房间。虽然贵重的东西早被搬空,依然看得出旧时房里的摆设极有品味,屋主想必是个雅致的人。看着他在墙上按了什么,一道暗门开启,骆天行点了火褶,一会儿暗室通亮,显出里面的东西纷乱,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但骆天行却轻易地走进去,从里面捞出了某个盒子交给韦曦。「这是什么?」「我娘说过,生我的那年,京城发生饥荒,她与爹爹在进京的路上救了一名叫月荷的妇人,她与那名妇人甚为交好,两人同一天同一时间在豫州生了孩子。」听到母亲的闺名,韦曦一惊,想起骆天行曾对自己说过的那句──原来是你,那时的他想的该不会就是他们一同出生的事吧?还有他曾说过对自己有着似曾相识感觉的话,如此想来,他俩的渊源实非寻常人可比,韦曦的心头忽然生出一阵甜蜜。但骆天行话锋一转又道。「我娘说,要是我们是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就该结个儿女亲家了。不过,都是男孩也没关系,就当好兄弟。」一听到好兄弟三个字,原本心甜的韦曦就是心头熬了一锅热汤,毫不留情地被人灌了冷水,他不由得沉下眼。「你-想-说-什-么?」什么叫做都是男孩也没关系,男孩有什么不对?再说,谁想跟他做好兄弟了?骆天行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将韦曦手上的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对亮闪闪的镯子,当他拿起,韦曦瞧见两只镯子间垂着一条链子。「这是我爹送我娘的聘礼,叫做永结同心锁。是我仅有的最贵重的东西。」永结同心吗?韦曦扔了盒子。「所以?」「我想把这对锁送给你。」韦曦个子小虽小,脾气却大到无法无天,尤其是在骆天行的面前,根本连遮都不掩。他在最后三个字上加强了语气。「你想拿永结同心锁送给你的好-兄-弟?」瞧他咬牙切齿的样子,活像是他欠了他几千几百万两,但,他不记得自己有欠他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