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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也是,他因为不放心又回来了一趟,发现我的血淌了满地。我被许辉绑架,也是他第一个找到的我。他大概和我有着某种心电感应吧,我心里在想什么,他全都知道。轮椅从楼梯摔了下去,碰撞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而我被俞衡拎住了后颈,狠狠扔在地上。我知道他非常生气,不然不会一下甩了我两个耳光。我被打得耳边都有些嗡鸣了。我听见他急促的喘息声,看见他又露出了那种骇人的凌厉眼神。打死我吧,俞衡。他掐住我的脖子,把我按在楼梯旁边的栏杆那里,让我的头整个地探在外面,能够看到一楼的地面。“你想死吗?那你去死吧,去死吧!!”我又突然开始害怕。我知道一楼总共有三米多高,如果我头朝下掉下去,就算不被撞扁脑袋,也一定会因颈骨断裂而殒命。“俞衡……”他又把我扔在了地上。他脱光了我的衣服,扒掉了我的裤子。我知道他想强`jian我,但他到最后也什么都没有做。他又给我按原样穿好,坐到一边,仰起头。我听到了他哽咽的声音。我躺在冰冷的地上,因为寒气,神经痛肆虐得更加剧烈。“为什么一定要死呢。”我听见他忽然说,“活着至少还有希望,如果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一定要死呢……”我不知道。大概我活着也已经没有了希望。“一个两个的,都喜欢自杀吗。”除了我,还有谁?“谁不知道活着累,谁不知道活着痛苦,可如果所有的人,都一死了之的话,那又何苦来到这世上?”“走过一路,就是受罪一路,那又何苦降生呢?”我不知道。“俞衡,”我突然叫他,“活着这么累,不如我们一起去死吧。”他沉默了。他又忽然笑了出来。我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但他确实笑了,笑得很欢畅,甚至笑出了眼泪。“好啊,”他站起身,“那我们就一起去死吧。”他居然抱起我,从楼梯上滚了下去。那一瞬间我的心脏几乎都要停跳了。我没想到一向冷静的俞衡,竟真的会做出这种疯狂的举动。我们躺在一楼的地毯上,他垫在我身下。我捧住他的脸,只摸到满手的泪。“何砚之。”他开口叫我。“你知道母亲是怎么死的吗。”我看着他。“她是自杀的。”“因为肿瘤压迫神经,即便做了切除也无法复原,无休无止的神经痛,最后把她逼上了绝路。”“西医救不了她,止疼药吃得太多了,已经产生了免疫。”“我相信中医一定能够救她,可我们找了很多很多的中医,让她吃了很多很多的中药,做了针灸,也依然不见好转。”“那个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是我自己去学习中医,一定有办法能够治好她吧,哪怕只是心理上的安慰,也要远比其他的大夫强得多。”“于是我拼命地学习、跳级,十六岁考上大学,想着我要在一年里学完全部的课程……”“可就在这个时候她自杀了。”“因为给她做手术,吃药,治病,家里本就不富裕,这么多年早已花光了全部的积蓄,一贫如洗。如果再加上供我上大学的钱,就真的要负债累累了。”“再加上长时间的病痛折磨,她还是选择自杀了。”俞衡握着我的手,视线并没有落在我身上。“从我踏进大学殿堂的那一刻起,我就在想……”“算了吧。”“用母亲生命换来的学业,真的不要也罢。”“我心里这么想着,但我还在机械地学习,大概我除了学习已经什么都不会做了。他们在睡觉,而我在学习,到夜里两三点才会上床,五六点再爬起来。”“可能因为成绩优异,我遇到了老师,又被他看中。但是又有什么用呢,如果我早一点遇到他,母亲也许还不会死。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死去的人,再不可能因为你的思念而活过来。”“我对从医非常抵触,一个连自己母亲都救不了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去救治其他病人?”“可我又偏偏地遇见了你。”他又沉默了很久,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如果我们没有相遇就好了。”“我以前从来不去酒吧的,唯独那一天,因为心情不好想去借酒消愁。”“如果我没有去就好了,那样我们就不会相遇,我们各走各的路,永远不要有交集。那样你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我也不必这么挣扎。”“俞衡……”我突然开口。他没有理我,只把我放在地上,站起身来。我看到他从茶几上拿了一把水果刀,打开来,对我道:“你不是想死吗?我今天给你这个机会,我告诉你怎样死得比较快,而且死得万无一失。”他拿着刀在我胸前比划:“你就这样捅进去,保证你捅到心脏,且不会感到太大的阻力。”又把刀贴在我的颈间:“感受到它的跳动了吗?你挑破它,最好是割断它,血会从你脖子里面喷涌出来,要不了几十秒你就会失去意识,再过个几分钟你就会生命体征消失,叫救护车都来不及。”“到时候,你的血会把整个地毯染红,喷溅得哪里都是,那场面是不是很美,何砚之?”俞衡真的疯了。被我亲手逼疯了。“或者说,你连一点疼痛也不愿意忍受的话,你可以选择吃这个。”他又拿了一瓶安眠药,还递给我一杯水,“把这一整瓶全部吃下去,我保证你再也不会醒来。”他把全部的东西都留给了我,随后站起身。“你选吧,何砚之,我保证无论你选哪一样,我都不会出手救你。”我看着水果刀和安眠药,竟然忘了动作。他去厨房拿了两瓶白酒,坐在沙发上,整瓶地往嘴里灌。我从没见过他这样喝酒,我也不知道他酒量有多大,我没有忍住,出言制止他。“俞衡,你不要喝了,你会酒精中毒的。”“用不着你管。”他没有看我,“你自你的杀,我喝我的酒,我们互不干预。”“俞衡……”他的语气突然变得激烈起来:“你不是那么想死吗?你快一点死啊!我知道你很痛苦,你痛苦得每一分每一秒都像在被凌迟!我也很痛苦,我在看着我的爱人被凌迟!你快点死吧,这样我们就都可以解脱了。”“俞衡……”我快要哭了。“你不要再喝了。”我放下水果刀和安眠药,慢慢地向他爬去。“你可以动了。”他注视着我。“……是,我能动,我只是疼。”“过来,”他拍拍沙发,“到我这里来。”我爬到他身边,他把我捞上沙发,让我坐在他腿上。他打开了剩下的一瓶酒,递给我。“喝吧,喝醉了,就不会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