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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份邮件,抬头看向对面。初见她时她的头发尚短,快到下巴的地方,微微向外卷,简单利落的黑色,衬得她的皮肤极白。如今过了这么久了,也才刚刚过肩,不知什么时候染成了栗色,却比原来多了几分女人味。他向来不是个人对的外貌太过在意的人,最初也只觉得易笙有气质,毕竟比起现在流行的温婉可爱型长相,她实在是相悖太远。她实是一个绝顶了解自己的聪明人,明白自己适合什么风格,一年多来从没有出过错,略显锋利的冷艳风格,像开在冬天雪地里一朵黑色的花。越看越让人觉出几分味道来。空气里氤氲着几分木香,后调略浅,终化于无。应是易笙用的香水。身为一名设计师,陈炀对于这些东西的敏感度丝毫不低于其他任何人,甚至比一般人还要更关注一些。看了一会儿,陈炀又低头做自己的事。大概过了两三个小时,易笙完成手头上的图稿,打开手机看了一眼,三点四十,不早了。对面的人还在工作,好像永远不知疲倦似的,她却已经累的不行了。画设计图是个极耗心神的工作,在她身上尤为突出。她敲了敲桌子,将对面的人从自己的世界里拉出来,“我画完了,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要改的话,也只能等到明天了。她在心里默默补充一句。陈炀接过看了看,直到看到也行没有任何需要修改的地方之后才还给她,“很好,你的工作完成了。”易笙知道这是他能给的最高的评价了,心里有些高兴,便起身去倒了杯水,回身坐下的时候翘了个二郎腿,问对面,“你还有多久?”“差不多还要一小时。”陈炀回答,“怎么了?”“我等你吧,待会儿一起走。”易笙低头喝一口水。陈炀注意到,易笙原本涂着浅粉色口红的嘴唇因着水的滋润作用而显得越发丰润。鬼使神差的,他将原本打算说的“不用”两个字咽了回去,说了声“好”。易笙笑笑。做完了手头的工作有些无聊,易笙干脆在房间里转起来。窗台上搁了一株风信子,绿油油的,似乎还冒了一点小小的花蕾。不过易笙向来对养花弄草不怎么感兴趣,看两眼就罢了,又走到另一边的书架。书架上书的种类不少,除了设计类的书籍,还有地理学、生物学。她也不怎么感兴趣,反正看不懂,就随手拾了一本时尚杂志开始看。看到一页,男模特穿着一件西装,她突然想起,秦亦时好像在某个晚会上穿过这件。就是顾免免打电话通知她秦亦时得奖的那次。易笙将这页翻过去。她总觉得秦亦时给自己的生活带来的影响实在太多了,好像每一处地方都有他的烙印,从记忆,到日常出行。这不是件好事。易笙想。她现在都27岁了,不小的年纪。她虽然也并不在乎什么所谓的剩男剩女,只是觉得,这样的年纪了,连个初恋都没有。身边那么多同学大学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丰富的夜生活,她如今连初吻都还没送出去,说出去好像也不值得骄傲。易笙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正准备点燃,忽然想起这是在陈炀的办公室。☆、第八章“我先出去一下。”易笙将书放回去。“嗯。”陈炀从电脑前抬起头,只看到消失在门缝的一截衣角。好像有什么他没来得及捕捉他在心里想。抽完一支烟,易笙又对着镜子补了一下妆。她来的时候没怎么打理自己,只擦了防晒霜,画了眉,涂了点唇膏。既然待会儿要出去吃饭,那就不能太不修边幅。她翻了翻手包,从里面拿出气垫,打了点腮红。眼影只用打底色铺满眼窝,再加上眼线睫毛膏完事。最后看了一眼,又把眼线增长了些许,显出些媚态。她本就是内双,眼睛不大,平时她就不在意这些,所以化妆也从没想过要把自己变成欧式平行大双眼皮。最后涂了个砖红色口红,算是脸上唯一的亮色。出去的时候,陈炀刚好从办公室里出来。他换了一身大衣,黑色,极简款。他的皮肤不算白,原本会被这样黑沉沉的颜色显得更加暗沉,却不知为什么,显出些不一样的韵味来。易笙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觉得自己确确实实眼光不错。陈炀也看过来。他有闻到空气中淡淡的烟味,夹杂着某种清香,清冽的味道,不让人讨厌。他一直都知道易笙有抽烟的习惯,只是从来没有当面看见过。办公厅里只开了一盏灯,易笙站在门边,因着脸部轮廓立体的原因而显得明明暗暗。“做完了?”易笙走过来,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她今天穿了八厘米的高跟鞋,差不多快要和陈炀差不多高。“嗯。”陈炀带上门,转身看她,“去哪里吃饭?”“从这里出去,右边有个新餐厅好像不错,我们去那里吃。”“好。”尽管觉得易笙这话说的有点怪怪的,陈炀还是很知情识趣地没往下探索。两个人都不是会找话题的,距离不远,索性就直接走过去。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几句,几乎都绕不开工作。新开的那家餐厅易笙没有去过,只听顾免免念叨过几次,说装修环境都不错,价格也还公道,到的时候,发现也还真的不辜负顾免免的免费自来水广告。店面不算大,里面分了几间小包间,包间里的地板都是木质的,空气里还若有若无地飘着几缕木香。墙壁上挂着几幅山水画,虽不知真假,看着倒也赏心悦目。易笙脱下大衣挂在衣架上,注意到一边还燃着三柱香,服务员解释,这是因为老板有佛教信仰,并说,餐厅不提供rou食菜系。易笙挑了挑眉,看向陈炀,“想吃rou吗?”“还好。”陈炀笑笑。“那就随便把你家的特色菜系来几样吧。”易笙干干脆脆撂下这几句话。趁着等菜的功夫,易笙抬眼瞧了一眼对面的人。陈炀里面穿了一件暗红色的毛衣,头发不长,有几缕发丝垂在眉尾,极其温润稳重的长相。若是放在古代,应该……唔。有种丞相的气质。易笙自顾自笑起来。“笑什么?”陈炀看过来,脸色没什么变化。“我笑,觉得你长得一脸正气。”“哪里一脸正气?”陈炀失笑,“我以前还被人说像杀马特。”“杀马特?”易笙的笑忍不住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