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圭】走向他

    伪现背，勿上升，双向暗（明？）恋修成正果

    曺圭贤下车后没走几步，迎面就让崔始源握住手腕牵过去抱了抱，又困又累的他索性站在旁边等崔始源热情洋溢的和其他人打完招呼，再继续被牵着走。

    已经习惯这样的行动方式，比崔始源慢上一步的曺圭贤张嘴小小打了个呵欠，却立即被前面的人察觉拉到身侧，贴过来轻声问：“想睡觉？”

    曺圭贤先是缓缓点头又摇了摇头，连一句话也因为疲倦而不想说，还走着路呢，他总不能让这哥背起来直接睡吧，虽说感觉对方干的出来，但他不行啊！

    即使没说话，崔始源好像也是顺利理解了曺圭贤的意思，手臂朝他一伸，倒是没把人扛到肩膀或公主抱起，而是圈住腰直接半揽着他加快脚步。

    感觉自己开始有点脚不沾地的飘，曺圭贤茫然地眨一眨眼睛，却也没什么抗拒，干脆由着崔始源半搬半抱，思维发散开来。

    崔始源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隔着遥远的距离去看他，会觉得怎么会那么完美？

    家世、外貌、品行种种都毫无瑕疵，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人存在吗？

    在鲜花掌声之外，肯定少不了由那些疑惑不解与嫉妒不满催生的负面情绪，磨砺出越发锋锐的刀在暗处始终指向崔始源。

    你怎么能没有缺点？

    绝对有让人不耻厌恶的一面吧？

    是不是那个有钱的爸把你惹出来的事统统掩盖下去了？

    啊啊，果然是跟普通人完全不一样呢！

    如果有你这样的条件，绝对会比你好一百倍！

    跑来当什么艺人偶像啊，明明和那些脑满肠肥的资本家没两样吧？

    真让人恶心！

    ……

    还没加入superjunior，对自己会成为这个组合一员毫不知情的曺圭贤，在休息间隙听到崔始源的种种传言时，也有过疑惑，是与周围人对他坚持走上这条路相似的疑惑。

    可是不同的是曺圭贤很清楚他就是想唱歌，但他不清楚崔始源是想从这条路上得到什么，毕竟在那时的他所处的局外人视角看，对方是什么都不缺的存在，组合所能给予的看起来远没有拥有的多。

    繁重训练过程中的浅浅疑惑，一直持续到曺圭贤被领着推开并通知加入superjunior的那扇门时，当时的他是茫然不知所措，而对面齐刷刷的成员们投来不算良善的目光下是对未来的忧虑慌张。

    所以后来的曺圭贤有机会就要把这事拿出来抖一抖，和其他人打闹辩解反驳争执一番后才算出口恶气，即使崔始源会继续拽着他反复表示当时绝对没有讨厌的意思，他也不听。

    毕竟那时候的曺圭贤还算不上喜欢崔始源，崔始源又怎么能先一步喜欢曺圭贤呢？

    加入后的曺圭贤在努力适应组合日程时，还要拉近与所有哥哥们的距离，好像是在游戏通关，需要迈过一个又一个关卡，难度不一，繁琐程度不一，再加上外界对他的反对声音，真的是身心俱疲。

    曺圭贤也想过到底是怎么坚持下来的，本身特有的执拗占比不少，逐渐了解熟悉起来的成员们给予的支撑作用也很大，吵吵嚷嚷的日子也就那么过去了。

    偶尔还会收到糟糕的东西，但远没有初次的冲击那么大，曺圭贤记得崔始源最初知道时近乎是向他飞扑过来，死死抱住好像要让他忘记那些可怕画面，不停在耳边温声细语安抚。

    摆脱惊慌镇定下来，曺圭贤却发现崔始源心疼他却对那些东西不惊讶，话也就脱口而出了：“始源哥不会也收到过像这样的东西吧？怎么可能？”

    “什么啊，”崔始源笑着抬手摸摸他的脑袋：“圭贤不会觉得没人讨厌我吧？我又不是韩元，而且世界上也不是没有讨厌钱的人啊。”

    “完全看不出哥是遇到过的样子呢……你是怎么做到的？”

    依旧这样无阴霾，开朗、明亮、热情的面对所有人。

    曺圭贤不明白，他也没见过崔始源失态的样子。

    “把重点放在喜欢自己的人身上就好，比起那些可以忽略无视的讨厌嫌恶，还是喜欢的份量更重啊，爱更需要用心对待并满怀感激，圭贤。”

    所以那些喷洒恶意的家伙到底了解崔始源什么呢？

    连一句话都没有跟他说过，怎么就能依靠片面的认知去肆意污蔑嘲讽？

    而他曺圭贤又了解崔始源什么，才会爱着他？

    一路护送进待机室，完全不知道曺圭贤脑子跳频到哪里了，被催着换装化妆的崔始源恋恋不舍地松开手，最后还是弯下腰亲一口软乎乎的脸蛋才走。

    因为他这一下曺圭贤也回过神，跟助理确认自己还有点休息时间就闭上眼睛，摆出睡着的样子，脑海依旧乱七八糟的翻滚起伏。

    明明像这样的亲近动作在成员间早就应该习以为常，不管是亲还是被亲，曺圭贤都完全可以做到面不改色甚至虫子眼嫌弃躲避，但他依旧会因为对方是崔始源而心跳加速。

    一开始知道要在摄像机前甚至舞台上做种种亲密动作，曺圭贤是抗拒的，和成员们感情好是一回事，特意展示就是另一回事了。

    于是许多时间他都在悄悄观察其他人是怎么做的，金希澈让他大为震惊姑且不说，崔始源也毫不逊色，可这人一如既往的美式夸张风热情却又让曺圭贤感觉应该如此。

    他们两个是即使做出在厕所里夸别人内裤好看的行为，也极其自然、不显猥琐、让人尴尬的那种人。

    所以曺圭贤就算害羞，也还是积极接受了崔始源的亲近，只是在他太过热情时，躲闪一二。

    车祸是曺圭贤的惨痛经历，也给成员们留下相当程度的应激反应，不管过了多久听他提起时还是会脸色突变。

    而当时回归没多久，换好衣服转头看到崔始源流泪的眼睛，曺圭贤真的被吓到，再听他抱过来解释是看了身上的伤疤才忍不住哭，松口气的同时，胸腔里热烫酸胀复杂感觉搅成一团。

    哭什么啊，你怎么能为这种事哭呢，傻瓜吗？

    大概就是从那时候起，每次听崔始源对他说爱，曺圭贤每次都会怦然心动。

    也或许是早在崔始源每次专注看向他，听他说话时，曺圭贤就已经这样。

    然后曺圭贤无师自通了压抑克制自己情绪的方法。

    因为崔始源始终热情的爱着每一个成员，所以曺圭贤分辨不出这个人对他说的爱有什么不同。

    珍惜两人间的关系，也知道一旦越线现实会有多残酷，更怕崔始源的感情完全不像自己一样。

    曾经会勇敢追爱大胆表白的曺圭贤把心藏了起来，只在每次接触到崔始源时，让它出来浅浅透口气。

    牵手、拥抱、亲脸等等肢体接触在日常生活里自然流畅，可他们两个之间最能被称为吻的接触，都是在舞台的聚光灯下隔着一张纸，在人山人海的目光注视中。

    就算和成员们聚餐玩游戏、私下里喝到烂醉等等理智降低的时候，曺圭贤和崔始源也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吻过对方。

    如今的曺圭贤比起年少时强烈想要占为己有的喜欢，对崔始源更倾向于沉默付出的爱，是真的希望他能够幸福。

    也许表达方式依旧有点别扭吧，崔始源过来大大方方的表达爱，曺圭贤多数会笑闹着应下再岔开话题，偶尔倒是会小心回复爱，一边害怕泄露真实，一边忧郁他看不出。

    年纪增加伴随的是有时候突如其来的伤春悲秋，曺圭贤在一些瞬间会觉得寂寞，想要和人牵手拥抱，得到热烈缠绵的一个吻。

    可这种寂寞又会在他把吃到美味的食物、打赢一局游戏、听了有趣的笑话、看到漂亮的夜色等等用消息跟崔始源分享后，消失无踪。

    真切的爱着一个人时，比起难过忧虑之类的负面情绪，幸福其实才是唾手可得的，在对方给予回应的每个瞬间。

    而在镜子里不时抬眼去找角落里似乎睡着的曺圭贤，崔始源又想了些什么呢？

    刚才慢慢眨眼睛的圭贤好漂亮，想亲。

    困到迷迷糊糊的圭贤好可爱，想亲。

    圭贤看起来好累的样子，一会表演时要注意点。

    演出结束的聚餐要不要去呢？还是到时候直接拉着圭贤先跑？

    上次圭贤说好吃的那家店营业时间几点来着？

    嗯？圭贤这就醒了？在这里睡不好吗？可怜的圭贤啊，快过来让我亲亲……

    曺圭贤就如崔始源所希望的那样，不再歪在一边假睡，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晃到他身后圈住肩膀抱一下，接过旁边人递来的衣服要去换，嗓音微哑却香醇：

    “始源哥不要再看我啦，真没事，别担心。”

    崔始源手指还留着他的体温触感，人却已经跑到不知道哪个角落去了，他无声叹气，与镜子里明朗英俊的男人对视。

    是他表现的还不够清晰吗？

    我爱你说太多次，难道重量也会变轻吗？

    可他明明每次跟曺圭贤说，都是像最初那次一样情不自禁啊，是真的想要让这个人明白难以抑制的感情，只用语言还是说不清楚吗？

    不然为什么曺圭贤回答的我也爱你，无论如何都没办法让他满足呢？

    站上舞台、面对摄像机的他们始终神采奕奕，光鲜亮丽如同橱窗里精致装扮的玩偶，言笑晏晏间却又会打破那份虚假，露出真实的鲜活感。

    悄悄托了下曺圭贤的后腰，汗涔涔的脸转过来笑一笑，趁着利特说话的功夫，贴在崔始源耳朵边小声讲自己刚刚哪里一晃神跳错，现在想想真的有点丢脸，虽然身体依旧累但也开心。

    崔始源很喜欢听曺圭贤絮絮叨叨，因为会讲出许多他没能参与的时间中都发生了什么，把他心底的那些遗憾统统消解，再拼凑出不同场景里的曺圭贤。

    很可爱，也很珍贵。

    就像崔始源会抽时间去给发单曲的曺圭贤现场应援，曺圭贤也会在他没想到的时间突然出现成为惊喜。

    崔始源始终觉得自己的爱有被曺圭贤稳妥珍惜的收好，却又觉得这小子是不是哪里有点傻。

    不然为什么从来不吻他，或是接受一个吻呢？

    明明如同现在一样的许多个对视的瞬间，崔始源看着他是想要吻下去的，曺圭贤却总未卜先知似的视线转移。

    那些在飞机上、行程中、餐桌旁，每一个曺圭贤在他身边，说话、笑着、半醉、睡着的时候，崔始源都很想用一些方式确认他到底属不属于自己。

    但崔始源也会迟疑犹豫，万一呢？万一曺圭贤不是他想的那样爱他，万一曺圭贤就是明白才这样委婉表示拒绝呢？

    崔始源尊重曺圭贤，也愿意等他来决定两人间的关系。

    而无数次的亲密动作和我爱你，就是崔始源在向曺圭贤表达自己的坚定。

    现在的他们不再是年少时的漂泊不定、未来混沌，无论面对什么都有自信，更有勇气，只差一个牵着手的爱人。

    所以，快走到我这里来吧，或者快点让我走过去吧，圭贤。

    快点，再快点。

    因为我想吻你久一些。

    录制结束后，他们一大帮人居然呼啦啦跑到了野外，兴致勃勃地搞起露天烧烤，挑拣许多处理好的食材和成堆的酒，生好火开始吃喝也没费多少时间。

    酒量堪忧的几个没一会儿就抱成一团，嚷嚷着莫名其妙的话，试图把清醒的其他人拉进他们的奇怪逻辑里。

    躲在角落煮着自选的炒年糕，望了望天的曺圭贤端起杯子润润嗓子，在崔始源递来的烤串上咬一口，嫌弃地推回去叫他再烤会，或者放着等这边结束过会儿处理。

    崔始源老实把串放回原处，目光落到曺圭贤被跳跃火光映成橘红的脸上，单手托着下巴，表情十分专注。

    曺圭贤搅了搅炒年糕，看他一眼，移开，继续说他们没见面的这段时间那些有的没的的事情，又看他一眼，深吸口气，脸皮有点发热，手却没注意碰到锅边。

    “啊！”

    曺圭贤刚叫出声抽回手，崔始源就蹦起来拽着他去水源处冲洗烫到的地方，不时拿起来仔细确认伤处情况，幸好只是指腹不小心擦到，降温后还有些发红而已。

    已经不怎么热痛的曺圭贤动动手指，一起观察后确认没问题，笑着打趣道：“始源哥反应别这么大啊，真的只是个小伤，在厨房里很常见的……”

    “之前圭贤刚开始学做饭也吃了不少苦，”崔始源给他擦干净手上的水，抱进怀里摸摸脑袋感觉还不够，干脆从地上把他抱了起来，仰头去看曺圭贤：“我们圭贤一点伤都别再受了，我会难过。”

    “始源哥太夸张了啊，我是什么受伤就要亲亲抱抱的小孩子吗？”

    曺圭贤扶着他的肩膀笑出呵呵一串，垂眼与月光撒落面庞的崔始源对视，呼吸一滞。

    是熟悉的目光表情，每次隔着人群对视，笔直向他走来时，毫不遮掩的诚挚热烈与明亮，也是曺圭贤怕自己误会的。

    可这真是误会吗？

    “圭贤当然不是小孩子，但是我最爱的曺圭贤啊，亲亲抱抱有什么关系……”

    崔始源还在说话，曺圭贤手指蜷缩了下，瞬间的冲动终于战胜还未开始的理性分析，低着头凑近自己期盼已久的人。

    并没深入只是轻轻碰在一起，呼吸交错的咫尺距离，曺圭贤看不清崔始源，索性闭上眼睛，等对方给出他漫长时间这份单恋的最终结果。

    可能时间地点不是那么恰当，环境气氛也不合适，但没关系，曺圭贤觉得这就是最好的时候了。

    其实根本不用曺圭贤等，唇瓣相贴下一秒崔始源就反客为主了，从摩擦轻啄到激烈侵占不过是瞬间的事情。

    脚踩在地上时曺圭贤还有点晕乎乎，放开没一会又被崔始源拉进怀里接着吻，直到嘴唇感觉都有点疼才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

    按着曺圭贤颈后的手宽大有力不容挣脱，食指擦了擦红肿的双唇，崔始源抵在他额头轻叹一声：“明白了吗？终于顺利传达给你了啊。”

    “虽然我早就是圭贤会分享生活里每个瞬间的人，但还是这个时候才能确定，你给我看的那些景色，真的是含有浪漫意义的表达。”

    不等曺圭贤出声，崔始源就楼住他，在脸上落下轻吻，手则沿着腰线细细抚摸：

    “所以已经走到这里，再不会放你掉头跑掉，做好觉悟吧，圭贤。”

    “不需要觉悟，”曺圭贤紧紧抱住崔始源的肩膀，把答案送进吻中：“你已经把我抓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