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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重重落下去,踩得他吐了好几口血。------------163女罗刹贺知章曾作诗‘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然而京城天气较为寒冷,春天也要比南方来得晚些,繁华的街道两旁依然随处可见光秃秃的树木,丝毫看不到万条垂下绿丝绦的景象。以前常听人说南方大部分地方是四季分明,而京城只有夏天和冬天,这也不是没有道理,京城的春天短暂,然后便进入炎热夏天,紧接着秋天也没多久,便是漫长的寒冷气候。万朝云坐在马车上,竹帘车窗始终卷起,让她看得见外边不断后退的店铺、摊子。包子铺、面馆、成衣铺、首饰铺……这一切都是她所熟悉的,曾经为了助承天帝复辟,她偷偷做生意,开过包子铺,开过面馆,卖过布,卖过米,卖过菜,卖过鱼。为了不被发现,时常是铺子运营正常便立刻转手卖掉,然后再投向下一个买卖,不可为是不辛苦。方才还觉得再次入京没有太多感触,没想到这才刚上街,记忆便接踵而来,她自嘲一笑,终究是不能免俗。而另一边,宋是真已经看到鸿文楼的匾额,还未等她下马,燕浩便被一脚踢出了大门,此时,街上人来人往,纷纷围过来围观,并指指点点,“这是谁啊?”“都成血人了,看不清楚。”“真惨,怕是得罪了哪个纨绔。”路人议论着,也没人想着去扶一把,身旁惹怒犯浑的纨绔。燕浩满身是血,脸上也没一块好地方,压根看不出往日风采,他此时已经被打蒙,完全不知自己在干什么,但心底有股子执念支撑着他,一定不能怂!“嘭。”一声跌倒在门口后,他滚了两下,然后双手撑地,“本!公!子绝!不娶王氏女!”他凭着一口气,喊出这几个字,喊完吐了几口血。宋是真翻身下马来到他身边,那口鲜血恰好吐到她的鞋上。“燕浩。”宋是真蹲下来要扶他,然而燕浩已认不出人,只本能的说着那几个字,“本公子……绝不……娶……王氏女!”“放你娘的狗屁,就凭你也配??”鸿文楼追出几个少年,其中打头的那个最为得意,眸子甚至藏着满满的怒气,那句不配便是他说的。看到燕浩几度想爬起来都没成功,几个少年哄然大笑,“哈哈哈,就嘴巴喊得凶,还京城四公子,我呸,我看是京城第一爬虫,哈哈哈。”“哈哈哈,爬虫,起来啊,爬虫。”宋是真漆黑而有神的眸子闪过杀气,她慢慢起身,眼皮一抬,看向门口那大笑的几个少年,“是你们打的他?”“哟,哪里来的小娘子,长得还蛮俊俏,是我们马哥打的,怎么地?你想给他报仇?”其中一位少年指着中间那得意的少年道。“本公子行不改姓,坐不改名,马松是也,小娘子,你便是他看上的那粗鄙女子?”马松上上下下如同打量货物般打量宋是真,最后得出结论道:“长得还可以,要不你别跟燕浩了,跟我,我让你做个妾。”宋是真冷笑一声,马鞭甩给刚过来还没下马的寒影,然后她一个健步冲到马松面前,迎面一拳直接把马松打进鸿文楼里。身上也挂了彩的燕初八激动得都哭了,他一面流泪一面去扶他家公子,“公子,宋姑娘来了,宋姑娘来给帮您了。”燕浩现在什么都听不见,但神奇的听见了‘宋姑娘来了’这几个字,然后满是血的脸,扯出抹微笑。鸿文楼此时人不算多,但也不少,好些人在里面喝着茶看热闹,压根没想过一直碾压燕浩的马松会被一拳打进大堂。他整个人如同被掷出来石头,带翻好几桌,撒了在坐书生满身茶水。宋是真的速度非常快,马松后背堪堪碰到地面,她的脚便踩了上去,稳稳当当踩在他胸口,“不过如此。”她的语气轻蔑极了,眼眸里满是不屑,仿佛脚下踩着的是垃圾般。马松没想到自己一个照面便被打败,他想抓住宋是真的脚,然而手不过是刚抬起来,便被宋是真顺手移来的椅子压住,疼得他大叫,“啊!疼疼疼!”宋是真仿佛没听到般,她回头看寒影,“燕浩身上多少血?”“满身血。”寒影都惊呆了,她方才听牡丹说新主人是武将之后,应该喜欢练些拳脚功夫。但……这哪里是喜欢练些拳脚?这分明是真功夫!起码有十年功底,马松是将军府的公子,并没去过军营……寒影话音落下,还没猜到新主人要做什么,下一刻她再次惊呆,只见宋是真直接拳打脚踢,单方面碾压将马松打了一顿。鸿文楼里喝茶的基本都是读书人,他们也都惊讶得身体往后仰,宋是真每一拳落下,他们都很配合的做出个很疼的神情,场面滑稽又安静。方才跟在马松身边的少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他们甚至忘了发言,只愣愣的看着马松挨打。不能怪他们没义气,实在是生平第一次见到如此刚猛的女人。不对,这哪是女人,这分明是母老虎!不,比母老虎还凶。简直是女罗刹!马松被打得连连求饶,“女侠饶命,饶命,女侠饶命,我知道错了,知错了。”然而宋是真并未因为他的求饶而停手,直接一脚将他踢出了鸿文楼,落的位置刚好是方才燕浩落地的位置。围观的路人再次哗然,“这位又是谁?”“好像是马家的公子,但现在看不出来了。”“这姑娘是谁?”“没见过,怕是新贵吧,刚来京城,不懂事,以为还是在小地方能横行无忌呢,瞧吧,得罪了马家,有她好受的。”路人你一言我一语,完全没注意到万朝云的到来。万朝云下了马车,穿过围观的人群,第一眼便看到躺在地上痛苦闷哼的马松,然后才是站在台阶上大声问“刚才还有谁参与?!”的宋是真。其他人看了她的武力值,就算参与,也不敢承认,所有人都摇摇头,甚至有人小声喊:“是马松一人所为。”地上痛得想死的马松闻言,那个寒心啊,恨不得起来暴打一群那几个小子。万朝云越过马松走到宋是真身边,拉着她的手臂低声嘀咕了几次,宋是真不解的看着她,“为何?”“你照做便是。”万朝云神秘一笑,“快去。”------------164青州人士不同于五味居的鸿文楼,处处显露著书香气息,书生们饮的是茶,谈论的是诗词歌赋,几乎所有人都举止文雅。包括那些武将之后,在外边不管如果的粗鲁,进了这鸿文楼也要刻意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