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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一个被他吓跑了。“子月。”“干嘛?”凭空迸出的声音隐含着一股莫名的笑意。回得如此之快,想必方才情景也被尽收眼里,襄然轻叹。那晚他追到门外怕是调虎离山,不敢妄动,谷鸯要他安心去,随后子月也出现,应是得到璧的命令,随时护着鬼家。“我没笑你,你快去。”襄然屏住无奈,悄悄追上容夕霏。☆、〈十〉五里雾中的笑容2翌日一早,容夕霏来到鬼家时,四衍和彩罂已经等在门口,马车也备好了,她见到四衍穿着自己送的深蓝色直身很是满意。“没想到你还记得呀。”那日因彩罂被鬼差捉走,容夕霏把放着衣服的包袱随手一放,后来四衍重伤回来,压根儿忘了这件事。“昨天整理时发现的,真是谢谢妳。”鬼四衍诚恳地打躬作揖。“乖孙免礼。”容夕霏故作老态,摸摸四衍的头。彩罂在一旁看了忍俊不住。鬼四衍扶着两位姑娘上车,自己担任车伕一职。容夕霏在车内悄悄问起:“襄然他会跟着吗?”彩罂点头:“子月哥哥也一起。”容夕霏想起昨日情景,一阵尴尬,祈祷这趟旅程没机会和襄然单独碰面。经过数日,马车总算抵达杭州,鬼四衍先是驾车前往兄嫂住的三合院。房子显得老旧,是嫂子父母留下的祖厝,由于嫂子是独生女,父母过世后就由她继承。兄长开设的饭馆离住处不远,走一小段距离即可,到的时候门庭若市,嫂子和店小二简直应接不暇,不过嫂子还是很快认出他,把忙着做菜的丈夫叫唤出来。兄嫂俩看见弟弟来捧场可开心了,也好奇他身旁两位如花似玉的姑娘,尤其觉得容夕霏跟弟弟长得很相像。鬼四衍只简单介绍过名字,表明是朋友一起来游玩,就主动说要帮忙,叙旧等到忙完再说。他跟着兄长进厨房,彩罂和夕霏则在外头招呼客人,多了三名生力军,让兄嫂的压力减轻不少。等到送走最后一桌客人,夜已深,鬼大哥为了慰劳大家,除了煮几道私房菜,还拿出珍藏的酒,鬼大嫂则准备把饭馆的门关上,这时却突然来了一位年轻公子。“陈少爷,您怎么有空过来?快请进!”鬼大哥毕恭毕敬的态度让鬼四衍三人都好奇地往门口看。“想着等你们休息再来,似乎还有客人?”陈玲眉目含笑,风度翩翩,有礼地朝鬼四衍三人致意,三人也回礼。“这是我弟和他朋友,都是自己人,无妨无妨。”鬼大哥请陈玲上座,鬼大嫂在一旁张罗,态度也是十分恭敬。大家坐定后,鬼大哥向鬼四衍三人介绍陈玲的来历,原来陈玲就是资助饭馆开设的陈大善人的独子,鬼四衍一听立刻道谢,举酒敬了一杯。“以前常听说鬼家传人的事迹,今日有幸能得一见。”陈玲也回敬,然后放下酒杯道:“我是来替我爹询问这边情况如何,设备是否有何不足之处?”“少爷您客气了,这饭馆从无到有多亏了老爷和少爷,设备齐全得很,我们夫妻俩一定好好经营,不会辜负老爷和少爷的。”“如此甚好。”众人吃吃喝喝,谈天说地,陈玲更请鬼四衍说一说过往驱鬼捉妖的经历,鬼四衍也一口答应,说得活灵活现,好像昨日之事一般。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陈玲起身告辞,大伙儿在门口又寒暄一阵才目送他离去。陈玲离开之后,鬼四衍和兄长留下来收拾,鬼大嫂带着彩罂和容夕霏先行返家休息。鬼大哥趁机问起两位姑娘的来历,鬼四衍这才正式回答:“不晓得大哥你信不信,夕霏她其实是祖母转世。”“真的?”鬼大哥瞪大双眼,吃惊道:“难怪跟你这般像,小时候祖父常说你跟祖母多像,看来今天总算证实啦。不过如此一来,容姑娘是无望了,那……彩罂姑娘呢?”鬼四衍一头雾水。“你真傻还装傻?你没事带了两个姑娘一起来,一个是祖母转世自然是没戏唱,那另一个不就是未来的媳妇儿?”“哎,说什么呀,彩罂是杭州人,这趟是回来祭拜父母的。”鬼四衍一脸不好意思地解释。“哎呀,会害羞肯定是了,你们两个都没了父母,要是喜欢我就替你们作主,赶紧订下来,八字就叫你嫂子拿去合一下,两情相悦的话,好日子多得是。”“大哥,你愈说愈远了。”“我还要再说得远一点,要是你们婚后能待在杭州,咱们两对夫妻一起在这间饭馆打拼,把它拓得更大,多好,道士什么的就别做了。”鬼大哥靠着弟弟的肩膀,说起未来蓝图时两眼放光。这一说倒是点中鬼四衍目前的烦恼,万一鬼力恢复不了,留在大哥的饭馆一起努力的确很踏实,不过无论以后做不做道士,他还是想先恢复鬼力再说。*彩罂和容夕霏住同一房,容夕霏已然呼呼大睡,彩罂则端坐着,一方面因为她是鬼,不需要睡眠,另一方面是脑海出现新的画面,她正反覆咀嚼其中的细节。迎娶她的人的长相已揭晓,跟叫她黛儿或小姐的人一样,都陌生得可以,可那名应该是夫君的人对她很好,两人的关系融洽,俨然是人人称羡的一对夫妻。可惜这些围绕在她身边的人的名字一个都不知,否则就能在现世中查找,也许会有相关线索,帮助她厘清这些源源不绝出现的画面究竟有何意义。她悄悄开了房门,看见鬼先生跟他大哥刚回来,两人互道完晚安就要各自去休息,鬼先生进房前瞥见她的身影,就带着笑容走过来。“今天真是不好意思,还劳烦妳和夕霏帮忙。”“帮忙是应该的,夕霏也说不想白吃白住。”“她睡了?”鬼四衍见彩罂点头又道:“要不明日就去祭拜你爹娘?”“好。对了,鬼先生,我见到迎娶我的人的长相,但我不知道他是谁。”彩罂又把新出现的画面一五一十告诉鬼四衍。“其实不晓得是谁不打紧,毕竟都过去了。”鬼四衍听了有些不是滋味,叹了口气。“你说得是,我不该拿这种事扰烦你。”“不烦不烦,我只是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