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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拉斯发现自己完全、真正、可怕地哽住了。虽然哨兵向导绑定的过程中精神结合在身体结合之前,但对一个身负国家重担的总统来说,同意让他人进入精神图景比同意和他人度过结合热是个更难做出的决定。而对一个被公认为强有力到没有缺点的黑暗哨兵,不管什么时候都扮演着保护别人的角色,而不是被保护的那个。可西维奥这么说了。对方确实摸清了他的脾性,不然不可能每句话都戳在他的软肋上,让他不想拒绝、也不忍心拒绝……但说真的,如果他能拒绝,他们就不会从意外连接发展到相互倾心,不是么?维拉斯这次的沉默有点长久,但西维奥没当回事,继续补充——当然,作为平等交换,我也保证,不会成为你的弱点。有一半的维拉斯几乎被感动得落泪,另一半的维拉斯则不自觉地微笑起来——行吧,你成功说服了我。我很高兴听到这个。西维奥立刻回答,语气都忍不住轻快了两个调。维拉斯听出来了,不由打趣——所以现在可以让我睡觉了吗?西维奥成功地达到了自己的预定目标,现在好说话得很——晚安,期待明天见到你。维拉斯抿唇,露出个小却真实的笑容。两人之间的精神连接头一回在轻松愉悦的气氛下自然断开。回忆着他们刚刚说的话,还有维拉斯触动、叹息、喜悦的小情绪,西维奥在床上翻了两个身,毫无睡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期不在皇宫的缘故,维拉斯平时面上看不出什么,然而内里却有着和太子殿下的名头不合的保守谨慎。让这样的人迈出第一步很难;但幸好他知道,迈出第一步之后,维拉斯就不会后退。他很幸运,因为他爱的是这样的人;更幸运的是,这样的人同样爱他。而维拉斯同样无法太快进入梦乡。西维奥确实说服了他,任何方面都是——我要为了你成为更好的人;不仅仅是不成为缺点那么简单!这么下定决心时,他正倚在床沿,看着长尾山雀兴奋地在白狮的鬃毛间乱窜,然后从头顶sao扰到尾巴尖。但白狮只是懒洋洋地躺在那里,甚至在山雀轻啄的时候配合地翻身,从眼神到骨子里都写着纵容。维拉斯忍不住伸手去摸。但他不是精神体,只能碰到一把空气。这种时候,他不再觉得米拉格丢脸,而是从心底里溢出来一点没控制好的羡慕。而此时的皇宫中庭,阿努比斯正带着一列卫队巡逻。走到塔楼的阴影里时,他微微抬头,注视着顶上有着规整六角尖顶的白色建筑。第一次,他刚进展厅就看见自家殿下身边有个哨兵的精神向导;第二次,他闻到自家殿下身上沾染了同一个哨兵的信息素气味;事不过三,难道他们是真的吗?第37章按照预定安排,第二日上午帝国外交大臣和联邦外交部长将先进行一次部长级的会晤,互相摸摸对方的态度,好为下午首脑级的闭门会议做准备。维拉斯要做的就是等结果,所以他打算赖床个五分钟。然而,这美梦在实现之前就被打破了——茜格一大早等在外面,声称有要紧的事情。他显然不可能把她晾着,只能爬起来洗漱更衣。“我听说你昨天和阿尔瓦去钓鱼了?”这句单刀直入的问话完全在维拉斯的意料之中。“不是他和我,”他轻柔地纠正,“还有不少人盯着呢。”若不是考虑到维拉斯马上就要登基为皇,茜格真想抓着他的肩膀前后摇晃。“还有不少人?”她哼了一声,一双美目紧紧地盯着维拉斯,话语冷淡,“你和我都知道,那些人对你有什么影响。”潜台词,完全没有影响。“我该说谢谢夸奖?”维拉斯扬起一边眉毛。茜格不说话,双手抱在胸前,继续盯着他。维拉斯看回去,几秒钟内就败下阵来。“其实没什么好说的,”他有点泄气地妥协了,“就和你看到的一样。”这下轮到茜格的眉毛高高挑起,因为维拉斯在默认他和联邦总统的暧|昧关系。“你认真的?”她失声问,“假戏真做?”维拉斯思索了一下这个词和情不自禁之间的差别,最终觉得还是假戏真做对茜格更友好些。“因为之前我对你们撒了个谎,”他尽力放缓语气和表情,“关于他和我的信息素相容度。”然而这丝毫没有起到缓解冲击的作用,尤其当茜格瞬间猜出真相后。“你把数值说得特别低,我当时就觉得哪里不对;所以你现在是不是要告诉我,你和他的信息素相容度高到无法抗拒的地步?百分百吗?”完全被说中,维拉斯略尴尬地点头,眼神闪烁。茜格觉得自己简直要疯了。“你一早就知道这个,还陪他玩什么假装绑定的游戏?!”那不是明摆着要把自己赔进去吗?!“我一开始以为不会……”维拉斯小声回答,在对方可预见的、更盛的怒火到来前快速找补:“毕竟我突发结合热时也没出事。”“——什么?!”饶是茜格教养再好,这时候也抑制不住惊呼出声。这意思……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迎着满脸都写着“快给老娘说真话”的团长,维拉斯愈发心虚。“就是海盗那次。从皮塔图斯回来的路上,我出现了一次突发结合热……确实什么事都没发生。”茜格现在不觉得自己要疯,因为她已经死过一遍了。杳无人迹的茫茫太空,孤哨兵寡向导,同一艘船……“天啊,”她痛苦地扶住了额头,“我的天啊!”对哨兵来说,情绪过度激动可不太妙。维拉斯小心翼翼地张开精神触,去安抚濒临爆发的人。“别担心,”他轻声道,“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感到之前的焦躁迅速散开,茜格深深呼出一口气,重新盯着维拉斯看。“你的意思是,你喜欢他?”维拉斯被这种直白弄得哑口无言,但还是点了头——幅度很小,却坚定。茜格依旧盯着他——几乎是瞪着了。小半晌后,她再次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好吧,我知道了。不管怎么说,这是你的个人事务,其他人无权插手。”“我很抱歉。”维拉斯只能这么说。茜格摆了摆手。“没什么可抱歉的,”她简短道,显然已经恢复了平素里的冷静,“我只想知道,接下来怎么办?”“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维拉斯一摊手,似乎很无所谓。茜格犀利地把他从头看到脚。说实话,要是维拉斯说他为了和西维奥在一起而不想当皇帝,她肯定认为他被控制了;但这种很欠扁又确实无可奈何的情境,她之前不就遭遇过一次——修改玫瑰团包括她在内其他四人的记忆,自己跑回